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詭異村莊

  李平安給他們的裝水的饢,裝滿了熱水。

  隨後走進帳篷里,將熱乎乎的水饢壓在他們的小腳丫上。

  又在火堆里多添了一把柴火,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

  便準備進入觀想。

  景煜湊了過來,說道:「李兄,西風,烈馬,好酒,不如我們做首詩吧。

  我出上句,你出下句。

  縱雪染遍千山道,烈馬西風見雄鷹!」

  見李平安半晌沒說話,景煜又道:「李兄,該你了。」

  「我不會作詩。」李平安道。

  「別開玩笑了,李兄。」

  「真的不會,那些詩詞跟我沒什麼關係。」

  景煜:「.那我們比劍如何?」

  「我比不過你。」

  李平安說的很輕鬆。

  景煜有些急了,「不比怎麼知道,我很好打的。」

  「那也不打。」

  景煜咬牙,「那我們比琴!」

  「我不會彈琴。」

  「你拉二胡,我彈琴!」

  「哦~」

  「那我們開始比?」景煜一喜。

  「不比。」

  景煜要被氣瘋了,「到底怎樣,你才肯跟我比。」

  李平安無奈道:「那這樣如何,你去前面那個林子裡等我,別打擾到孩子睡覺。」

  「好,沒問題!」

  景煜一喜,三步化作兩步躥進了林子。

  待他離開後,李平安重新定了定神。

  進入觀想狀態。

  命格:勤能補拙、一心一意發動

  兩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翌日清晨。

  南下的隊伍再次出發。

  李平安無視身後那道幽怨的目光。

  「知道關外的荒漠上什麼最多嗎?」景煜喊道。

  沒人答話,景煜也不覺得尷尬。

  自問自答:「這荒漠中最多的便是屍鬼軍! 遇見它們便麻煩了。」

  一輪明月被烏雲籠罩,遼闊的大漠瀚海陷入了一片漆黑的夜色中。

  沒有人說話,沒有聲音。

  只有偶爾從天空掠過的雁陣。

  李平安聽著耳邊傳來的風聲,忽地捕捉到了腳步聲。

  是一個腳穿草鞋的漢子,壓著帽子,看不清表情。

  用羊皮裹著一柄刀,夾在腋窩裡。

  「能否借個火。」

  李平安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漢子坐了下來,將懷裡鼓囊囊的東西取了出來。

  是一隻死鷹。

  崔才瞥了一眼這漢子,警惕地握緊了腰間的武器。

  漢子很快便將鷹的內部掏空,放乾淨血。

  便開始用火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李平安抿了抿嘴唇,將酒葫蘆遞過去。

  「有酒。」

  漢子接過酒,將手中的鷹撕成兩半,遞給李平安一半。

  李平安接過鷹,完成了這次交易。

  說實話,他還沒吃過這種東西。

  今天嘗了一口,感覺味道怪怪的。

  沒有多好吃,但也沒有多難吃。

  「兄弟,並非常人,即是儒生怎的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景煜靠在樹杈上,嘴裡叼著一根雜草,悠悠地問道。

  漢子沉默片刻,「早就不讀書了。」

  「不讀書做什麼?改行了?」景煜一如既往的能說。

  李平安只管吃鷹肉,並沒有多說話。

  「找個人。」

  「誰?」

  「我女人,她姓燕,跟我一樣也是個儒生,十年前失蹤了。」

  吃完了鷹肉,漢子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景煜自言自語地搖了搖頭,「由儒轉霸,心口一口戾氣,倒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人。」

