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峰,湖心小築。【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蕭易抱著丫丫坐在水榭中的錦榻上,看著眼前的湖面,那裡有一群金色鯉魚在水中暢遊。
「小易~」
一旁的白娉婷輕輕喚了一聲,走到兩人身旁倚到欄杆上。
「我確實是叫白娉婷,之所以姓白是我隨母親的姓氏,我父親是承岳太子的嫡子,也是承岳太子唯一還活著的血脈。」
「昭武八十年,承岳太子涉嫌謀反被廢,當時承岳太子已早有所察,他本能安然避過這樁陰謀,問鼎乾坤。可他心懷仁慈,不願動手,不想背上殺兄害父之名。可昭武帝早已經年事已高,神志昏沉,對權力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包括至親骨肉!」
「承岳太子被廢後,父親就秘密帶人逃了出來,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了一百一十年。如今在這龍城之中的人,就是當年承岳太子追隨者的後人,除了這些,還有這百餘年來在這周邊山域聚攏過來的窮苦百姓。在這裡他們最起碼有口吃的,不會被山匪強盜**禍害,能夠活得下去。」
……
說到這裡,白娉婷側頭看了一眼蕭易懷中的丫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丫丫的大名,其實是叫項輕舞,是我的小侄女,她是我大哥的女兒,不過從她一出生起,就是我一手撫養長大的。」
蕭易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聲打擾更沒有詢問,他知道白娉婷會告訴他的。
……
「七年前,龍城出了一場內亂,我大哥為了平息那場內亂,而身負重傷,武道根基受損,危在旦夕!」
「為了龍城不至於覆滅,就只能我肩負起龍城,大哥就決定將他的一身修為盡數轉嫁於我,用他畢生修煉的成果來成全我……」
「為了接收煉化大哥的傳承,為了引人耳目,為了承岳太子的血脈,大哥就安排人將我和小舞秘密送了出去藏了起來,長沙郡臨湘縣距離這裡萬里之遙,又地處偏僻,人跡罕至,很是合適!」
……
蕭易聽到這裡眉頭微皺,想了想還是問道:「那以前的你,全都是裝出來的?」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按照白娉婷這麼說的話,他大哥給她傳承的時候,她肯定是知道的,而且將她秘密送出來,藏在臨湘縣,這整個過程及其這麼做的目的,她全都心知肚明。
可是蕭易仔細回憶當初他們相處的日子,還是沒想起,有什麼蛛絲馬跡,找不到一點虛假欺騙的端倪。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真實,就連白娉婷那時候的性格也是淳樸的很。
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只是一個很普通很平常的婦人。唯一和市井百姓有些不同的是她的相貌,以及身上的那股淡然雍容氣質。除此之外,怎麼看她都只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人的偽裝,真的能做到這麼逼真嗎?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啊!這可不是一朝一夕,三五天的事兒,而是長達數年之久,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難不成白娉婷還是一個天生的影帝?表演功力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地步?這是不是也太誇張了……
……
白娉婷那雙秋水雙眸,看了蕭易一眼,紅唇微揚笑了起來。
她柔聲道:「以前的那個我都是真的,現在的這個我也是真的,我並沒有刻意去欺騙,製造一些假象!」
「這怎麼可能?」蕭易一臉疑惑,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白娉婷笑意盈盈,柔聲說道:「難不成我現在還會騙你?」
「其實準確的說起來,臨湘縣的我記憶是被封存了起來,同時腦海中被注入了一段編造出來的記憶,我的一言一行都是跟著本心而來的,並沒有偽裝!」
聞言,蕭易心中猛的一震。
這怎麼聽起來似曾相識呢?
封存記憶,在識海中加入一段編造出來的記憶……
這不就是聖控神決裡邊的能力嗎?
