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塵的念頭落下時，系統立刻出現：「宿主，你說。」
方塵：「滾。」
系統：「抱歉，宿主，我會努力學習的，讓我的思想高度早日與您一致，請您原諒我，那我先退下了，再見！」
方塵：「……」
罵完之後，方塵盯著紅霧，一臉惆悵。
他很清楚地感知到眼前的紅霧是什麼東西。
這是和俞起突破到元嬰期時，出現在澹然宗的異象一模一樣。
而這紅霧，給方塵帶來的感覺和他身上的各類仙界之力極為相似，雖不知這究竟是什麼，但很顯然，這肯定就是來自仙界的力量。
緊跟著，俞起便詢問道：「怎麼樣？方前輩！我這霸氣凝聚得如何？」
方塵聞言，看向俞起，然後嘆了一口氣，道：「錯了，錯了。」
「你還記得我當初跟你怎麼說的嗎？」
俞起說道：「我記得，您說如果我真凝聚出了什麼力量來，那就代表我練錯了，那個時候要及時告訴您，讓您來糾正我！」
見其記得這麼清楚，方塵不由點頭道：「說得好，但你還是說錯了。」
俞起一愣：「哪裡錯了？」
方塵道：「我當初說的是要是，不是如果，你看你這裡就說錯了。」
俞起一愣：「真的嗎？我怎麼記得就是這樣？」
方塵道：「不信你去看前文。」
「前文是什麼？它在哪？」
俞起一懵。
方塵眼神深邃道：「多用腦子想想！」
俞起：「……」
隨後，他懷疑道：「我記得我沒記錯呀……」
方塵擾亂俞起的思維後，便道：「而你看，連我的一句話，你都能記錯，這個問題很嚴重。」
「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你覺得你凝聚出來的這股霸氣，真的是霸氣嗎？」
俞起本能地說道：「我感覺他很霸氣，而且，好像有一種只要我繼續凝聚下去，我就能突破幻境束縛感覺。」
「這個念頭，很強烈，就好像我當初意識到我自己身處幻境那般強烈。」
聞言，方塵心底罵罵咧咧。
但他神色卻依舊十分冷靜，隨即緩緩露出笑容，道：「不，你錯了，這不是霸氣，這紅霧，其實是……」
「我神將鎧的力量而已！」
說罷，方塵體表紅霧凝聚而出，隨後化為和俞起雙手高舉的紅霧一模一樣的形狀，圍繞在四周。
見兩團紅霧一模一樣，俞起愣住了：「這是真的假的？」
「我怎麼感覺這兩股紅霧完全不一樣啊？」
方塵微微一笑：「果真？你再看看！」
隨即，他心底繼續罵娘，咬牙動用天魔之力，混進神將鎧之力里，試圖營造出同樣的恐怖力量。
長恨天魔、寒風天魔、各種天魔的力量霎時間進入神將鎧的紅霧之中，一種恐怖、詭異、陰暗……的氛圍立刻就被方塵營造出來了。
方塵負手而立，淡淡道：「現在，你看呢？」
看著這個恐怖版本的【神將鎧】，俞起眯著眼睛分辨半天，最後猶豫道：「不一樣。」
方塵：「……」
算了。
常規方法對付俞起一點用都沒有。
如祖師所言，瘋子不傻。
還是得理解他們，成為他們，才能對付他們！
咻——
所有紅霧都被方塵回收體內。
他面無表情片刻後，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俞起被笑得嚇一跳：「方前輩，您怎麼了？」
「不錯，你很好，俞起，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方塵滿意地看著俞起：「其實，剛剛我一直都是在試探你而已！」
「神將鎧和你的紅霧根本不一樣，但我之所以睜著眼睛說瞎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堅定自己的道心。」
「果不其然，你沒有被我所擾亂，真不錯，你的表現，沒有讓我失望！」
聞言，俞起大喜：「多謝方前輩讚賞！」
方塵繼續道：「好了，我接下來就要與你探討這霸氣的問題了。」
俞起露出認真聽講的神色。
方塵指著紅霧，緩緩道：「你這霸氣，不對！」
俞起一愣：「哪裡不對？」
方塵沒有回答，話鋒一轉，道：「你對霸氣的理解，是不是其凌駕於所有力量，來自仙界，只有這種尊貴的力量，才能配稱為霸氣，對不對？」
俞起：「對，方前輩，我是這麼理解的，這個理解可是對的？」
「沒錯，你的理解非常正確。」方塵微微頷首。
俞起頓時喜上眉梢：「多謝方前輩認可。」
「但是，你的理解對了，過程對了，結果，卻錯了。」方塵指著紅霧，緩緩道：「這根本不是尊貴的霸氣，你把路走歪了！」
俞起一驚：「哪裡走歪了？」
「霸氣尊貴，凌駕諸天，可這小小紅霧，孱弱不堪，垃圾駁雜，我看著它，完全沒有敬畏的感覺，何來尊貴？」
說完話，方塵感覺莫名有一股涼意從尾椎骨通到腳底板……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紅霧，只覺得有一種心驚肉跳，仿佛被大恐怖盯上了的感覺，不由閃過一個念頭……
媽的！
這紅霧裡該不會藏人了吧？
念及此處，方塵心裡咯噔一跳，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紅霧。
該不會真有吧？
比如俞起的前世記憶、神魂之類的。
想到這裡，方塵心裡更加著急。
不行！
得下點猛料，趕緊讓俞起轉移注意力了！
聞言，俞起陷入沉思，隨即猶豫道：「可是，方前輩，這紅霧，似乎來自仙界！」
「在我的神魂深處，這就是最尊貴的力量了。」
方塵嗤笑一聲：「所以說你走歪了。」
「也罷！」
「既然你執迷不悟，我只好展示展示，何謂真正的霸氣！」
聞言，俞起雙眼一亮，露出又興奮又期待的神色……
在俞起的注視下，負手而立的方塵宛如一尊雕像一般凝固不動，但其眼瞳，卻漸漸泛起一絲絲湛藍色的弧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湛藍光華逐步填滿了方塵的雙眼……
嘩！
當方塵雙眼盡數化為湛藍色後，其全身上下各處無一不被劫力所纏繞，其暴虐毀滅，在這之中又帶著無盡的高貴氣息，那浩瀚的氣勢宛如來自九天，那不帶一絲感情的氣息令人感覺到的是心悸與冰冷……
這是上古神軀盜取而來的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