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樹根攢動,把這五個人綁成了粽子,瞬息間跨越了數百米的距離,被帶到了蘇牧的跟前。
他們越是靠近蘇牧,心中的震撼越是強烈,在高聳入雲的蘇牧面前,他們不過是渺小的螻蟻,大腦一片空白,連思維都為之僵硬,不能自己。
晶瑩如玉的枝條輕輕點在他們的額頭,宏大浩渺的魂音在他們心頭響起:「你們,可知罪。」
這聲音如當頭棒喝,在他們的耳邊轟鳴作響,震得他們沒有了思考能力,心中的所有情緒在蘇牧眼前真實的展露出來。
蘇牧能夠感覺得到他們心中的悔意,唯一只有一個人例外。
他是一個肌肉賁張的魁梧大漢,眉宇間有著揮之不去的煞氣,也不知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腥。
他的潛意識裡認為自己的所有行為都是正義的,他身為靈者就理應強取豪奪,蘇牧他們這些靈物異種怎麼可以奮起反抗?
乖乖洗淨等死不好嗎?
蘇牧冷笑一聲:「真是取死有道。」
為什麼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正義的?為什麼我要束手就擒,任你宰割?
難道強者就能理所應當的侵占一切嗎?
蘇牧操控著樹根緩緩收縮,越來越緊,如捕食中的巨蟒,用出了死亡纏繞。
樹根漠然的擠壓著魁梧大漢的肌肉、骨骼、內臟,他的臉色漲紅,眼瞳充血,頭上青筋直冒,嘶聲慘叫起來。
伴隨著身體裡的骨骼噼里啪啦一陣爆響,魁梧大漢口吐血沫,痛死過去。
蘇牧也沒有虐殺他人的變態興趣,樹根驟然收縮到極致,魁梧大漢變成一團血霧漂浮在空中,和靈霧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咕嚕。
剩下的四個人喉頭滾動,艱難的咽下口水,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順著脊椎直衝腦門。
明明現在還是炎炎夏日,他們卻感覺如墜冰窟,渾身冷汗直冒。
心中的小九九在這一刻全部飛到了九霄雲外。
對蘇牧只剩下深深地敬畏。
祂是不可侵犯的神聖,也是殺伐果斷的閻羅。
蘇牧看了一眼這四人,收回目光。
他並不準備殺死剩下的這四人,他們只能算作是從犯,且已有悔過之心,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們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蘇牧編織了四個樹籠,將他們暫時關押在裡面,等他們什麼時候想通了,再放他們出來。
至於他們需要想通的是什麼?
當然是為他效力打白工咳咳,當然是為自己的錯誤行為義務勞動,改過自新了。
「我可真是一棵好樹呀。」蘇牧不要臉的稱嘆了自己一句,樹根一卷,把王天風壓成了一團血霧。
「嗚嗚。」
二傻快步跑到蘇牧身旁,低聲嗚咽著,情緒有些低落。
它的族群在先前的圍殺中,基本都負了傷,那頭獨眼更是被當場殺死。
蘇牧心中瞭然,枝條點在二傻的腦門上,緩聲道:「放心,它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
蘇牧的枝條緩緩捲起那條獨眼的屍體,一縷輕輕的靈從屍體中脫離,圍繞著二傻轉了一圈,緩緩升起,順著樹枝融入到蘇牧的體內。
不是被吸收,而是被保護,被溫養。
樹能養魂,這些為他而死的動物,蘇牧不會就這樣忘記它們,他能牽引它們的靈進入自己的體內,細心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