待到水鍾月悠悠醒來之際,她發現了自己處於一個人的懷裡。
「嗡~」
「你可以動手試試。」
淡漠的聲音響起,水鍾月清寒雙目望著對方。
最終她還是收起了劍,看著那人雌雄莫辯的面容,她問道:「你救了我?」
「碰巧罷了。」
走到了一處溪水旁,獨孤綠夏將水鍾月放下。
如今的她男裝打扮,加上那一對英氣的劍眉,水鍾月自然而然的把她認作男子。
想到眼前之人觸碰了自己水鍾月心中隱隱不舒服。
「那紫色蛤蟆的瘴氣有著劇毒,你能夠活下來也是自己的幸運。」
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水壺在溪水處裝滿,對著水壺喝了一口,獨孤綠夏點了點頭,然後遞給水鍾月道:「沒毒,可以喝。」
看了眼她手中的水壺,水鍾月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接了過來。
瞥了她一眼之後,獨孤綠夏從懷裡取出一個透亮之物。
「雲霧石?」見到此物,水鍾月詫異開口。
「這是那個洞府之中的東西。」
將雲霧石放在手心,看來獨孤綠夏真的只是湊巧過去而已。
水鍾月注意到獨孤綠夏的手背上有一道似是被腐蝕的傷口,從須彌石中取出一個東西遞過去。
「我不想欠你的。」
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水鍾月明確立場。
「呵,卻之不恭了。」
沒有矯情,獨孤綠夏接過了那丹藥,取出丹藥捏碎塗抹在傷口處。
她這舉動讓水鍾月側目,這人竟然不怕自己害他。
在這秘境之中,巨大的機緣可是讓宗門之人都會反目。
對方這幅信任的表現讓她起了些許波瀾。
不知道水鍾月內心活動,獨孤綠夏握著雲霧石,感受著其中的特質。
「不行麼。」
雲霧石屬於鍛材,她想要做出本命飛劍,這個品格還是太低了。
而且雲霧特性與他的重劍相悖,可能會適得其反。
「呼.....」
呼出了一口氣,獨孤綠夏起身,將手中的雲霧石隨意扔出落入水鍾月之手。
「此物於我無用,你拿去吧。」
「嗯?」意外的看向獨孤綠夏,對方行為總是讓自己意外。
水鍾月道:「你可知這是雲霧石?」
「知道了又如何?」
「雲霧石有霧隱之性,煉製成功,最低也是法器。」
「不是我所要的。」輕輕瞥了她一樣,水鍾月看不懂眼前之人。
身上的毒素緩解,她就見那人轉身離去。
「你去哪?」
莫名的,她脫口而出。
說出之後她自己也是意外。
「去尋找一塊神鐵。」獨孤綠夏停頓了一下,說完就繼續離開。
水鍾月望著她的背影離開,自言道:「真是個怪人,重劍、木劍......是他!?」
想起那人,她身邊飛劍入手。
緊握又鬆開,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獨孤求敗,你讓夕月谷顏面盡失,不過今天先放你一馬。」
劍壓一國並非空話,獨孤求敗對各地宗門進行挑戰,其中就有夕月谷的劍修被挑戰,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身為夕月谷年輕一輩最強的弟子,水鍾月那時候外出,被鑽了一個空子。
之後她就對那名為獨孤求敗之人記恨上了。
沒想到天意弄人,自己竟然是被他所救。
深深地看了一眼,她轉身離去。
.....
秘境之中時間流逝,七日時間過去。
其中有人收穫豐滿,而有的人則是已然成為白骨。
「這外圍之地我已經都搜尋過了,品質都達不到神鐵。」
放下了尋來的鍛材,獨孤綠夏嘆氣一聲。
身邊的紫金轉動在身邊,她抬眼望去。
那一直沒有進入的核心地帶,初入其中時,她見到了魔佛現世,對那地方也多有忌憚。
但是現在唯一有可能獲得神鐵之地,只有那個地方了。
往著那邊走去。
不僅僅是獨孤綠夏,進來搜羅了一番的宗門天驕們也都開始往中央地區進發。
宗門能派來的人都是年輕一輩中的天才人物。
其中最強的當屬三人,鳴雷谷的雷狂,夕月谷的水鍾月,以及鶴影宗的馬桀。
三人都已經進入了聚丹山境,哪怕是放在了宗門強盛的北境也可以說得上一句天驕人物。
雷狂就是那第一個進入的人,而馬桀跟獨孤綠夏其實有過照面。
在三天前,獨孤綠夏尋得一塊斬龍石,雖然只有拇指大小,卻也是珍貴。
剛好鶴影宗的人也到來,雙方一個照面就認出了彼此的身份。
為此獨孤綠夏還受了點傷,不過鶴影宗那人也沒有好過,若非是馬桀到來及時,就已經被斬殺。
看了眼重劍上的傷痕,她需要儘快尋得本命飛劍煉製之物。
踏入中央地區,獨孤綠夏就察覺到了不對。
靜。
太安靜了。
周遭一點聲音都沒有。
半點生靈痕跡都不見。
鼻尖傳來隱隱味道,似是血腥。
她順著方向尋去,見到了一人被圍攻。
「鶴影宗!」水鍾月負傷,卻是劍氣凌厲。
劍意壓制著其中二人,另外一人卻是用著一把劍。
「水鍾月,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委身於我,便可放你一條生路。」
馬桀實力強悍,他的劍有著劍意。
鶴影無蹤,難以琢磨。
「做夢!」水鍾月祭出飛劍穿梭,卻被馬桀攻擊。
「那可真讓人可惜了,只好請你去死了!」
眼中幽芒閃過,馬桀殺機不掩。
劍意碰撞,在空中斬出道道痕跡。