蕭易不禁想到,他不久前將聖控神訣練到第七層後多出來的幾項能力。其中就能夠在別人的識海中,加入一段記憶,這一段記憶可以是編造的,也可以是真實存在的。具體用哪種,就看施展者有什麼目的。
可是當他此時聽到白娉婷以前也被封存記憶,而且識海中也被加入了一段記憶,加入的是編造的記憶。這編造的記憶具體是什麼也不難猜測,肯定就是一個普通民婦的一生。
一對年輕夫婦生下了一個女兒,可是不久之後丈夫患病去世,婦人就帶著女兒從山裡來到了臨湘縣,一個人含辛茹苦的將女兒拉扯大,婦人還掌握了一手做豆花的手藝……
……
蕭易目光閃爍,眉頭微皺,他此時更好奇的是,那個封存白娉婷記憶的人究竟是誰?所用的又是什麼手段?
是此人也掌握了聖控神訣呢,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道萬千,神魂奇妙。
他並沒有急著發問,而是繼續聽白娉婷敘述。
「我和小舞被秘密送到臨湘縣後,就在那裡紮根住了下來,大哥的傳承也在一天天的接收煉化,隨著傳承接收的越多,我的記憶也在逐漸甦醒。」
蕭易微微點頭,這種情況他倒是明白。
「那你的記憶是什麼時候全部甦醒的?」
「在你當上縣衙捕班捕頭之後!」
「記憶全部甦醒後,那在臨湘縣三年的記憶也都保留了,是嗎?」
「是的。」
「好吧!」蕭易摸了摸鼻子說道,那這就是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還全然都記著了。包括那一段郎有情,妾有意的日子。
似乎是知道蕭易此時心中所想,白娉婷鳳目含情,眼波流轉,瞟了他一眼,臉上似笑非笑,顯得有些狡黠俏皮。
「你還想知道什麼?我可以都告訴你。」
蕭易心說我想知道的太多了,想了想還是先問道:「那你究竟多大了?」
「這個問題保密,不告訴你~」
「哎?你剛才不是還說可以都告訴我的嗎?」蕭易有些不滿。
白娉婷笑了起來,說道:「這個問題例外!」
「好吧,那為什麼讓你來承擔著龍城的一切呢?除了你大哥就沒有別的人了嗎?」
白娉婷一雙秀眉挑了挑,那雙眼波流轉的鳳目橫了蕭易一眼,紅唇微微撅起,似乎有些不滿。
「怎麼,你難道看不起女子?我為什麼不能承擔這龍城?」
蕭易注視著她,輕聲問道:「那你不覺得累嗎?」
「……」
白娉婷頓時無言,她怔了怔,就轉過身去看向遠處的湖面遠山。
過了一會兒,她這才悠悠說道:「我不承擔,又有誰能承擔呢?」
「父親只有一子一女,大哥也只有小舞這一個血肉,大哥身負重傷,武道根基被毀,一生的心血都即將毀於一旦,為了龍城不至於覆滅,他仍在嘔心瀝血,燃燒著最後的生命。甚至還將自己的心血都傳承於我,我又如何能夠拒絕,又怎能拒絕?」
「更何況……」
說到這裡,白娉婷頓住了。
她雙目微眯,一雙秀眉微微揚起,那張光潔雪白,如花似玉的俏臉上露出一抹冷厲之色。
「更何況……血債總需要有人來償還不是……」
蕭易點頭。
「那你大哥呢?如今可還好?」
「在我和小舞未曾回到龍城時,大哥已經去世了,正是因為收到消息,我和小舞那天才會匆匆不告而別,可是仍然未曾見到大哥最後一面!」
「那你大嫂呢?」
「大嫂在七年前那場內亂之中,已經不幸遇難了……」
蕭易心中嘆息一聲,心說這還真是夠不幸的。
堂堂做了太子之位五十年的承岳太子,誰能想到他的後代過得如此淒涼,到現在竟然只剩下了兩個血脈,還都是女子,其中一個還只是小娃娃。
這境況比起文景帝,怎一個可憐,據蕭易所知文景帝的子嗣,足足有十幾個之多,他的這十幾個子嗣,也有不少已成家,孫輩的子嗣更多。
蕭易捏了捏懷中丫丫的小臉兒,這還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也幸好她還有一個疼愛她的姑姑。
……
覺察到水榭之中的氣氛有些沉悶凝重,蕭易及時轉移話題,出聲問道:「龍城現在如何了?」
「內亂早已平靜,一些不安分的人也被大哥都給除去了,倒是還好!」
「嗯,我想知道,那位將你記憶封存,並在你識海中注入另外一段編造的記憶,此事是誰做的?」蕭易沉聲問道。
白娉婷瞥了他一眼,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就那麼看著他,也不吭聲。
