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了,來的太早了,是計劃出現了什麼紕漏嗎?」
黑袍人遲緩的走向門扉,背上像是背負著重若萬鈞的巍峨大山,壓的他直不起腰,只是走一步就要喘氣半天。
真讓人擔心他恐怕都不能堅持從這裡走到門扉,行至中途就會累死。
「來吧,年輕人,推開那扇封鎖真實的門扉,走進來,來到我這裡。」黑袍人停下蹣跚的步伐,低沉嘶啞的聲音嘶嘶響起,就像是一條躲在草叢裡吞吐著蛇信子的毒蛇。
「不,不要去!」有一個著急的聲音在唐立的腦海中響起,隨後便被無盡譫妄與癲狂融成的浪潮淹沒。
這個聲音叫理智。
唐立迷失在了那瘋狂的尖嘯中,一步一步的滑向狂亂的深淵。
這座大殿外部的封印在漫長的歲月侵蝕下早已不復當初,又有邪教徒的不斷獻祭,已然鬆動了許多。
吱~
這聲音就像是垂暮老人在臨終之際發出的幽幽嘆息,門,開了。
注視深淵的人也將會被深淵注視。
唐立的意志旋即被黑暗吞噬。
這一切說來太長,但實際上不過是發生在精神世界之中,外面才過去了一瞬,蘇牧指尖的靈力仍然還在凝聚。
唐立的腦袋像是失去了脊椎的支撐似的軟綿綿的聳拉在肩膀上身體軟綿綿的聳拉在甲板上,忽然他臉上的血肉大片大片的融化,只剩下一張薄薄的臉皮扒拉在上面。
這些融化了的血肉悉數落到地上,一對眼珠子『啵』的一聲掉了出來混雜在這些融化了的血肉中,它們自行的蠕動著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把血肉匕首。
匕首並不光滑,上面長滿了大小不一的透明鼓包,鼓包里還有黃色的膿液在嘩嘩流動。
兩顆眼珠被扭曲成不規則的怪異模樣一反一正的鑲嵌在匕首的刀刃上,它們的瞳孔還在滴溜溜的四處轉動著,似乎是在觀察著這個世界。
邪惡,怪異,噁心,這是扭曲的產物。
遊輪上的一些靈修無意間看見這把扭曲的匕首後,自己的眼珠開始不受控制,也跟著匕首里的眼珠一起轉動起來。
他們感覺自己的臉頰突然很癢,很癢,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瘙癢,一開始大家還能忍得住,但越是忍耐這種瘙癢感就越發的強烈。
有一個聲音在他們的心底響起,督促著他們不要再約束自己,抗拒本能。
這種忍耐終於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這些靈修不再抗拒,伸手死勁的抓撓著自己的臉頰,神色舒爽萬分。
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血痕,因為臉上的所有血肉都在抓撓中快速融化,順著手指間的縫隙滑落到地上。
這些滑落的血肉在扭曲血匕的牽引下飛速的湧向血匕,想要與它融為一體。
當臉上的血肉融化殆盡,那種瘙癢感出現在全身各處,他們的手抓向身體各處,在不斷的抓撓中,那種難以言喻的瘙癢感再度得到制止。
他們神情舒泰的攤倒在地上,不過是兩三秒得時間這些靈修就變成了一具具白骨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