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下意識想回應，結果他猛地發現不對勁。
俞起啥時候知道自己本名的？
自己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用著方然的馬甲呀！
方塵忍不住一愣：「你，為何喚我方塵前輩？」
這下反倒是俞起愣住了：「您不就是方塵嗎？」
方塵：「額……你怎麼知道的？」
「剛剛看到的。」
「哪裡看到的？」
俞起指著半空中的水幕，說道：「那裡！」
方塵見狀，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啊！
懂了！
原來是赤尊天梯全宗直播，導致自己的真實身份被曝光了！
隨後，方塵感覺自己有點麻。
自己這算是欺騙俞起吧？
想了想，方塵決定道歉，取得俞起的諒解，道：「俞起，我跟你說，我之前之所以告訴你我叫方然……」
俞起卻笑道：「方前輩，我都懂的，這就是你在澹然宗的化名而已，畢竟，你是這麼多沉迷幻境的修士之中唯一清醒的，不用化名，而是用真名行走人世間的話，很容易讓自己沉淪，這些我都懂的！」
方塵：「額……」
俞起接著道：「就像我一樣，俞起也是我的化名而已。」
方塵一驚：「那你的真名叫什麼？」
俞起竟然是假名嗎？
俞起笑得誠摯，又帶著幾分小得意，道：「我的真名，哈哈，也叫俞起！」
方塵：「？」
「那這個化名與真名有什麼區別嗎？」
俞起道：「沒有區別。」
「但正因如此，幻境也無法區分哪一個才是真的我，那麼，他就無法真的蠱惑到我的真身。」
方塵欲言又止……
最後，方塵只能撓了撓頭，納悶道：「那你現在這樣直接說出來，不怕被幻境發現嗎？」
俞起傲然道：「不怕，因為我本來就沒有隱瞞，又何須顧忌？」
「就像您之前說的，不把幻境視作真，幻境自然是自始不存在。」
方塵：「……」
沉默好半天后，方塵比了個大拇哥：「你厲害，果然不枉費我花了這麼多心思教導你！」
俞起欣喜道：「多謝前輩讚許，都是前輩的功勞。」
隨後，方塵決定不跟俞起對話了，他覺得自己再對話下去，腦子遲早出問題。
再說了，自己剛剛好像已經開始有問題了。
正常人誰他媽會問「那你不怕被幻境發現嗎」這種問題啊？
……
拉著俞起進入山洞後。
方塵讓俞起坐在自己對面。
「俞起，你近日來如何？」
方塵一邊說話分散俞起注意力，一邊取出天魔，開始運轉【堅心無上吞魔術】。
咕咚咚——
這是一頭火系天魔，修為在金丹一品，味道非常好。
至於為什麼挑選修為這麼低的天魔，是因為方塵擔心修為高的天魔會吞噬很長時間，導致俞起的前世甦醒。
不過，方塵剛吞噬沒兩口，剛要回答方塵問題的俞起便陷入迷惘，隨即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幽暗和詭異……
方塵見狀，不慌不忙地開始喝自己的血，增長【萬妖祖源血脈】之力。
俞起則是熟練地開始清醒混亂，並十分喜悅地開始磨鍊自己。
他知道方塵這是在幫助自己堅定道心。
好半天后。
方塵終於將三隻天魔都吞噬了，但因為都是金丹一品的天魔，未能幫助方塵達到金丹八品。
但方塵已經很滿意了，他離金丹八品又近了一大步，體內的天魔之力亦有所增長。
隨後，方塵起身道：「今日的歷練到此結束，等下次我再來。」
說話的同時，方塵心裡暗下承諾……
等自己成仙，必定要幫俞起找到解決他的神智問題的方法。
俞起見方塵要走，也跟著起身道：「好！方前輩，等你下次來，我必定不會陷入迷茫之中。」
方塵點頭：「好！你有此志，我很滿意。」
隨後，他正要離開。
誰知這時，俞起卻道：「對了，方前輩，你上次說我若是修煉月牙天沖螺旋丸時，凝聚出什麼東西的話，要告訴你對不對。」
聞言，剛走出兩步路的方塵心裡咯噔一跳，回頭看向俞起，臉色開始呆滯：「是！」
「那，你是凝聚出什麼東西了嗎？」
俞起猛地點頭：「對！」
方塵瞪大眼睛：「？」
霸氣，你都能修煉？
扯淡呢？
系統，這是你在暗中動手吧？？？
方塵急了：「凝聚出了什麼，怎麼凝聚的？什麼時候凝聚的，你告訴我！」
好傢夥！
上次魔焰滔天，遮天蔽日。
這要是再讓俞起鼓搗出什麼來，當著外宗來賓直接晉升化神，再來一回的話，那澹然宗就真成魔宗了！
俞起連忙回答道：「就在剛剛凝聚出來的！」
「方才，我觀方前輩被畫卷的白色光芒籠罩的那一刻，心中忽有所感，舉手凝聚月牙天沖螺旋丸。」
「我心中原想是凝聚霸氣，可不知為何，看著方前輩被光芒籠罩，我仿佛抓到了什麼。」
「那一刻，我心中有了理解，霸氣，應是世間最尊貴的力量，這股力量，來自仙界，凌駕於靈力、元力等等力量之上，只有那股力量，才能配稱為霸氣！」
方塵：「？」
焯！
俞起這是在【論霸氣】？
他感覺自己有點麻……
就這也能修煉？
俞起說道：「正因如此，我悟了，我也凝聚出來了，那尊貴的霸氣！」
「所以，我剛剛才什麼都沒做，在山洞前百無聊賴，因為我想問方前輩，我接下來該做什麼。」
方塵算是明白為何剛剛俞起會坐在門口了。
他接著咽了咽唾沫，問道：「那，你凝聚出什麼了？」
俞起舉手，說道：「方前輩，你且看好！」
話音一落。
俞起雙手高舉，手中開始有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湧現！
其力量層次極高！
與方塵體內的【大解封術】、【毒瘤之力】、【渡厄神兵】有一種系出同源之感。
方塵眼前一黑。
這是仙界來的力量嗎？
緊跟著，俞起高舉的雙手之中，終於有一縷縷可視可探的紅霧開始湧出。
這紅霧，夾雜著兇殘、詭譎、恐怖、陰暗、暴虐……等等無數魔道力量，一切皆凝聚其中。
而，這紅霧又從仿若從這些陰暗的力量之中脫胎而出，最終化為一尊正在孕育的大恐怖……
最後，俞起高舉的雙手中，紅霧凝聚，瀰漫不散。
而在紅霧的映射下，俞起雙眼清澈無比，說道：「方前輩，這就是我凝聚出來的霸氣！」
方塵：「……」
什麼@#@￥@霸氣！
勾八。
老子現在好氣！
系統，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