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

  嚴歡歡如實答道。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元寶冷哼。

  「滾！」

  葉旭一掌扇飛，「客戶是上帝，只有我能侮辱上帝，快去倒茶。」

  「活該。」

  嚴歡歡毫不掩飾興奮。

  她盯著葉旭，道：「我想知道，是因為想替師尊了卻一樁心愿。不想知道，是因為我知道，閣主與畫中人，極可能蘊藏著莫大牽連。」

  葉旭左耳進，右耳出。

  「俗世過往，皆如幻夢。」他又開啟胡說八道大法，悠然道，「最重要的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我。」

  「那，查清此事的來龍去脈，需要多少錢？」嚴歡歡道。

  「不貴。」

  葉旭道，「你我一回生，二回熟。」

  「我給你一個七折優惠。」

  「二十方本初神源。」

  嚴歡歡眸子狡黠，道：「閣主，這一次登門，我全身上下只有十五方本初神源，不如留一抵押物在天機閣？」

  葉旭頷首。

  唰！

  嚴歡歡面若桃花，取出一物，赫然是一件貼身肚兜。

  「？？？」

  葉旭懵了。

  雲從風老神在在，顯然是知道嚴歡歡的做派。

  「這一件肚兜，好像是剛剛脫下來的……」葉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嚴歡歡的操作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閣主，您可要好好保管。」

  嚴歡歡嬌羞道，「下一次登門，我一定向閣主討要。」

  「元寶，收起來。」

  葉旭不動聲色，那肚兜以九翼金蠶絲和雲羅錦織成，至少也值得上三四方本初神源，是稀罕東西。

  「天魔教還真是財大氣粗……」

  葉旭的思維漸漸轉移。

  一想到錢上，他便心無雜念。

  元寶一臉嫌棄，將肚兜封印在一處時空。

  嚴歡歡神色一黯。

  「閣主，那人究竟在何處？」雲從風立即問道，化解空氣中的尷尬氣氛。

  「就在天機閣。」

  葉旭笑道。

  畫中之人，乃是魔尊。

  魔中至尊。

  亦是他曾經的一次轉世。

  只不過，他的記憶並未尋回來，對於魔尊一世經歷的事情，並沒有明確的信息。

  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魔尊與天魔教教主，似乎有一段過往。

  「在天機閣？」

  嚴歡歡眸子一凜，「是您？」

  葉旭頷首。

  「不可能……」嚴歡歡難以置信，「你與他，完全不像是一個人，那股殺氣，是不可能藏得住的。」

  葉旭搖了搖頭，「丫頭，你還太弱。」

  「等你達到了我的境界，便會明白。」

  「哈哈哈……」

  雲從風大笑，「姑奶奶，我們剛一出來，就將困擾教主多年的心事辦成了，回宗之後，教主一定大大有賞。」

  「可惜……」

  嚴歡歡吐出兩個字。

  她收回那一幅畫，轉身離去，道：「不管你是師公，還是閣主，下一次見面，我要贖回我的東西。」

  「閣主，老朽告辭。」

  雲從風離去。

  「老闆，你也太遜了。」元寶道，「她當面調戲你，你都不給她一點褲頭吃？」

  「非也。」

  葉旭道，「我們……我的初心是賺錢。」

  「讓她調戲兩句，心甘情願的付錢，她自己都會主動再送錢來。」

  「你不是人，不懂長得帥的好處。」

  「老闆。」

  元寶叫道。

  葉旭轉頭一看，只見元寶幻化成人，變成一位黃金閃閃的大帥哥。

  「你也是不忘初心……」

  葉旭贊道。

  ……

  「小雲，我是不是太不端莊了？」嚴歡歡皺眉，十分嚴肅的問道。

  「姑奶奶，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雲從風心頭惴惴不安。

  「明知故問。」嚴歡歡瞪他一眼。

  「咳咳……」

  「所謂的一見鍾情，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見色起意。」雲從風道，「但姑奶奶您的舉動，也太不矜持了。」

  「這位閣主，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哎……哎喲……」

  嚴歡歡揪著雲從風的耳朵。

  「是誰說他殺人如麻？」

  「我！我我我！」

  「是誰說他惡貫滿盈？」

  「是我……」

  「姑奶奶，你先鬆手。」雲從風吃痛道。

  嚴歡歡鬆手，冷哼一聲，「依我之見，玩這一套都太膚淺了，還是要有實力。」

  「到時候，他不同意就用強。」

  「……」

  雲從風緘默不言。

  咔嚓！

  忽然。

  原初之地內，傳來一道異響，似乎有一扇門戶，被一種神奇的力量開啟，鑽入了兩個賊頭賊腦的人影。

  唰！

  嚴歡歡修煉天魔秘典，感知力驚人，瞬間洞察到了氣息變化，雙目鎖定變化之地。

  她看到了兩個人。

  「大哥，真想不到，我們的祖傳法器，還能開啟原初之地的規則之陣……」一個賊兮兮的聲音響起。

  那人一襲白衣，雖生得俊秀，卻總是給人賊眉鼠眼之感。

  他是萬飛仙。

  這段時間，萬飛仙與萬寶一憑藉小無相陣和小無相天門，在祖庭世界奮力挖掘古物，修為一日千里。

  兩人都踏入了帝君之境。

  修為都不弱。

  如今，乃是元道潮汐即將爆發之際，規則束縛越來越弱，兄弟二人便想趁此機會，嘗試一下修改原初之地的規則。

  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我也沒想到。」

  萬寶一又驚又喜。

  小無相天門和小無相陣的力量，超乎意料。

  「怎麼回事？」

  嚴歡歡驚詫。

  「那兩人的修為，不過是帝君三十三重天，卻能在元道潮汐尚未開啟之前，踏入原初之地？」

  雲從風眉頭緊皺。

  「他們是誰？」

  不只是嚴歡歡，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元道潮汐的修士，也發現了兩個盜賊，一個個都義憤填膺。

  「無相之力……」

  道王凝眸望去，目光鎖定小無相天門，那一種力量，他曾在白髮玄母聖君的身上感受過，玄之又玄，無形無相。

  「這二人的背後，有無相道境的至強者？」道砦震撼道。

  在天機閣中。

  葉旭也在注視二人的一舉一動。

  昔日，他第一次知曉小無相陣和小無相天門，並沒有多上心，但現在知道的越多，他也知道兄弟倆的不凡之處。

  「只不過，這二人的後面，會是哪一個？」葉旭喃喃道。

  「二弟，被發現了，趕緊打包。」

  萬寶一催促道。

  「大哥，別擔心。」

  萬飛仙笑容奸詐，「他們又進不來。」

  「而且，你難道不覺得，當著他們的面，將本源規則與規則道字偷走，是一個很有成就感的事嗎？」

  「……」

  縱然是萬寶一，也不得不承認萬飛仙賤到了極致。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萬飛仙嘿嘿一笑，「你是萬寶叢中過，只取一物。」

  「我們兄弟二人聯手，天下無敵。」

  然而，沒有等他的笑容消失。

  嗡！

  驟然間。

  原初之地的重重時空，泛起了一道道漣漪，仿佛有時空亂流從每一方時空吹拂而來，撥動了萬千道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