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前線出現大量的百國平民,我們該怎麼辦?請您指示!」戰壕里的通訊兵看著遠處那群麻木的平民,呼吸下意識的沉重了三分,握著通訊儀的手心被汗水打濕。
其他的戰士,尤其是東部百國出身的戰士身體更是止不住的輕輕顫抖。
有興奮、有喜悅,但更多的是擔憂和恐懼。
他們在恐懼上級會下令讓他們射殺這些手無寸鐵的無辜平民,射殺他們的親人,他們的摯友,他們的同胞。
『呼~呼~呼~』
通訊儀里一片緘默,在緘默中,是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
「長官,他們已經進入射擊範圍,還請您儘快下達命令。」
「別催我,別他媽的催我!」話筒里的聲音蠻橫粗暴,就像是一頭陷入到了絕境中的野獸。
「長官,他們的後面還跟著大量的異族,還請您儘快下達命令!」通訊兵也幾乎是嘶聲力竭的大吼著。
呼哧,呼哧,呼哧~
對著話筒吼完這句話後,通訊兵不知何時臉上掛滿了淚水。
他的左拳死死地握緊,指甲都嵌入了肉中,鮮血滴答滴答的砸落在地上,盪開一圈灰塵卻毫無感覺,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話筒。
等待著命令的下達。
「這個命令還是我來下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話筒那頭響起。
這個年輕的通訊兵一耳就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戰線最高的統帥——程建國。
通訊員喉嚨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十分乾澀,手腳莫名的發軟,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就像是日暮時分敲響的晚鐘在他的胸膛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他舔了舔開裂的唇角,呼吸越發的沉重,一滴汗水滑落到眼睛裡火辣辣的痛,他也不敢有伸手去擦拭。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被人用遙控板按下了暫停鍵,一切都變得停滯靜止。
「幫我把我的聲音覆蓋整個戰場吧,我有一些話想給所有頑強抵抗的戰士們、給我們的同胞們說一下。」
嗡~
一道無形的波紋從大本營中心往外擴散。
程建國滄桑的聲音在戰場上緩緩響起:
「我叫程建國,是離國的一名軍.人,也是現在負責整個戰局的最高統帥。」
「現在敵人為了擊潰我們的意志,將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同胞送上了戰場,這很卑劣。
這場攻心戰.他們贏了。」
「但是,我的戰士們,我的同胞們,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從異族踏入我們世界土地上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這場戰爭沒有投降求饒這個選項。
這是文明之戰,是人類文明與異人類文明的戰爭,沒有投降,沒有求饒,只有生與死。」
「早晚有一天,我們都會死去,我們的屍體會腐爛成枯骨,在千百年之後會變成一捧黃沙。
在千百年後,或許我們早已被後輩子孫遺忘。
但青山依舊,綠水長流,我們的後輩子孫仍然能夠自由的奔跑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
「可是,若是我們選擇了退後,我們的痕跡將會被抹去,人類將不會再有今天,也不會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