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卻全然沒有在意,指頭感受脈對方脈搏的抵抗力。
如果按下去的時候,感覺脈很硬、很實、反彈力度很強。
就證明這個脈有力量。
要是手指按下去沒遇到多少抵抗,甚至稍一加力。
脈就沒有了,那這個脈就是沒力量。
治療風寒的方法有很多,卻又大有不同。
比如麻黃湯證,要求的是脈要緊。
而承氣湯之類的,要求脈要實。
緊、實,說的就是要有力。
如果脈無力用了這些方劑,很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使病人虛脫,甚至昏死過去。
「沒什麼大事,我給你開一些桂枝湯」
不能攻下,只能補養。
「又麻煩你了。」王寡婦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無礙,我去給你開一些藥,這些日子你便按著藥吃。」
王寡婦望著李平安離開的身影,心中泛起了一絲暖意。
暑氣未減,酷熱難耐
天氣熱得像個蒸籠,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不遠處傳來知了的聲音。
偏偏是這個時節,縣城亂了起來。
外有流寇圍城,內有賊子作亂。
這種天氣,如果任由屍體放置,怕是會生出瘟疫、
縣老爺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這些日子除了守城,求援。
便是讓人處理死去的屍體,一律用火葬。
李平安在家中囤了一些藥材。
叮咚,恭喜宿主救治一人
命格「醫者仁心」經驗+1
想來是王寡婦的風寒好了。
李平安便覺好似一股電流划過腦中。
這感覺真不錯。
「平安,平安。」
王寡婦帶著一些自家的棗子和槐花走進來。
家裡拿得出手的也就這兩樣東西了。
「王姐,留著自己吃吧。」
「沒多少東西,你別嫌棄就行。」
.
二人寒暄了幾句,又提到了現在外面的局勢。
「這城會破嗎?」王寡婦擔憂地問道。
「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李平安道,「按理說一些流寇,絕沒這種能力,指不定有什麼人在背後搞鬼呢。」
王寡婦嘆了一口氣,「世道這麼亂,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李平安勸道:「會好起來的。」
是啊,會好起來的。
李平安不禁想到了柳韻。
想起,那時她說過的話。
如果她能成為一個皇帝,肯定會是一個好皇帝。
或許,便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
世道亂,李平安在家中享受著暫時的寧靜。
今兒輪到他做飯了,老牛在趴在門邊打著盹。
將王寡婦送來的槐花花序上的花朵摘下來、洗乾淨。
隨後用開水燙了燙, 將水分捏去。
又加了適量的麵粉,讓花朵上自帶的些許水分自然均勻地裹上一層薄薄的麵粉。
最後將裹好麵粉的槐花攤在蒸籠里小火慢蒸、
撲鼻的清香,聞著就讓人心曠神怡.
李平安和老牛各自捧著一碗槐花飯。
坐在小凳上,吹著徐徐而來的涼風。
槐花飯味道不免有些淡了。
李平安又加了一些蒜泥、辣椒、醬醋等佐料。
最後又澆上一勺滾燙熱油,像點火一般激出另一番誘人香氣。
這才拌而食之。
「老牛,這天下不太平啊,果然到哪兒了都一樣。」
老牛:「哞!」
待到夜幕降臨,李平安便又坐在床上。
進入觀想狀態,修煉。
雖然體內的力量沒有爆發性的增長,可是能感覺到在一點點的進步。
這對於李平安來說便已經足夠了。
.
轉眼,又過去了半個多月。
情況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愈加嚴重。
城外的流寇勢力愈加龐大,城內幾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縣老爺亦是每天憂心忡忡的模樣。
城內大街小巷,皆是有賊人趁機作亂。
也分不清哪些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故意搞事情。
那些是被煽動,想要渾水摸魚的傢伙。
而面對這一狀況,朝廷卻不慌不忙,淡定得很。
皇上?
當今皇上心裡裝的是九州萬方,哪裡會在乎一兩個小縣城。
朝廷更在意的是,這次變亂會將那些賊人全部引出來,隨後將其趕盡殺絕。
城牆上屍體橫飛,城內也不斷有人被殺死。
這種情況下,即使有心防止。
可還是必不可免的有人染了瘟疫。
城中的郎中全都被請了來,說是請,倒不如說是被逼了過來。
「快快抬進來!」
捕快指揮著抓來的壯丁,將病人抬進臨時騰出的屋子內。
這些人全是患了瘟疫的,單是遠遠看一眼,便讓人心寒。
只是這些捕快手裡都拿著刀,而且官府說了還管飯。
軟硬皆施,也招來了一些不怕死的壯丁。
「哎!你幹嘛?」
這時,捕快忽然注意到一個男人拄著拐棍往這邊走來。
「沒看見那兒立的牌子嗎」
捕快忽然止住了話頭,「瞎子?」
「是瞎子,也是郎中。」
「郎中?」
「對,最近這不是鬧瘟疫嗎?官府四處找郎中,所以我便來了。」
捕快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平安,心說這人沒毛病吧?
其他郎中躲還來不及,這傢伙怎麼自己跑來了。
李平安察覺到了對方的疑惑,淡淡一笑,「醫者仁心。」
(腿快好了,我是自由的~)
(哦~我最愛的洗浴中心,我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