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正在房間內練拳,他學的是軍中的武技。
打了一套完整的拳,出了一身汗,他的身體就熱了起來。
抽出腰刀,又練了兩遍。
「呼~」
劉勇長吐出一口氣。
感嘆一句,英雄無用武之地。
即使自己刀揮得再好,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什麼所謂的密探,不過是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現在夏侯尚將軍遭遇貶黜,自己也被貶到了這裡。
要不找先生幫忙給自己說說情?
當初,便是先生的面子,讓自己受了當時還是長公主柳韻的賞識。
想到這兒,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現在哪兒能因為這些事情去叨擾先生。
「先生?」
說曹操曹操就到,李平安慢悠悠地走來。
「給你看樣東西。」李平安拍了拍手。
當即,老牛就扛著幾個昏迷的人走過來。
「這這是?」
「想要偷襲我們的人,被我用藥迷暈了,你帶回去好好審一審吧。」
李平安輕描淡寫地說道。
劉勇一愣,「什麼時候發生的?」
「就剛才。」
「剛才?那景煜他們知道嗎?」
李平安笑道:「他們幾個就會瞎咋呼,你帶著他們回去復命,說不準能問出什麼。」
「多謝先生。」
李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儘早破案,祝你能官復原職。
回去睡覺了,這一晚上給我折騰夠嗆。
對了,方才你這揮刀的動作有些不標準」
又過去一日。
李平安為了能早日解決眼前的麻煩事,把自己在蜀山高價買來的回魂草,改進了一番。
回魂草的藥性過於強烈,救治修士還行。
可要是普通人,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因此他去除了其中的大部分藥性,對回魂草進行分解,提純。
又配以其他藥材的輔佐。
一碗回魂湯下去,原本昏迷不醒的小女孩,過了一個時辰便恢復了清醒。
不過一天,便能下床了。
李平安將這個事情都記錄在了自己的日誌內,準備回去以後,找找蜀山長老看能不能給自己報銷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年假已經用光了。
這一次出來同樣是打著遊歷的名號。
蜀山的規矩,遊歷不是讓你遊山玩水,總要做一些事情的。
景煜和閏土整日跟打了雞血一樣,忙著破案,分析線索。
李平安卻跟沒事人一般,將長壽鎮悠哉悠哉地轉悠了一圈。
可是長壽鎮攏共就那麼大,新鮮勁兒一過,便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這日,長壽鎮下起了雨。
越近黃昏,雨勢越大。
李平安捋了捋衣袖,開始磨墨。
隨後取出俠客筆,哈了一口氣。
準備寫書,內容是關於煉丹書籍的。
李平安準備今天寫第三十二頁。
一氣呵成,寫完後,輕輕念了一遍。
似乎是覺得不太滿意,拿起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略作休息。
隨後,重振旗鼓。
這一次,他寫得很慢,也更加用心
邊寫,邊默默背誦《煉丹決》。
然後一句一句地推敲,仔細琢磨。
提一壺酒,點一盞燈,聽一場雨。
當然,還有認真臨摹的李平安。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景煜提著劍,踮著腳從房頂掠過。
「地瓜地瓜,土豆在。」閏土冒出了頭。
老牛翻了個白眼,這兩個大傻子。
兩日後,劉勇帶來一個壞消息。
秘衛在呂州的聯絡方式斷了,聯絡人也不見了。
看樣子此事,有呂州的官員參與其中,暗中搗鬼。
呂州的官員調配,從來都不歸中央管轄。
這其中的麻煩事情,可不是三兩句就能說得清楚的,水深著呢。
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不差他這幾個。
昏迷的女孩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他們便帶著她,還有那三個被李平安活捉的倒霉蛋,四個證人連夜離開了長壽鎮。
一路上,景煜和閏土風聲鶴唳,生怕被歹人給襲擊了。
老牛嫌棄馬車的馬拉車太慢了,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將馬吃了,自己拉起了車。
李平安拿著小本本一字不差地記錄著這次的經歷,調查屠殺案,揭開背後的陰謀。
等回去以後,宗門不得表揚死我~
牛車一路南下,按照老牛的腳程不過兩日便能離開呂州的境內。
只是天降暴雨,邪乎得很。
帶著刺骨的寒意,即使是李平安都需要運起元氣抵抗。
其他人更不必多說。
那名倖存的少女大病初癒,受不了這種奔波。
於是,他們只好找了一處廢棄的宅院。
等雨停了,再出發。
大雨滂沱,寂靜的村莊只有雨落之聲。
村子裡別說人了,連只蟲子都沒有,血腥味濃厚。
要不是被這場雨沖淡了許多,這村子當真是半點待不了人。
「看樣子這村子也遭遇過屠殺。」景煜道。
「這可不是屠殺這麼簡單,你見過屠殺,還幫忙處理屍體的嗎?」李平安點出了問題的所在。
劉勇點頭贊同。
李平安沒有睡意,小口小口地喝著酒,跟閏土一起聽景煜吹噓著關於自己的故事。
聽景煜吹牛簡直是一種享受,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就沒有他不能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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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沙沙,交織成一片震耳欲聾的異響,給人一種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的錯覺。
距離廢宅外的一座山坡上。
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坐在涼亭中。
保持著聽雨時的姿勢,一動不動。
「六境或七境?」
「至少是六境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