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
當鄭擲象得知騎兵拿楚青沒辦法,江湖散人們偷奸耍滑,貪生怕死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敗了。
但,他不甘心。
撲哧!
鄭擲象隨手把旗杆戳地上,冰冷道:「你們看好中軍大旗,我去斬楚青!」
諸多將士對視一眼,紛紛勸阻說:「將軍,不要衝動。」
「楚青狡猾,四處遊走。」
「但,他終究只是一個人。」
「你讓他殺,他又能殺幾個人?」
「如果你去找他,他藏起來,突然襲擊這裡,我們可擋不住他。」
「到時候,中軍大旗沒了,整個大軍都完蛋了。」
鄭擲象沉默。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道:
為什麼叛軍一直不成氣候。
最多也只能攻占縣城的緣故了。
沒高手。
至少,沒有大量血氣、五臟六腑等可以充當中堅力量的高手。
而這樣的高手,需要十幾年,甚至是二三十年才能培養出來。
鄭擲象嘆息,在軍旗下盤膝打坐道:「傳我命令——所有將士,朝我匯聚。」
「所有人不許亂跑;等天亮。」
諸多將士,暗自鬆口氣。
鄭擲象又對飛鴿頭目說:「你飛鴿傳書,求援兵過來。」
「嗯,來一隊最次也是血肉境的高手。」
飛鴿頭目笑道:「將軍,你放心,待我飛鴿傳書,明天晚上,援兵絕對能到。」
鄭擲象閉目不語。
撲棱!
一隻只白鴿騰空,呼嘯而去。
此時:
楚青不間斷催動野蠻衝撞,跟狂奔的野牛一樣,四處隨意奔走、撞擊。
無論是江湖散人,還是什麼落單的騎兵。
只要被他撞到,瞬間就炸成一團血霧。
更可怕的是:
他還拎了兩個重甲倒霉蛋當大錘。
凡是被他砸到的,不是死,就是重傷。
所過之處,屍橫遍野,遍地狼藉。
一個多小時後,楚青撤退。
因為:
叛軍反應過來了,並且不斷收縮,形成真正的軍陣。
面對軍陣,哪怕他身穿重甲,有橫煉護身,都扛不住。
所以,最後只能選擇後退。
當他退回來後,南宮和催末央,目瞪口呆。
這跟她們想的不一樣啊!
她們以為,楚青回鎩羽而歸。
沒想到,他竟然把偌大的叛軍營地,搞得支離破碎,甚至是差點崩潰。
當時,她們兩個,都熱血沸騰的跟著沖了進去。
然後:
剛衝殺沒多久,就退回來了。
因為:
殺入軍營後,她們才驚恐的發現:
沒有重甲,沒有鐵布衫這種橫煉,哪怕是她們,都扛不住四面八方的攻擊。
最終,只能狼狽後退。
「早知道老娘當初也修煉橫煉類功法了。」
南宮嘟嘟囔囔,頗為遺憾。
催末央,其實也很遺憾。
但,這種事,她不能說。
「我就斬了三十多人,就被迫退回來。」
南宮嘟囔說:「我身法好,殺了五十多個。」
「青哥,你搞死了多少個?」
楚青搖頭,直說不記得。
兩女不信。
他咳嗽說:「你們幫我警戒,我休息一天,等明天,繼續收拾他們。」
兩女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嘩啦!
楚青脫下染血的重甲,然後才發現:
這一身重甲上,到處都是凹陷,到處都是破損。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破損的。
「單人衝擊軍陣,果然危險。」
楚青慶幸撞擊防禦力驚人。
畢竟:
歷史上,很少有金筋圓滿的高手,去練橫煉。
而他,偏偏練了。
呼!
吐出一口濁氣,楚青吞服秘藥。
他要抓緊時間練金骨。
因為:
隨著鄭擲象出現,他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這傢伙,一定會親自對付他,或是找高手收拾他。
更何況,他還打死了鄭洗龍。
鄭擲象,早晚會知道這消息。
因此,他急需提升戰力。
一小時……
三小時……
南宮和催末央見楚青如此努力時,也下意識開始努力。
三個人,一起修煉。
雖然各自的進度不同。
但,她們都對未來充滿希望。
至少,自己還能練金骨。
而王陰陽等人,現在只能練銀骨,至於以後,有沒有機會練出金骨,那就要看運氣了。
清晨,石磯山:
石夫人眺望叛軍營地。
偌大的叛軍營地,一片狼藉。
她驚嘆楚青手段。
但,卻沒放心上。
因為:
鄭擲象背後這一支叛軍,已經成氣候了。
楚青折騰與否,都影響不到大局。
就在剛剛,她收到消息:
兵甲宗高層,已經達成共識——協助叛軍,攻占府城。
府城周圍的烏堡,也都投靠叛軍。
一時間,叛軍的中高層戰力數量呈幾十倍,上百倍的增加。
「宗門糊塗。」
「雖然帝星飄搖,但,這時候的叛軍,都是為王先驅,沒好下場。」
「哪怕有帝都勢力支持,這支叛軍,也成不了氣候。」
「為什麼這麼早下賭注?」
「難道,宗門真的衰落了?」
石夫人的心亂了。
……
武院院長,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發生的事。
他正在解剖白玉京外門的屍體。
這具屍體,是第三限高手的屍體。
雖然對方的境界跌落了。
但,留在屍體中的各種痕跡還在。
他研究的入迷。
……
數百里外的一個營地;
一群斗篷人默不作聲吃飯。
他們都是兵甲宗內門、外門弟子。
這次出來,就是協助叛軍搞事情的。
但,為了隱藏身份,就穿斗篷,甚至是蒙面。
此時 :
有幾隻白鴿,從天而降。
為首的斗篷人查看白鴿後,冷笑一聲道:
「鄭擲象哪裡出問題了。」
「他需要一批最次也是血肉境的高手幫忙;那個小隊去?」
有斗篷人冷笑道:「鄭擲象仗著他老子的勢力,十分吝嗇。」
「我們不去。」
頭領咳嗽說:「這次鄭擲象支付額外代價。」
「獎勵很豐盛。」
嘩啦!
有幾個斗篷人起身,紛紛拍了胸脯,說要助他一臂之力。
就在此時,有人突然說:「十年前的妖孽虞姬是不是在鄭擲象那裡?」
很多兵甲宗弟子茫然。
因為,他們是外門弟子。
不知道十年前的事。
而僅有的七八個內門弟子,則是臉色微變。
頭領更是呵斥道:
「宋喆,你什麼意思?」
「那一位的事,咱們沒資格插手。」
斗篷下,宋喆獰笑道:「我就是問問而已。」
「鄭擲象那個任務,我接了。」
說完,他揮手。
身後有十幾個斗篷人跟隨。
他們策馬奔騰,風馳電掣,直奔石磯縣。
其餘幾個內門弟子,暗自冷笑:「宋喆這個狗東西,竟然不知不覺,給人當了走狗。」
「想殺虞姬小姐?沒那麼容易啊!」
……
黃昏時分:
有傳令兵衝進中軍大帳,顛三倒四說:
「將軍,大事不好。」
「有一群斗篷人,拿著你的印記過來。」
「看門的兄弟們阻攔,說要去同胞,結果,他們不耐煩,直接殺了上百個兄弟。」
就在此時,中軍大帳外,傳來一陣騷亂。
沒多久,大帳門口的帳幕炸裂,一群斗篷人,大搖大擺進來。
他們無視諸將領,而是直勾勾盯著鄭擲象道:
「你就是鄭擲象?」
「聽說,你被人打的狼狽?」
「虞姬打的你?」
「你怎麼那麼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