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纏萬貫,走出二五八萬六親不認的步伐。
長穀子信心滿滿的重新來到了怡春樓,準備跟蘇霽塵決一死戰。
「黃公子?不知道。」
沒有見到蘇霽塵的長穀子傻眼了。
因為他以為的蘇霽塵是這怡春樓的常客,沒想到昨天是第一次來。
不過在這裡他倒是見到了熟悉的東西,昨天傢伙發明的麻將。
沒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沒有版權意識。
牌是昨天打的,盜版是今天出的。
一經出現,不少的人都對這新奇之物感到好奇。
這老媽子也是一個經商鬼才,派出手下美女們將那些無辜書生拉入其中。
沒一會兒,這些自稱讀書人的才子們一個個就都原形畢露。
別看蘇霽塵血虐了三大美女,但是在這裡,她們可是個頂個的高手。
以輸一局脫一件的代價,五十兩報名一局的價格直接爆滿。
香凝媚眼如絲火辣動人,若煙清冷讓人忍不住想要撕開她的偽裝。
雅詩不愧是下棋出身的人,打起麻將那可謂是手到擒來。
明明學了不久,卻可連連獲勝。
最後三人直接將養老錢掙回來。
老媽子更是直接開啟了財富密碼。
絡繹不絕的客人之中,長穀子也展示出了真正實力。
他幾乎是打遍怡春樓無敵手,本該春風得意的他卻是滿心空虛。
或許這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他突然感覺,自己可以理解蘇霽塵的行為了。
因為高手從來都是惺惺相惜。
「黃飛鴻,你到底在哪.....」似是被拋棄的怨婦一般,長穀子長嘆一聲。
遠在懸劍峰的蘇霽塵打了個寒顫。
「怎麼突然這麼冷,難道是感冒了?」
下去浪了一會兒之後,蘇霽塵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根本不是習慣浪的人。
「話說我大學四年都是在寢室度過的,我驕傲了麼?」
主要還是這個類似於古代的地方沒有娛樂設施,一個麻將就可以讓他們趨之若鶩,可見慶國人民乏娛樂久矣。
所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但遙不可及的對面成了簡單,那麼所謂的意願也變得廉價。
他繼續拿著望遠鏡向著周圍看去,鐵劍城沒有意思,自己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就不信找不到青樓咳咳.....娛樂場所。
.....
腳下之路已經過了百丈。
一眼望去,那居住的小屋已經成了拇指大小的點。
通過服用妖王肉,楚狂人的氣海雖然得不到修復,但是身體的傷痕卻在逐漸恢復。
妖王體內的氣血豐厚,吃上一小塊就足以讓他面紅耳赤似是充血,精力旺盛,就連小老弟也是不甘示弱。
搞得他都不敢進屋只敢在外面,做做復健運動。
「上面......危險.......小心。」
一對一專業輔導,懸劍峰首席攀爬手悟空進行了專業的指導。
毫無裝備的悟空如入無人之境,單手抓住一塊石頭晃著身體,指著上面說道:「有風。」
「風?我會小心的。」楚狂人也是認真了起來。
當繼續往上面爬到一百二十丈的時候,一道風吹來。
他臉上濕潤,他眼角餘光看見自己的面上多了一道傷痕。
「這風能傷人!?」驚訝這山間風能夠如劍一般,楚狂人就聽到風聲作響,他急忙將自己貼進岩石,卻也是感覺到身後陣陣痛感。
仿佛有人拿著鋼絲球搓過後背,楚狂人面上痛苦。
背後已經是血紅一片,而且體力快速消失,他失去了力量手臂一松,身軀掉落下去。
好在他有著防護設備,將其掛在了那裡。
最後只能夠依靠一點一點的爬下去,到地的時候,他已經是大汗淋漓,後背被汗水浸濕,更是發出陣陣刺痛。
在石采藍那視線不斷地下瞄的協助下,他清洗了傷口換了一套衣服。
「現在的問題不再是攀爬高度,而是那無處不在的劍風了。」
劍風對於悟空而言沒什麼,但對於楚狂人而言就是可怕了。
更奇怪的是那風颳過之後,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抽去了氣力一般快速乏力。
「我曾經記得,在北境嘯風秘境之中有著世間所有的風,而其中有一種名為銷骨風,可以吹人乏力如似刀刮。」
想起了那曾經讓無數修士殞命其中的銷骨風,他也是不得不面色凝重。
這下又有新的難題了,哪怕是修為具在他都不知能否過去,更何況是現在廢人之軀。
心中煩悶,他走出小屋。
在月下散步而去。
月下清冷,他心中茫然。
這一路走來,太過艱辛,數次生死,有那萬丈高山,又有那銷骨之風,仿佛天塹無法逾越。
「我如今的雙手恢復的也不錯,若是就此放棄隱居下來......」
腦海中剛出現這個念頭,他就見水光映射在臉上。
在懸劍峰之下的一處有著一個湖,他是不小心走到這來了。
湖水中央,一隻猴子負劍而立。
