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一步跨出,全身魂力逐漸狂暴,那原本絢爛至極的花海瞬間凋零。
悍里不自覺的後退了數步,一直以來,寂落魂術都是只存在于禁忌中的東西,當蘇瞳成為第一個修煉成功的人後,眾人無一不是急於尋求這一門術法的威力到底有多麼恐怖。
甚至連天符聖宮的宮主都親自嘗試過。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蘇瞳這一招甚至能重創天符聖宮護宮長老級別的人物!
而那差不多是站在三界神魂修為之巔的人物。
雖然這一切的前提在毫無防備下,可如果換做其他人來,同樣是毫無防備,貿然出身會先被那股神魂波動反彈成重傷!
這是許多人不敢對頂尖出手的原因之一。
但孟青卻將那股凋零的沉寂之力縈繞在右手,再催動新符文。
這一次,他全力催動祖符,將四道祖符之力全部注入新符文,再藉此激發那極其不穩定的沉寂之力。
同時,四周浮現千絲萬縷的灰霧,那正是起源。
起源像是追蹤到了獵物氣息的野獸,躁動著向前衝去,但目標並非悍里,而是他周遭的空間。
悍里終是慌了,他本想躲閃,但步伐一動卻驚駭的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多了密密麻麻的灰色氣息,如同囚籠將他封鎖其中。
「不可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以為方才我和你對招時那些看似隨意的攻擊都是在跟你玩?還是說單純是為了激怒你?」孟青故作詫異的反問道。
悍里越是看著孟青淡定的樣子越是覺得心裡沒底,他神魂真身不斷交錯,向下狠狠一拉,而後低吼道:「天符,鎮殺他!」
孟青也一步跨出,將那隨時都可能崩解的光團甩出。
轟!
此時若是有人站在千丈高空向下俯瞰,會發現兩人所在的那片地界像是轟然發生了因易燃物互相碰撞而產生的爆炸。
很快,一陣接著一陣的漣漪向外擴散,連四周地面的土壤都被層層迭迭捲起了十幾丈!
一朵蘑菇雲形成,四周熱浪滾滾,震徹千里大地。
這可怕到讓羑里心悸,她看著方才和場內拉開的百丈距離,險而又險的鬆了口氣。
如果方才她距離兩人交戰地點近的話,那必定會被波及到!
這不是說說而已。
很快,場內煙霧散開,露出內部滿目瘡痍的大地。
那可怕的場景讓羑里忍不住倒吸涼氣。
孟青似是被那股浪潮衝到了十幾丈外,他身前是一道極深的痕跡。
他的神魂真身雖然擋在身前,但周遭溢散的光芒卻極其暗淡,像是在寒風中搖曳的燈盞,隨時都會熄滅。
這代表他的情況已經危急到一個臨界點,神魂會陷入寂落的危險。
而對面的悍里更慘,神魂真身差點被腰斬,而身軀更滿是鮮血,甚至小腹處還有一個前後透亮的小洞!
他雖然在強撐著站著,但已經無力再來戰鬥。
這場戰鬥的勝負已出。
孟青取出大量神魂寶藥,如牛嚼牡丹吞入腹中,快速恢復著。
「看來還是需要加把勁才行,單靠現在絕對無法和那些頂尖強者抗衡。」
但小太等人在聽到這話時卻完全是另外一副反應。
「主人,你說話這麼謙虛,三界的那些天才都知道嗎?」
實在是太氣人了。
現在的孟青在神魂修為這一條道上不說問鼎至尊,但絕對站在同齡人中的頂尖,可他竟還覺得現在做的還不夠?
不帶這麼說的!
他揮手散開四周紊亂的波動,快步走到悍里身前,抬手便是一拳。
他沒施展任何靈氣招數,這是最直白的肉身攻擊。
「你服氣嗎?」孟青居高臨下,平靜問。
悍里眸子很冷,他從地上快速起身,沙啞著聲音吼道:「想讓我服氣?這輩子都不可能!」
「那我就打到你服氣為止!」孟青幾乎是言出必行,一拳接著一拳,將悍里打的口鼻流血。
忽然,他身軀表面湧現一道漣漪,宛如波紋,竟將孟青轟出的力道全部反彈回去!
「有點意思,希望你能多給我找點樂子吧。」孟青嘴角上揚,此時的他說著本該是悍里才說的話,這讓前者氣急。
他再次凝練起源,轟然一拳似是打出了破甲的效果,正中悍里的胸膛。
而遠處的羑里震撼的看著這一幕。
交戰之前她雖設想過孟青很強,但怎麼也想過後者能強悍到這種程度。
竟然靠著靈氣和神魂之力鎮壓一個無論是靈氣修為還是神魂修為都遠在他之上的強者。
孟青再次跨出一步,又是一拳,這直接砸在悍里臉上,將他轟飛出去,摔在地上並且搽出一條長痕。
他甚至取出傳送陣,打算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但這裡的場域經過兩人方才的神魂交戰,幾乎崩潰,傳送陣無法發揮效果。
正當孟青想繼續進攻時,羑里來了,她提醒道:
「有我們那一界的強者向著這邊趕來,要抓緊時間離開。」
孟青點頭,一個錯身上前,將悍里手上的芥子鐲生生拽過來。
「你……還給我!」悍里差點氣炸了,不甘的吼道。
孟青抬腿將悍里踹出數丈,而且無論是力道還是落腳的方向都恰到好處。
他早就看出來在方才肉搏中悍里一直想從身上取出一個什麼,因此他幾乎壓著那個地方打,為的就是不讓他得逞。
可以預見的是,一旦那股氣息釋放,一定會對他產生威脅。
「你自己在這裡慢慢掙扎吧,提醒你一點,再過不久有異域的強者會來,你一定要逃出去哦,不然身為我們三界的頂尖神魂強者,如果在這裡被殺,那除了丟命之外還會丟人的。」
孟青說完便帶著羑里跑了。
悍里看著那幾乎整個扭曲,連手腕都幾乎抬不起來的手,對著孟青離開的方向大吼:
「我跟你不共戴天!」
可很快,他看向西北方,那裡果然有數道流光湧來,而且散發的氣息格外強橫,正是那諸多異域強者!
他強行將心底的怒氣壓住,而後頭也不回的向著後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