這讓蕭易有些莫名其妙,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懷裡的丫丫,衣衫齊整,沒什麼亂的。至於丫丫,則是又拿起一些魚食,不停的往湖裡丟。
「怎麼了?你笑什麼?」
「我還以為你能憋著一直不問呢!沒想到,你這就沉不住氣了……呵呵……」
看到白娉婷笑呵呵的樣子,蕭易心中微動,說道:「你怎知我要問這個?」
「呵呵,我就是知道你要問這個!」
白娉婷挑了挑眉,笑呵呵的說道,俏臉之上滿是篤定。
「好吧,那你說不說吧。」
「你問了,我肯定說呀~」
白娉婷說完,卻並未回答,而是笑嘻嘻的賣了個關子。
「你先猜猜,會是誰做的?」
蕭易有些無語,這原來端莊溫婉的白娉婷,怎麼變成了這樣呢,難道說這才是真正的她?
蕭易隨口說道:「總之不會是你!」
白娉婷橫了他一眼,嗔道:「肯定不是我呀,你好好想想啊,我覺得你肯定能夠猜到的!」
聽她這麼說,蕭易有些驚訝,對方肯定不會無的放矢,那麼就是意有所指了。
難道說?
「是你大哥出手讓你記憶給封印了?」
蕭易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臉上很是驚訝。
就在他覺得有些不可能的時候,白娉婷竟然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當真是他?」
「怎麼,不能是我大哥嗎?」
白娉婷撇了撇嘴,有些不滿。
「我大哥也是萬里無一的絕世天才,雖然沒有你那麼變態妖孽,但在這整個天下也能排得上號,全天下天賦能夠和我大哥比肩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
蕭易苦笑,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可沒多少天賦,都是系統爸爸帶給他的。可這在外人看來,就是他天賦超絕,無與倫比。
白娉婷臉上露出一抹驕傲與自豪,說道:「我大哥八十一歲就已是宗師之境,九十一歲已是宗師七品之境。」
蕭易面露驚容,心中有些震撼,果然是天之驕子,絕世之才,怪不得能夠被白娉婷那般推崇。
不到一百歲,就踏入宗師之境,不是說這全天下沒有,有肯定是有的,只不過真的是鳳毛麟角,這份天賦比之向晚晴也還要強少一些。
厲害,果真是厲害!
這等天賦,不知甩出自己幾百條街了……
白娉婷有些唏噓,感嘆道:「可惜他嶄露頭角的太早,鋒芒太過,讓龍城中一些心懷叵測的人害怕了……」
蕭易點點頭,問道:「還有呢?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白娉婷側頭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
「他還掌握有煉魂之術,蕭聖君這個你可感興趣?」
果然如此!
蕭易目光閃爍,雙眼微眯,沉聲問道:「你大哥他究竟是何人?」
「他是承岳太子的嫡孫,也是我大哥,不過他有一個師尊。」
「他師尊又是誰?」
白娉婷望著遠處的湖面,波光粼粼,水波蕩漾,她目光有些悠遠。
「魔相宗……宗主……」
!!!
蕭易腦中響起一道驚雷,一抹精光,從雙眼之中迸射開來,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此時他身上的氣息都發生了變化,一股昂揚的鬥志沖天而起。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直到此刻,腦中的那層迷霧,這才都盡數驅散。
一直以來,對於魔相宗的下落,蕭易心中都充滿了疑問。這個同為兩派六道之一的勢力究竟去了哪裡?又發生了什麼?
這些年來為何銷聲匿跡,究竟是在圖謀著什麼,又是為了什麼?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個極度神秘的魔相宗是不是早已經覆滅了,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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