此刻的悟空已經不像平日裡的那般躬身猴樣,相反,他的腰身挺直,如人一般。
月光灑下一片清輝,湖邊一顆樹被風吹過落下一片葉子。
葉子落入湖水,點起陣陣波瀾。
悟空動了,他如孩童拔劍一般,將後背之劍艱難拔出。
如同第一次使劍,他的劍十分的稚嫩。
跟當初那一劍斬開十數塊妖王血肉時截然不同。
劍在他的手上,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玩具。
笨拙持劍,他在水上踏步。
一步一動,他的劍逐漸變得成熟而後乃至驚艷。
仿佛是一個絕世劍者在湖中舞劍,楚狂人怔怔的看著。
他撿起一根樹枝,身體不由自主的學著悟空那般舞劍。
直到了手中樹枝驟然斷裂,他方恍然驚醒。
那邊的悟空也到了尾聲,他的劍已經由開始的頑童,演變成劍客,之後驚艷,而最後卻是歸於淳樸。
他的劍一招一式,都是簡單的刺跟斬。
劍上細細流動,是那看不見摸不著的道韻。
一劍斬出,他默然片刻,隨後收劍而去。
楚狂人走至湖邊望去,湖水平靜如同一面鏡子。
又是一陣風過,落葉飄落。
緩緩而至水面,這一次卻無法落下。
在碰到水面之際,樹葉炸開化作了細微塵埃。
見此一幕,楚狂人瞳孔收縮,「劍意覆蓋了這整個湖面。」
他撿起一塊石頭,往湖面扔去。
還未落水,石頭卻如遭受百萬劍斬而毀。
「最後的那一劍......」
閉上眼睛,他想要回憶最後的一劍,卻是怎麼都無法回憶起來。
臉色蒼白,他靠在樹旁大口喘氣。
揮之不去的一劍如同成了他的心魔,他想要忘記無法忘記,想要想起卻也無法想起。
如此古怪之感摧殘著他,他捂住頭顱,最後暈死過去。
「楚大哥!」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邊是哭成淚人的石采藍。
或許是哭得太久,她的眼眶浮腫。
見到了楚狂人終於醒來了,石采藍帶著哭腔道:「我還以為楚大哥你不要我了。」
「傻姑娘,就算是死,我也不會不要你。」
心疼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他抬頭怔怔的望著水面。
昨夜靈猴舞劍,仿佛一切皆是虛幻。
落葉飄絮而下,點入水中,圈圈點點,一如平常。
深呼吸一口,他強制讓自己不要想起暈倒前的事情。
在自我暗示了幾十次之後,他終於是可以沒有那麼痛了。
「采藍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注意到石采藍的腳上都是泥,心疼道:「你莫不是尋了我一夜?」
「楚大哥,我.....」被看穿的石采藍低下頭躲避眼神,卻不料自己的話被堵住了。
天空鳥兒飛過,嘰嘰喳喳相伴青雲。
樹梢微微晃動,摩挲的聲音帶出草木的清香進入鼻尖。
兩人的手不自覺握緊,皮膚的溫熱在指尖留下憑證,波瀾隨著那不速之客的進入而泛起。
錯愕的目光,睫毛輕輕顫著迷離神色,耳根處化作了紅潤,努力且笨拙的迎合是那麼的可愛。
這是他們第一次的如此親密,笨拙的交會讓她忘記了呼吸,卻也是那麼的幸福。
分離之後,石采藍重新得以呼吸,胸口起伏著,卻覺得有些嬌羞、甜蜜還有一絲絲的不舍。
仿佛是在可惜這一次的交會時間太短了。
楚狂人見狀輕撫了一下她的臉蛋,寵溺笑道:「你可真是一個傻姑娘。」
被說的嬌羞恨不得鑽入地縫,石采藍卻見楚狂人蹲下身子背對著自己。
她有些疑惑不知所措之際,卻見楚狂人朗聲笑道;「小傻瓜,你走了一夜,再走回去可是要心疼死我。」
聞言後心中瞬間被甜蜜填滿,石采藍攬住了楚狂人的脖子,嬌笑道:「我是楚大哥傻姑娘,自然是個小傻瓜。」
「哈哈,你是小傻瓜,也是我的小傻瓜,坐穩了!」
與君相遇,漁舟結緣。
一吻天荒,此生不換。
山花為信,湖水為證。
花枯不變,湖涸不改。
願君常在,願君長伴。
在睜開眼睛見到那雙哭腫的眼睛之時,楚狂人已經將所有的挫折苦惱都扔在了後面。
哪怕是萬丈高山銷骨之風又如何?我楚狂人已經不是一個人。
悟空學劍有誠,我也可做那稚童學劍,哪怕是一年、十年、百年。
終有一日自己會成功的。
背著心愛之人的楚狂人一掃陰霾,石采藍笑顏開展,隨著楚狂人的一個加速發出驚呼,引來朗聲大笑。
林間充斥歡聲笑語,悟空聽到聲音爬出樹洞,見到了那親密二人。
撓了撓腦袋,悟空手裡拿著從床下拿出來的一個東西。
望著二人在那裡笑的很開心,他想了想還是過一陣子再拿過去吧。
他那猴腦偶爾也是會開竅的。
【作者題外話】:終於親上去了!
小谷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此生不換》前奏。
這一把糖,齁甜!
還有為了不被和諧,我這描寫也是足夠努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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