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佛之相一臂撐起那國運之力,手持一口劍,問佛而來。
「你很清醒,但你要幫助慶國?」
面對陳皇,魔佛手段頻出,卻依舊不敵那裹挾百萬大軍的陳皇。
與此同時魔佛肉身遍布裂痕,就如同易碎的瓷器一樣。
陳皇的質問,魔佛只是慈悲一笑道:「僅僅是想要為這世間出力罷了。」
何其可笑,手上沾滿血腥,卻口口聲聲的說著要為了這世間。
手中的劍碎去,魔佛面上坦然。
看著陳皇再次出劍,他不閃不避,伸手觸摸白骨杖,將其抓住。
旋即白骨杖迎面對上這一擊,手中白骨杖無限狂舞。
「原為世間貧苦,開一路。」
長嘆一聲,他身形就要破碎。
但,魔佛渡世。
狂舞白骨杖,身化一百零八碎去人世種種煩惱。
行步五十四,渡盡菩薩路。
二十一叩首,跪出神通入佛成魔。
他的身軀綻放金光又有黑氣相隨,身形變化脹大,化作了一尊六丈金身。
「入佛?」
一瞬入佛,此刻的魔佛可謂是一尊真佛。
但這個狀態僅僅是一瞬不過數息之間,手中白骨杖駭然破碎。
其中蘊含種種,此刻飛升而去。
天空一道金光射入戰場,化作了一道接引佛門。
魔佛雙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帶微笑。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六丈金身破碎,那佛門驟然消失,
雙手合十,魔佛面帶淡笑了,「阿彌」
身軀破碎。
一瞬碎去這百萬大軍,他用進入佛門的機會,換取了這一下。
尊卑之上,一絲裂痕,好似那皇權破碎。
陳皇憤怒了,魔佛最後進入佛陀境界,放棄了即將到手的佛陀果位,用神通碎去虛天地。
他的身軀之上,一道黑白輪轉的光芒在胸口處。
這是魔佛最後留給他的一道禮物。
「全軍集合!」
聲音穿戰場,卻見一顆落子,隔斷天地。
許青宣沒有了動靜,強行施展屠龍術,此刻的他已然沒有了任何的力量。
一切回到了起點,山壁之上亮起道道陣法印記。
國運壓下,縱使是虛境,也難以承受。
許青宣艱難的想要抬手,他的手指上夾著一顆棋子。
微微顫動,他始終無法抬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是一襲紅衣。
聽荷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帶著微笑。
這一手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也是出落美人了。
隨著那顆棋子的遞出,那天地棋局逆轉。
而陳皇察覺到了什麼,死去的陳軍身上被剝奪出氣運往那慶國氣運之中融合。
用陳國氣運,早就這千古女帝的誕生!
就連陳皇身上的氣運都在此刻隱隱脫出。
這一戰,陳皇已敗。
這位縱橫一生的王者,在手無縛雞之力的青衣書生算計之下,搭上了陳國氣運,為那千古一女帝鋪路。
他憤怒,他的殺意化作實際,將百丈範圍肅清一空。
就當殺氣要將許青宣一同摧毀之際,聽荷持劍根本無法抵擋。
一把長槍折斷,槍頭飛出許遠。
「我以為你會看著他死。」
趕回來的長穀子臉上帶著詫異,李俊冷冷說道:「這條命,我還給慶國。」
看著陳皇,他無懼的走出。
「上將軍是我害的,清心小主也是我帶回臨安的!」
他走出來,不持兵刃,單膝下跪,用陳國之禮面對陳皇。
「李俊」
陳皇的劍瞬間將李俊身軀斬斷。
「按陳國律,叛國者,滅九族,腰斬。」
「謝陛下。」
李俊氣絕而死,他的元嬰在一劍之下被斬殺,沒有任何活的可能。
日月暗淡無光,唯有那國運壓下,生生將天斷山下壓了百丈。
數十萬人經受不住這血祭掠奪跟國運壓迫破碎而死。
就連陳皇也只剩下了半條命,他看著已然死去的長穀子,目光落在了那紅衣之後的青衣。
「聽荷。」
虛弱的聲音響起,聽荷的重劍停下。
「你走吧」
好似下一秒就要歸西,許青宣臉上已經看不到一絲的生氣。
「先生,我不走!」
眼淚奪眶而出,聽荷這般冷漠的女子,此刻也是淚流滿面。
「天斷山註定要毀,趁著這國運沒有完全落下,你回去。」
聲音裡面帶著不容拒絕的虛弱,聽荷想要拒絕,卻無法抗拒那青衣之人的眼睛。
「你在,紅衣甲士在。」
這是許青宣給她的最後命令,聽荷緊咬著嘴唇,鮮紅從上面流下滴落在地面。
她知道,自己不能夠死。
「先生,我帶你出去!」
態度堅決,她要將許青宣帶出去之際,卻見一把輕薄古怪的刀已然抵在了許青宣脖子上。
手中的刀,如那青衣軍一致,許青宣笑道:「我走了,陳皇也會走。」
他要用自己拖住陳皇,甚至刀鋒壓住了自己的脖子劃破了皮膚。
聽荷猛地跪下,對著許青宣磕下了重重的響頭。
「先生走好。」
為了這一步,慶國付出了太多了。
她不可以自私。
顫聲說完,她起身往著那滿是屍體堆砌的地方跑去。
陳皇沒有阻攔,將手中的劍放下。
這把尊卑放下,陳皇已然知道自己輸了。
而許青宣知道他不會走,這位王者一生不曾敗過,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離開。
「慶國女帝,何其的諷刺。」
望著那國運壓著天斷山不斷下陷,陳皇淡淡說道:「用整個六國鋪路,你為了什麼?」
「當年那個哭啼啼找宣的小孩子長大了,宣只是想要讓她能夠做真正的自己。」
好似見到了曾經兩個小孩拉著自己的手指怯生生的喊自己先生,許青宣閉上眼睛,虛弱道:「這個世界,想要做自己,太難了。」
「」
陳皇沉默了,為了一個女人,許青宣算計了多久,甚至連自己也給算計下去了。
坐在這裡等死,陳皇身上的氣運逐漸的浮出。
「將朕的氣運吸納,李承平將有掃平六國之力,你算的很好。」
起身,陳皇將尊卑之劍拿起,他沒有殺了許青宣,如今的許青宣跟死也差不多了。
看著尊卑之劍,陳皇捧起來,用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閉上眼睛。
他的修為散入天地,同時散去的還有他的氣運。
尊卑之劍表示抗議,卻被陳皇壓下,他輕聲道:「朕,愧對陳國。」
言罷,尊卑之劍刺入了咽喉。
他的生機在這一刻全部消散,身軀化作了齏粉飛散。
不留一絲在天地。
「陳皇,英雄也。」
為了不讓氣運留給慶國,陳皇選擇了兵解天地之間。
隨著他的死亡,那燈房上面最頂的燈熄滅。
陸業站在那裡,眼角流下一滴落淚。
「宣,也要去了。」
雙眼已經模糊,一顆巨大的火球激盪雲天猛然墜落。
他笑了,「終於來了第八顆子。」
誰說仙人不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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