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江寒這邊,既然得到了俗家弟子的稱呼,那麼他自然要將這身份運用到極致。
如今來到了天劍派,雖然是故地重遊,但身份儼然不同了。
他也是仗著這塊牌子來到了藏書閣。
藏書閣共分為三層,第二層就只能是榮譽弟子才能夠進去了,就是一些出色的弟子才有資格觀看,而第三次只有長老和掌門才能進去。
自然都是一些稀罕的寶貝。
然而第一層就是對普通的弟子開放,當然其中大部分的功法都是尋常的本事,都不算保密。
藏書閣的規矩就是看書不能外帶,所以不少弟子都是拿了筆墨紙硯在裡面抄書,打算抄下來,再回去好好練。
「身份牌。」一個睡眼朦朧的長老說道。
江寒將俗家弟子的牌子遞給長老看,長老點了點頭,他說道:「去吧,規矩都懂吧?」
「懂,自然都懂!」江寒裝作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生說道。
此時他也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是十分的「稚嫩」,若不是了解他的人,根本猜不到江寒就是一個老油條。
果然此地的弟子也十分之多,江寒隨意的翻閱這內容,卻也沒發現一些深奧的術法。
按道理來說,這地方應該有幾部殘卷才是。
「看,這不是外面的那些俗家弟子麼?」
幾個出家弟子正好從江寒的身邊經過,一個個都低聲說著。
「是啊,也好意思來這裡看書,他看得懂麼他……」
「是來裝的,大部分俗家弟子都是熱血上腦的武夫容易,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聽說這次試煉的獎勵很豐富,也難怪這些平時都放不出悶屁的弟子都會過來摻和了。」
「他們是綠葉,我們才是鮮花!」
弟子們不少已經是公開嘲諷了。
如果江寒是個少年,或許會很神奇。
但現在有四十年閱歷的他,卻感覺十分可笑。
一個門派不擰在一條繩上,哪怕萬丈高樓又如何?
根基變得不穩了,崩塌也是遲早的事情。
倒不是江寒唱衰他們,而是他腦海中可是有一個五千年的文明,這文明中類似的案例比比皆是。
在查閱了半個時辰之後,江寒終於發現了一本殘卷:「原來如此!」
這是一本「御器綱要」,然而這也是一本以靈活為主的功法,須知道江寒最強大的武器是月金輪,控制它殺敵也是講究技術的,如今這個御器綱要正好能彌補魔宗御器方面的細節問題。
所以江寒拿著書本,來到了一個座位上,看得上津津有味。
接下去的幾天,他都泡在了藏書閣中,借著這個機會,他也想儘可能多的加強一下自己。
前輩總結的經驗,起碼也有用武之地。
一次,江寒從藏書閣出來,卻發現一群弟子圍在了牆角邊,發出了恥笑的聲音。
「這就是那位和妖女結合的九師叔吧……」
「是啊,本來應該是長老的一員,如今卻落魄成為這個樣子,真是可憐……」
「據說九師叔原來是天驕弟子,也是一個天才。」
人們絮絮叨叨的說著,而江寒擠開了人群,看到了在地上汗水的老頭,那老頭很可憐,衣衫襤褸,抱著一個酒壺,似睡非睡。
「師兄,這位便是九師叔?」江寒朝著一個弟子說道。
那弟子一看江寒的衣服,一眼就認出來江寒是外門,他不屑的說道:「和魔教妖女交往,活該如此。」
江寒自然也知道,正邪兩派勢不兩立,而兩者若是產生感情,那麼會被兩邊人的唾棄。
然而這九師叔江寒也知道,因為這個九師叔的愛人,正是自己的姑姑!
江寒看到周圍的人都一臉不屑,他上前扶著九師叔。
豈料這時候九師叔忽然就看到了江寒,畢竟是江寒的親姑姑,所以眉宇間有些相似,加上江寒本身也是十分俊美。
「婉兒?」九師叔驚呆了,反手抓住了江寒的手就說道。
江寒忙到:「九師叔,你認錯人了,我帶您回去吧。」
「哦,哦……婉兒是女的,你是男的……」九師叔喃喃說道。
周圍的人也恥笑了起來,最裡面都是類似於瘋子、神經病之類的話語,雖然說九師叔是他們的長輩,但九師叔被自己的同輩都唾棄,自然小輩們也都看不起。
按照原來的歷史,九師叔的死期也快到了,是魔宗的殲滅戰中,九師叔救了魔宗的人,然後被葉辰「大義滅親」。
不過現如今他看起來依然是一個糊塗的小老頭。
江寒知道,這個老頭可信,所以帶著他回到了一個矮小的洞府中。
這地方隔壁竟然是一個牛棚,九師叔的家也是十分破陋,不過回去的路上,九師叔卻一直都在看江寒,死死的盯著。
企圖要在江寒的身上找到一些過去的記憶。
「姑父,若是我姑姑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她會有多失望。」江寒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但很快就吐掉了。
「兌水的白干,姑父你也喝得下去?」
聽到了「姑父」二字,九師叔整個人的寒毛都倒立了起來,他瞪大了雙眼,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不是聽錯了?!
「你剛才叫我什麼?」九師叔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是我姑姑江婉兒的愛人,我叫你姑父,難道有錯?」江寒咧嘴一笑。
九師叔再也忍不住,剎那間腦海中的醉意全部散去,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寒:「你是……江小子?」
「是啊,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姑姑常常帶著我去集市上呢,我那時候見過你,姑姑給我買了一串糖葫蘆,然後你就在遠處偷看著,不過那時候姑父你完全不似現在這副樣子。」江寒拿出了自己的酒給九師叔倒了一杯。
九師叔眼淚落下,他搖著頭說道:「都是我,我沒能保護好她……孩子,你在天劍派做什麼?你快點離開這裡,不然要是讓他們發現你的真實身份,你……你必死無疑!」
「我若是不再這裡,整個魔宗必死無疑。」江寒坐了下來說道。
九師叔瞪大了雙眼:「魔宗怎麼了?」
「姑父你自然是不知道,我爹在那場大戰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