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兒大喜:「我是天劍派的周寶兒,終於見到你了,之前在天劍派,我聽說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我是特地過來……」
周寶兒雖然在說話,但她卻不斷的朝著四周圍看顧,企圖找到一些她希望找到的線索。
「周長老?」翠鳥也發現了異樣,「我給你泡杯茶吧……」
「好。」周寶兒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頓時臉上出現了失落。
她自嘲一笑,是啊,也許這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騙自己……
翠鳥給周寶兒斟茶,她將茶杯推到了周寶兒的面前:「你和我們江少爺的關係很好?」
「嗯,是……是深交的知己。」周寶兒低著頭,小口喝了茶,「之前的事情真是抱歉,我當時沒能在場,我若是在場的話,便不會讓你這般委屈。」
說著,周寶兒幽幽一嘆,這一嘆仿佛嘆盡了心中的憂愁。
「其實他……」
翠鳥正要說明真相,但這時候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其實他?」周寶兒重複了一句。
翠鳥低著頭:「其實他不會怪你呢,少爺他是個溫柔的人……」
她忽然想起來,江寒之所以不想和周寶兒相認的原因,就是因為擔心他沒死的消息暴露,然後繼而禍害了周寶兒。
「我知道,她是這世上最溫柔的人,就是有些好色,之前他住在縹緲峰,床底下總是會藏一些畫冊。」說著,周寶兒俏臉升起了一抹紅暈,因為畫本她也偷偷看過了。
翠鳥想起了之前江寒喝醉酒後的樣子:「男人好色點好,總不能跟個木魚似得,咱說半天都不懂意思吧?」
「是嘛!」周寶兒也被逗樂了,似乎這是她從悲傷中走出來,最大的一次笑容了。
不過雖然是說走出來,但那些記憶里的過往,她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
翠鳥話鋒一轉,她又問道:「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在街上看到過長老您,您似乎和一個年輕俊朗的弟子在一起。」
「叫我姐姐罷,與你說話,似乎是一見如故,那是我的師侄,他有了心上人,讓我幫他挑禮物,我當時尋思著也沒其他事情,就陪他去看看。」周寶兒說道。
但是周寶兒話音剛落,翠鳥的身子就在發抖,因為她忽然意識到了,這是江寒誤會周寶兒了。
江寒誤以為周寶兒和葉辰……
「翠鳥,你怎麼了?」周寶兒覺察到了翠鳥的不對勁。
「沒什麼……我是覺得,姐姐很堅強,如果我的心上人要是沒了,也許我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翠鳥說道,她說著,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流下來。
當然並不是因為這個話題,而是因為對於江寒和周寶兒的事情。
周寶兒握住了翠鳥的手:「不怕你笑話,當我得知了那事情之後,我把自己關在了房裡,當時桌子上就放著一把劍……我不知想過一次,但後來我想起了和他的約定……讓這世間再也不會有因為『規矩』而成為悲劇的有情人,我要打破那些規矩……」
「姐姐,你一定能……辦到的。」翠鳥說道。
「傻姑娘,哭什麼。」周寶兒伸過來手,幫助翠鳥擦去了眼淚。
翠鳥撲哧一下就笑了:「你真好,難怪他會那麼愛你……」
「他?」
「我是說,江少爺。」翠鳥說道。
周寶兒一愣,她眼睛又紅了:「原來你們……都知道了啊……」
「嗯,我真羨慕姐姐你……真的好羨慕。」翠鳥擦了擦臉頰。
「傻丫頭……以後你的真命天子也會出現的啊。」周寶兒說道,她忽然發現,跟眼前的這個姑娘聊天特別投緣。
翠鳥低下了漂亮的腦袋,她說道:「我喜歡的人,他心裡有別人……」
周寶兒一愣,不過她很快也反應了過來,她說道:「若是心中有別人了,那你就退出……」
「但是他不能跟那個姑娘在一起,而且我離不開他,他……好棒的。」翠鳥俏臉一紅。
「既然不能和那個姑娘在一起,那應該就是還沒有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你慢慢進入他的心裡,也許他最愛的人就慢慢的就變成你了。」周寶兒將手放在了翠鳥的手背上。
翠鳥撅了撅嘴:「但我希望他和那個姑娘在一起……畢竟我知道,他們彼此都互相喜歡,哦……不是喜歡,那是愛。」
「你想要成全他們?」周寶兒愣了一下,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翠鳥了。
翠鳥點了點頭:「只要他過得開心,幸福……那麼我看到他幸福的樣子,我心裡也會很好受的。」
周寶兒掛著下巴,她思索了起來,而這時候一道清風將她的兜帽給吹了下來,翠鳥看到了那滿頭的白髮,她驚了:「姐姐你的頭髮……」
「不小心就變白了。」周寶兒捋了捋頭髮說道,但她似乎並不在意。
這一刻,翠鳥是多麼想告訴周寶兒,對她說江寒從未放棄過她,然而她就算說了,周寶兒會如何呢?
正當她猶豫不定的時候,周寶兒說道:「是不是正邪派的規矩?」
「嗯。」翠鳥點頭,「姐你都知道?」
「自然知道,那些惱人的規矩,也不知道拆散了多少有情人。」周寶兒說道,她目光一黯,似乎也想起了她和江寒之間無奈。
寶兒頓了頓:「翠鳥,若是那人值得,你就按照自己的內心去做,別人說什麼那都是徒勞的,聽從自己的內心……」
她將一個牌子遞給了翠鳥。
翠鳥看著這個四四方方的牌子有些驚訝:「姐,這是……」
「這是客卿牌,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縹緲峰的客卿了,誰也攔不住你,若是誰敢攔,你就將這塊牌子拿出來。」周寶兒直接給了翠鳥一個象徵身份的牌子,這也讓翠鳥受寵若驚。
兩個女人又聊了很多,而且在聊的過程中也是特別投緣,儼然已經有了閨中密友的態勢,看到時間不早,翠鳥才離開。
不過周寶兒也不是傻瓜,她內心卻開始泛起了波浪:「不對,翠鳥之前並未被贖身!等等!難道江郎他……」
她攥緊了粉拳。
而江寒這邊,正在魔宗的廣場上,看著這些被迫來加入的魔宗成員,他表情如常。
這些都是平日裡的山賊和馬賊,而如今來到了魔宗,也大多是不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