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塵這話，凌修元立刻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塵運轉上古神軀，並道：「祖師，是這樣，我示範給您看，您可能就明白了……」
話音一落。
在凌修元的視線之中，方塵的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光發亮，緊跟著散發著天罰氣息的劫力瀰漫開來，將方塵的臉直接覆蓋，宛若潮水一般「流動」了起來，其澎湃洶湧，浩浩蕩蕩……
最後，這劫力從方塵的臉上徹底飄出，化作一尊巨人，矗立於山林之間。
轟轟轟！！！
當巨人出現的那一刻，雷霆之聲，挾帶天威，震耳欲聾。
這四周的活物早就被凌修元挪走，外界對此地的感知亦被屏蔽，所以，此刻的雷劫巨人，只有凌修元看得見。
當巨人現身時，凌修元的臉色被映照得極為湛藍，其瞳孔閃爍著幾分驚異。
「竟然有這麼強悍的劫力？」
凌修元眼睛眯著，道：「難怪你如此厚臉皮能厚得那麼有底氣，原來是有劫力作為支撐。」
方塵：「額，不是，這個是沒什麼關係的，祖師，您不要借這個機會諷刺我。」
凌修元：「不要誤會，我沒諷刺你，我在罵你。」
方塵：「……」
罵完之後，凌修元才上前，伸手拍了拍劫力巨人的身軀，當滋啦啦的聲音響起來時，凌修元不由發出驚嘆：「太強悍了，我竟有一絲酥麻之感。」
方塵聽得眉頭幾欲擰成麻花。
聽聽！
快聽聽！
這是人話嗎？
凌修元再道：「你先收起來吧。」
「是！」
方塵收回，劫力巨人化為浩蕩的湛藍劫力，重新融入了他的臉龐。
接著，凌修元詢問道：「這個是怎麼來的？」
「我大致探查了一番，你這雷劫巨人恐怕比你其他位置的劫力要強上許多吧？」
方塵說道：「對！」
「我的這個分身的確要強上許多。」
「至於怎麼來的，是因為先前我凝聚劫胎之時，劫胎似乎出了問題，停滯了，我融入了許多許多劫力在腦袋的位置，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效果。」
「凝聚其他地方的時候，倒是輕而易舉。」
聞言，凌修元挑眉道：「你確定是劫胎出問題停滯了？會不會是因為你本來就臉皮厚，所以才需要大量劫力支持？」
方塵：「祖師，你為何又藉機罵我？」
凌修元擺擺手：「這次我是認真問的。」
方塵：「……」
他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分辨了凌修元的神色後，才道：「應該不是，若是按照正常情形推算的話，總不可能說頭的劫力這麼多，其他部位的劫力那麼少吧，那豈不是成了頭大身小了？」
凌修元搖頭：「但上古神軀不能以正常情形推算，你師尊說不定也是頭大身小厚臉皮。」
方塵：「額……」
怎麼還罵兩個了？
他撓了撓腦袋之後，選擇置之不理，轉移話題道：「只是，我在得到澹然宗氣運後，停滯的劫胎就迅速地恢復了，停滯的腦袋和其他部位也很快地就凝結了，所以我才覺得我之前的劫胎進度被限制了。」
聞言，凌修元恍然大悟：「喔！這麼看來，的確是停滯了，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了。」
方塵：「……」
接著，凌修元這才終於認真了起來，說道：「你說過，厲伏說上古神軀能使用所謂的氣運。」
「而氣運幫助了你修煉上古身軀。」
「那你說，這算不算是上古神軀對氣運的一種用法？」
方塵聞言，認真地思索了一下，道：「應該算。」
凌修元又問道：「那你神嬰境之後，可對氣運有了掌控之法？」
方塵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了起來：「有一點點，但不多。」
「那可能境界還不到……」
凌修元微微點頭，接著道：「至於你現在的戰力，依我看，返虛的戰力是有了，但具體有多強，就須得結合實際情況看了。」
「不過，返虛之下，你是可以完全不放在眼裡了。」
方塵聞言，立刻清清嗓子拍馬屁：「咳咳！祖師料事如神，弟子前些時日剛擊敗一名化神巔峰修士，謙卑道人張全全。」
凌修元隨口道：「嗯，好厲害，這人是誰？」
方塵：「德聖宗的，好像之前被我們澹然宗攻打德聖宗的隊伍給打成了重傷，之前他是個返虛修士。」
「原來如此。」
凌修元微微點頭，跟著停了停，又問道：「那他可有使用返虛的手段對付你？」
「沒有。」
方塵搖頭：「可能是因為他狀態太差了，接連吞噬他自己親手養大的兩個徒弟，他的修為都僅僅恢復到化神巔峰而已。」
那時張全全的元神都潰散了，是靠吞噬徒弟才恢復化神巔峰的，氣息都不夠圓融，怎麼可能能運用生死之力？
「那也對。」
聞言，凌修元頗為遺憾：「若是他會使用生死之力對付你的話，我倒是很好奇，上古神軀能否輕鬆抗下。」
「畢竟，從未有過堪比元嬰境的肉身去直面返虛期的生死之力。」
聽到這話，方塵沉吟道：「那要不您來對我試試？」
凌修元搖頭：「那不行，我怕控制不好，你直接死了。」
方塵：「……」
返虛境的顯著標誌，就在於對生死之力的掌控。
所謂的生死之力，聽起來玄乎，其實也是靈力的一種。
元嬰、元神，按照修士所想，都以虛無靈力所凝化。
那麼，從哪來，到哪去，為了讓元神照見本真，進入仙路，便須返回虛無。
而返虛的過程，其實就是令修士的元神徹底「脫離」肉身，獨立行走，以達到最終的進入仙路，飛升成仙的目的。
至於「脫離」的方法，簡而言之就是「死」。
只有肉身「死去」，才是「脫離」。
但這個「死」，並不是真的死，而是感悟生死衰亡變化。
有極個別某某神軀的修士，真的進行自殺修煉，這是修仙界不提倡的，沒這個必要。
譬如凌修元當年所修的歲月道，便是以歲月流轉，感悟生死變化，最後成就返虛。
而成就返虛後，便會掌控生死之力，掙開肉身桎梏！
生死轉換、快速治療、快速衰亡，皆因生死之力。
像是血魔大陣之類的陣法，也是蘊含了生死之道。
本來還有人想以生之力去治療他人的，但因為此力量用多了之後會損害根基，才打消這個念頭，只在關鍵時刻使用。
「說回黑芒。」
凌修元想了想，突然眉頭一皺，道：「若是按你這麼說的話，黑芒是天道，似乎也能解釋。」
「或者說，你見到的黑芒，是被操縱的，特地用於針對你的天道。」
「而破開這份針對的武器，便是所謂的氣運！」
方塵聞言，眉頭一皺：「那祖師，您覺得是什麼操縱了天道？」
「關於這個問題……」
凌修元說道：「我覺得是天魔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