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慕鶴影露出驚詫至極的神色。
方塵竟然敢如此對凌修元說話？
這也太莽了吧？
他一下子就認為方塵是在模仿凌修元的口吻陰陽怪氣了。
但一旁的余白焰卻不這麼認為。
他立刻就反應過來……
方塵，說的原來是……那個啊！
凌修元看著方塵，突然嗤笑一聲：「行，我知道了，你等等吧。」
「好的，祖師。」
方塵十分乖巧地站著。
凌修元看嚮慕鶴影，道：「你可著急回去閉關？」
慕鶴影說道：「不急，師兄你既然回來了，那我可能會去找幾個老朋友，出去轉轉。」
凌修元點點頭：「那行，等我和這小子聊完了，我再找你。」
慕鶴影道：「好的，師兄。」
接著，凌修元又看向余白焰，道：「宗門最近可有什麼大事要跟我說的？」
「近日來，所有的宗門大事全跟方塵有關。」
余白焰說道。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
您老直接跟他聊就行。
凌修元微微點頭，果然不出所料，接著又問道：「那赤尊天梯呢？」
余白焰道：「和給您的信中提及的進度一致，許多材料都暫時還未有進展，不過，聽聞丹鼎天有魂道骨石的消息，所以，我今日讓闞長老去了趟丹鼎天，看看能不能有收穫。」
「好，辛苦你們了。」
凌修元說道。
余白焰：「祖師您言重了！」
「好了，那我跟他先走。」
說完，凌修元看向方塵，道：「既然是那個，那你跟我來吧，我們好好聊聊。」
方塵：「好的，祖師！」
說罷，凌修元帶著方塵離開在了原地。
等方塵和凌修元離開後，慕鶴影便與余白焰說道：「既然凌師兄已經回來了，那你有何重要的事情便直接與他說吧。」
凌修元在澹然宗的時候，其他祖師都是習慣性當甩手掌柜的。
余白焰點頭道：「好的，鶴影祖師。」
見狀，慕鶴影消失在原地。
余白焰看著慕鶴影消失後空蕩蕩的群鶴谷，不由慨嘆一聲，接著取出紙船，返回雲藍境。
等在雲藍境落地時，余白焰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怔，跟著幽幽道：
「既然您老要回來，為什麼不回信告訴我呢？」
「我就不用費那麼大力氣去提前進行賜寶了啊……」
說完，他便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用兩隻手捂住了額頭。
這時，小隻跑了過來，道：「老大，你怎麼了？你頭痛嗎？」
余白焰：「我不頭痛，我心痛。」
小隻拿一條細軟的手搭在了余白焰的心上：「這裡嗎？」
「把手收回去，別亂摸。」
小隻：「哦。」
……
話分兩頭。
赤尊山。
一處無人的荒地。
方塵和凌修元出現在此處。
凌修元一落地就眼神犀利地望向方塵手中的道塵捲軸，道：「先說說這個黑棍子是什麼，為什麼要拿他代替子法寶去參加聖子大典。」
這話一出，方塵雖然努力維持不動聲色的模樣，但尷尬已然無處掩藏，他說道：「這個是道塵球，我師尊前段時間覺得我之前的法寶有些跟不上我的實力了，所以給我煉製了它。」
凌修元皺起眉頭：「你說厲伏給你的煉製這個法寶叫什麼？」
「道塵球！」
凌修元的視線從方塵的臉龐上轉移到道塵捲軸上，迷惑道：「這是球？」
方塵說道：「祖師，您別看它現在長這樣，它是可以變形的。」
「道塵球，可以千變萬化。」
說完，方塵就揮了揮手。
唰！
漫天黑色細沙捲起，大悟道石條脫落，一顆完美無缺的圓球就出現在了凌修元面前。
砰！
緊跟著，方塵便狠狠地將大悟道石條插入了道塵球的底部，並對著凌修元展示道：「祖師，就是這樣。」
凌修元：「……」
「連法寶的氣息都沒有，卻能變化，厲伏這是又幹了什麼……算了。」
「那你能不能拿它正常地戰鬥？」
方塵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思索過後，道：「他能砸人，而且，有許多神奇之處，比如……」
凌修元打斷：「哦，那就是不能。」
方塵：「……」
凌修元接著問道：「那我之前給你煉製的法寶呢？」
方塵：「額，這個，在我洞府里……」
凌修元淡淡道：「洞府？被厲伏一拳打爆了吧？」
方塵：「是的。」
「呵呵。」
凌修元冷笑兩聲，他哪裡還不了解厲伏的為人，接著，他觀察了一下道塵球，繼續道：「這道塵球雖說沒有法寶的氣息，宛如凡石，但卻可以變化，還有層層封印，還能與這小仙石相連接……真要說起來，這已經是你師尊這些年來拿出來的最像法寶的石頭了。」
「看來它真有許多你所說的除了砸人之外的神奇之處！」
小仙石是凌修元對大悟道石條的稱呼。（189）
方塵搗蒜似點頭：「是的是的。」
但凌修元鋪墊了半天，話鋒一轉，語氣突然變得危險起來：「但就算它再神奇也好，也用不著讓它代替子法寶去參加聖子大典吧？」
方塵聽到這話，頓時乾笑起來，道：「祖師，這又是另一件事了，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您聽我細細道來……」
凌修元：「長話短說。」
方塵一噎，試探性地問道：「要多短？」
凌修元：「有多短就多短。」
方塵這才指著道塵球，簡短有力地指責道：「子法寶被它吞了。」
凌修元：「？」
方塵能十分明顯地看到凌修元的瞳孔正在震動……
這一刻，赤尊山萬籟俱寂。
方塵沒想過，山林的寧靜能有一天顯得如此刺耳！
下一刻，凌修元看向道塵球，話語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吞了？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方塵這才小心翼翼地說出來龍去脈，從請寶之事再到洞府中的無意接觸再到八尺畫卷被吞，以及他們三人是如何確認畫卷的狀態無恙……
聽完之後，凌修元眼前一黑，他深吸一口氣，道：「你問過你師尊了嗎？他對這件事情怎麼說的？」
方塵說道：「他說為了不想讓我同時操控兩件法寶，造成麻煩，才做了這種可以融合法寶，方便我使用的設計，然後，它不能復原。」
凌修元：「……」
接著，他咬牙道：「行，好，可以。」
「我知道了。」
緊跟著，他立刻飛上天空，也不跟方塵說他去幹嘛，但方塵很快就看到澹然畫卷本體的千丈虛幻山水在天際展開，浩浩蕩蕩的氣息宛如傾盆大雨落下……
見到這一幕，讓方塵立刻明了……
看來祖師是不放心澹然畫卷，去親自確認了一遍。
至於為什麼要飛那麼高……
估計是擔心道塵球又要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