二者對決,兩位鶴影宗弟子在旁輔助。
原本二者旗鼓相當,但現在多了兩位聚丹相助,哪怕是水鍾月也落入了下風。
「月下驚鴻!」
劍意化作了一輪明月,水鍾月斬出一劍。
明月俯照,兩位聚丹頓時受創,她乘機取出了玉符。
可惜的看了眼那塊神鐵,準備碎符離去。
但既然已經得罪了,馬桀又怎麼可能讓其離開。
他們偷襲動手已經是跟水鍾月結下了梁子,小劍仙之名著實讓人忌憚。
「著!」馬桀發動攻擊,卻不是飛劍,而是一個法鈴出現在手。
聲音響起一瞬,水鍾月感覺到氣血上涌,身體竟是一僵。
藉此機會,馬桀飛劍出手。
而被定住的水鍾月只可眼睜睜的看著飛劍到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熟悉之劍飛入戰場,精準的擊中了馬桀的飛劍。
紫金乃是半仙器,而馬桀的飛劍不過法器,一撞之下竟是發出哀鳴。
「是你,獨孤求敗!」
咬牙切齒的望著來者,馬桀冷笑一聲道:「正好,連同你這個狂徒一起解決!」
手持重劍,獨孤綠夏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出手毫不猶豫。
劍二,無鋒重刃分江瀾。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以力破巧。
重劍劍意掃出,最直觀的力量劈下。
馬桀面色一變,飛劍斬出,與劍意碰撞,綻放璀璨劍意之決。
而獨孤綠夏一劍過後沒有停滯,重劍背負,紫金入手。
入手瞬間,身化虹光而出。
待到重劍散去,馬桀看向那神鐵所在已經是人去樓空,頓時發出憤怒咆哮:「獨孤求敗!!!」
而他註定是無能狂怒,因為獨孤綠夏已經到了百里之外。
她的懷中抱著一名女子,正是水鍾月。
第二次被救,這讓水鍾月那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沒事吧?」好心的問了一句,獨孤綠夏放下水鍾月。
「為什麼?」
「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救我!」水鍾月生來高傲,身為夕月谷真傳,在這秘境之中卻被人屢屢救下。
聽到這聲問話,獨孤綠夏一怔。
隨即沉默了片刻後,道:「可能是因為你與我所識一人相似吧。」
她的眼中,那一身白衣身影似是變得溫婉那人,屋檐之下,溫婉女子遞來食盒,輕聲笑道:「看,是雪娘子。」
一樣的白衣,截然不同的兩人。
但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為什麼自己在見到了水鍾月後會忍不住出手相助。
「你.....」輕咬嘴唇,水鍾月見到了獨孤綠夏眼中的那一縷落寞。
那顆修煉多年的心,竟是一跳慢了一拍。
用蘇霽塵的話來說,那就是;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她剛說出一個字,就將獨孤綠夏放下神鐵轉身而去。
「你去哪!」
莫名的慌張追去,她也不知道為何。
獨孤綠夏道:「自然是去尋找神鐵。」
「這不就是。」
「那是你的。」
四目相對,眼中不含雜質的目光讓水鍾月徹底的淪陷。
耳根悄然的爬上一抹紅潤,她側過視線,道:「這塊是白玉神鐵,你為何不取?」
「那是你的。」
「我現在送你了!」
聽到這話,水鍾月將手神鐵毫不猶豫的送出,要是讓外面的白老知道,估計會直呼敗家女。
「......」
又是一陣沉默,獨孤綠夏道:「如此......多謝了。」
不知為何,聽聞這話,水鍾月心中有些喜意。
就當獨孤綠夏接過神鐵之時,天空驟然漆黑。
如同有人打翻了墨水,如墨天空之中,一個巨大漩渦吞吐出一口劍緩緩而出。
所有見到這劍的人都是驚呼:「半仙器!」
.....
一名黑衣白杖的僧人立於高山,俯瞰大地。
「你是何人!?」
最先來到此處的是凌風宗的劍修,他們衝著那口劍而來,沒想到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哈。」
輕笑一聲,韋狀只是轉身看了他們一眼,凌風宗三人頓時化作了血霧。
身上白骨被白骨杖引導而來進入裡面。
「就用著這口劍,斬開這一天地吧。」
魔佛之相再出,覆蓋千里。
一口黑劍入手,魔佛單手豎掌於前,道:「這一劍,為開端。」
毀滅之意覆蓋整個秘境,竟是一劍悟劍意。
毀滅所過皆成毀滅,獨孤綠夏神情一變。
重劍毫不猶豫的斬出。
劍二,無鋒重刃分江瀾!
骨劍瞬間被摧毀,紫金入前護主。
一劍過後。
天。
開了。
.....
懸劍峰上,棗樹忽然不動。
悟空眼巴巴的伸手等棗子,卻是等了個空。
「一定是你太貪心了,做猴不要太貪心。」蘇霽塵鄙夷的對悟空屁股踢了一腳。
這猴子越來越貪心了,明明很久不拿棗子,今天突然又要拿。
難道是在山下養小母猴了?
【作者題外話】:獨孤綠夏這該死的魅力,芳心縱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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