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沉默了。
從最後局面看，三界分裂，規則之道大興，肉身之道滅絕，昊天作為傳道者，是贏了。
可昊天也死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昊天也輸了，贏了大局，輸了自己。
「那這肉身之道，就真的滅絕了嗎？」陳陽問道。
初始之地，可是還有幾位混沌魔神呢。
林亦歌搖頭，道：「始神未死，怎麼會滅絕，這麼跟你說吧，這一方世界不滅，始神就不會死，畢竟他才是這一方世界的寵兒。」
陳陽聽明白了，始神是占據了主場之利，死不了，而昊天，按照林亦歌的說法，到了他那個境界，也不會死。
「誰都沒死，這不是又回來了嘛，遲早還要大戰一場。」陳陽無語道。
林亦歌點頭，道：「對，這就是宿命，唯有東風壓倒西風，絕無可能並存的道理。」
頓了一下，林亦歌又道：「如今百萬年過去了，估計又要開始了。」
陳陽撇撇嘴，人死鳥朝天，管那麼多幹嘛，管他是始神還是昊天，能幹就干，不能幹拉倒。
「這麼說的話，我倒是要好好享受生活了。」陳陽摸著下巴說道。
反正是天地一輪迴，再折騰最後也是掛，還不如抓緊時間享受才是正經。
林亦歌哈哈大笑，道：「本以為你知道這些，會憂心忡忡，想不到你倒是挺樂觀，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管他誰贏誰輸，到了你我這個境界，已然可以超脫了，真要打起來，咱們也是左右局勢的人，誰都要拉攏我們，所以別怕，隨他們干去，誰贏咱們就支持誰。」
「沒錯。」
陳陽也哈哈笑道：「想當老大，怎能不要小弟，他們干他們的，我們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什麼大道之爭，全都是扯淡，什麼結果對我們有利，就幫誰。」
「再不行，兩個統統**，自己當老大！」
陳陽倒是很傾向於後一條，統統**，自己當老大才痛快。
自己可是有系統的人。
「對了？」
陳陽又回到最開始的問題，問道：「那為什麼不徹底封掉這虛空縫隙？」
林亦歌想了想道：「這虛空縫隙有些問題。」
「分裂三界，是昊天布的局，而這虛空縫隙，你也感覺到了，不斷出現，好像是要把三界打通一樣，我們猜測，這背後可能是始神做的手腳。」
「至尊也不是一條心，有些至尊覺得規則之道走到了盡頭，走不下去了，看不到昊天描述的仙道，所以打了退堂鼓，覺得這一方世界既然一開始是肉身之道，那就應該走肉身之道，順應天道。」
「而有些人，覺得規則之道才是未來，畢竟昊天從天外天而來，說仙道才是終極。」
「三界若是打通，可能規則之道就不能走了。」
「而且最終是個什麼結果，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賭，索性就保持原狀，才有了如今這麼一個局面。」
陳陽恍然大悟。
其實對於至尊而言，是否通過虛空縫隙攻占三界，其實都不重要，他們擔心的是三界合一，會帶來什麼變化，規則之道還能不能走，肉身之道會不會復甦？
誰也不知道最終會是什麼結果，索性就觀望著，看看再說。
「原來如此。」
陳陽想起了鑄濤魔神，這傢伙謀劃著名進攻天玄大陸，難道是想要三界合一，也就是想走肉身之道嘍？
深淵大陸那邊，魔神的肉身的確要強大一些。
「就不能兩條道一起走嗎，肉身也強大，規則也強大？」陳陽問道。
同樣是修煉方向，何不兩道合一。
林亦歌一副就知道陳陽會這麼問的表情，道：「你說的不是沒人嘗試過，其實我們一直懷疑，嗯，是老南在懷疑，所謂的仙道終極，就是肉身之道和規則之道的合一。」
「哦？」
陳陽一奇，怎麼說。
林亦歌打量了一眼陳陽，道：「你還沒有融道吧？」
陳陽點頭，難道跟融道有關嗎？
林亦歌道：「規則之道，可以說是把天道分割開成三千大道，然後一一去領悟。」
「而肉身之道，則是修煉肉身，不斷讓肉身適合這天道，最終達到始神那般境界，直接和天道融為一體。」
「從這個角度來說，規則之道其實是取了巧，因為讓你直接去領悟天道，太難，你無法領悟，分化成三千小道，你從小開始，慢慢去領悟，就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而領悟三千大道之後，則要開始融合，就是一個返璞歸真，萬法歸一的過程，最終領悟的是整個完整的天道。」
「你想想，肉身之道和規則之道的盡頭，是不是都一樣，目的都是這完全掌握天道！」
「天道，就是這一方世界的本源，掌握天道，就能徹底掌握這一方世界！」
「那才是最強，是終極！」
陳陽點頭，林亦歌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兒條條大道通羅馬的味道。
「老南說過，如何領悟圓滿的規則融合之後，能夠得到混沌本源的反饋，身體會受到洗禮，變得更強。」
「所以我們猜測，如果真的每一種規則都領悟到圓滿，然後再全部融合為一，每一次融合，都會得到混沌本源的反饋和洗禮，肉身也會不斷變強，最終天道合一，肉身也提升到極致。」
「這樣的終極才是我們所追求的仙道，真正掌握這一方世界，與這一方世界永恆不滅。」
陳陽愣住。
圓滿規則融道之後，會有本源本源反饋洗禮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知道。
「那這麼說來，從一開始我選擇走的路就是正確的，把所有規則點到圓滿，然後再藉助天道融道，統統融為一體。」
「靠，誰說我不是天才的，光這份直覺，就是最大的天才好不好。」
陳陽暗自說道，他也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選擇的道路，卻有可能是最正確的一條路。
林亦歌道：「可是這樣太難了，三千規則全部領悟到圓滿，然後再全部融為一體，太難太難了。」
規則領悟到圓滿，比沒有領悟到圓滿開始融合，難度提升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如果只是幾門的話，那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但全部三千門，全部領悟到圓滿，再融合，那太難了。
根本沒人能夠做到。
至尊看似永恆，但也不是真正的永恆不死，規則之道出現百萬年，無人可以做到，那要再來幾個百萬年，才能有人做到？
誰也不知道。
「難？」
陳陽撇撇嘴，難那是對你們而言，自己可是有系統的氪金大佬，融道而已，小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