  第二天,南下的隊伍繼續出發。

  晚上時分,趕到了一處村莊。

  村莊不大,有一些破敗,土牆茅頂,又矮又髒。

  村口蹲著一個佝僂著背的小老頭,手裡拿著一根菸斗,縮著頭。

  見有人來了,站起身。

  崔才喊道:「老漢,我們是行路的,天黑了能不能在村子裡借宿一宿啊,我們付錢。」

  小老頭打量了一眼幾人,見對方帶著四個孩子。

  警戒心才沒有那麼強了,「行,那跟我走吧。」

  村子裡安靜的連狗吠聲都沒有,這個時間想必村子裡的人都歇息了。

  小老頭提著油燈,走在最前面。

  很快,來到一處院落。

  小老頭打開門,「村里人都睡了,老漢我住的屋子太小,你們便先在這兒對付一宿吧。」

  崔成道了謝,老漢留了一盞油燈給他們,便離去了。

  「感覺這個村子怎麼有些古怪。」崔才皺著眉。

  大哥崔成問:「具體說說。」

  崔才抿了抿嘴唇,「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但總覺得一進村子有股陰森森的感覺。」

  忽然,一聲驚叫。

  「景煜,你怎麼了?」

  景煜雙眼一閉,仿佛忽然失去了意識一般,噗通倒在了地上。

  將一旁本就有些膽小的胖俊嚇了一大跳。

  李平安蹲下身下,檢查了一番。

  氣息、脈搏都很平穩。

  就像是昏過去了一般。

  「無礙,將他扶進裡屋休息一下。」

  崔成崔才將昏迷不醒的景煜扶進屋子裡。

  崔才道:「這小子怎麼這麼重。」

  崔才是氣血武夫,身上扛著百八十斤重的東西,健步如飛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背著景煜,倒真是廢了他一把子力氣。

  「看樣子,今晚就只能住這兒了。」崔成說。

  「希望是我們想多了。」崔才道。

  屋子裡的食物肯定是不敢吃的,只能啃身上帶的乾糧。

  「這個景煜平日裡大話一套一套的,到了關鍵時刻第一個歇菜。」王毅撇了撇嘴。

  崔才笑笑,表示對自家少爺話的贊同。

  想來這書院也沒什麼神奇的,景煜這樣的人都能進。

  幾人都湊在裡屋。

  崔成崔才二人今晚是肯定不會睡覺的,雖然李平安讓他們放心睡下。

  可二人到底還是不安心。

  睡覺的時候王毅撿了一塊大石頭放在自己的手邊,說是如果半夜有人來偷襲,自己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結果到了半夜,王毅呼嚕打的震天響。

  氣的阿麗亞用腳丫踹了他好幾下,都沒見他有半點醒過來的樣子。

  風中傳來極為細微的聲音。

  崔才崔成沒有捕捉到,卻逃不過李平安的耳朵。

  「有動靜,我去看看。」

  李平安站起身。

  「李先生,我跟你一起。」崔成抽出腰間的短刀。

  二人走出裡屋,打開屋門。

  夜色很深,像是風聲,又像是有人在哭泣。

  動靜是從靠西邊的房間傳出來的。

  門是鎖住的,不過這種破舊的老鎖。

  崔成三兩下便弄開了。

  嘎吱~

  一聲極為刺耳的聲音響起。

  李平安走了進去。

  藉助氣息鎖定,李平安知道裡面沒人。

  屋內很暗,李平安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倒是一旁的崔成嚇了一跳,「李先生,這是個靈堂」

  「哦?」李平安微微挑眉。

  牌位、香案、蠟燭、兩側是鮮花與花籃,倒是弄得挺齊全。

  沒有看見靈樞。

  不知道是靈樞已經入土了,靈堂沒來得及撤。

  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崔成饒了一圈,隨後目光定格在香案上擺放著的精緻小像上。

  小像是用硬紙剪得,民間有這種習俗。

  在紙上畫出小像,用小刀一點點的劃出來。

  不過一般都是剪死者模樣的小像。

  這怎麼一剪,便剪了七個?

  李平安手指划過香案,搓了搓手指肚。

  沒有灰塵,蠟燭也是新放的。

  「得罪了。」

  李平安微微抬 開牌位,用手摸了摸,牌位下面積攢了不少的灰。

  這說明這個靈堂已經布置很久了,只是定期有人來打掃罷了。

  而打掃的人,一般不會碰牌位。

  這就是為什麼香案上沒有灰,而牌位座下會有灰的原因。

  「先生.先生.」

  另一邊,崔成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李平安沉聲道:「怎麼了?」

  崔成手裡拿著紙剪得小像,「先生,這小像.怎麼這麼像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