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家。
「娘,你喝點熱水吧。」
二丫頭給王寡婦遞來熱水。
王寡婦喝了幾口,便再次虛弱地躺下。
肚子裡沒食,身上沒半點力氣。
再加上風寒,這樣能好便怪了。
李平安雖然時不時地接濟他們娘倆,可架不住人頭稅,賦稅,佣金.
官府變著法子從百姓手中榨錢。
如果沒有李平安的接濟,恐怕屋子早就被抵押了。
現在能有個住的地方,便已經不錯了。
「砰砰!!」
敲門聲驟然響起。
「誰.誰啊?」
二丫嚇了一跳。
「是你褲子叔!」門外響起楊褲子的聲音。
楊褲子,因為身材比較瘦小,穿著一條非常寬鬆的褲子。
而且褲子還老掉在地上,所以得了楊褲子這個名號。
王寡婦眉毛皺起,兩家並沒有什麼交情。
更何況楊褲子此人,就是一個地痞流氓。
這時候突然來家裡能為了什麼事?
王寡婦留了一個心眼,沒讓二丫給他開門。
「楊兄弟啊,有什麼事嗎?」
楊褲子嘿嘿一笑,「有什麼事進去說,難道還隔著門不成?」
王寡婦略一猶豫,確實不好不給對方開門。
何況這光天化日的,諒他也不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便穿好衣服,讓二丫頭給他開了門
楊褲子走進來,四下掃了一眼。
隨後目光定格在王寡婦身上,「呦,這是病了?」
王寡婦勉強笑了笑,「染了一些風寒。」
王寡婦燒還未退,臉蛋紅撲撲地更顯嬌嫩。
楊褲子咽了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盯著王寡婦的臉蛋和胸口。
王寡婦有些慍怒,卻也不好發作。
「楊兄弟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來收人頭稅。」
「人頭稅?」王寡婦一驚,「這又是什麼稅?」
更何況收稅都是有官府的人,這楊褲子算哪根蔥。
楊褲子道:「現在流寇鬧得嚴重,挨家挨戶都要出力。
你家沒男人,只能出人頭稅了。
我也沒辦法,都是上頭的要求。」
王寡婦眼神不善地望著他,「上頭,你?」
楊褲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黃牙。
「兄弟謀了個職位,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說著楊褲子拿出一張文書。
「現在兄弟是替官府辦事。」
王寡婦臉色一變,語氣弱了幾分,「我家哪兒還有錢啊。」
楊褲子慢悠悠地收起了文書,表情得意。
其實哪兒有什麼人頭稅,不過是他胡編亂造的罷了。
世道亂,城裡的捕快忙得不可開交。
也沒工夫管這些閒事。
楊褲子早就垂憐王寡婦許久了,便趁著這個機會上了門。
於是做同情狀,「沒錢,沒錢那可咋辦啊?那你們全家都要被充軍的。」
王寡婦嚇得臉色變了變,「婦道人家充什麼軍啊?」
楊柳擺了擺手,「誰說讓你去前線打仗了,去慰問那些士兵.」
王寡婦領回了他話語中的意思,早就被嚇傻了。
楊褲子話鋒一轉,「不過.家裡要是有個男人,要麼就是只能我幫你改一下了。
可是這風險很大啊,被人抓住了,那可就.」
說著,楊褲子伸出手抓住了王寡婦的手。
「不過,以咱倆的關係,只要你說一聲,這事我就能給你搞定!」
王寡婦忙縮回了手,「你自重!」
楊褲子笑容僵住,「好,既然你不識抬舉,那便跟我走吧。」
「去哪兒?」
「去哪兒?」楊褲子冷哼一聲,「當然是去軍營,慰問那些守城的士兵。」
「你放開我!」
楊褲子伸手便去拽向對方的鼓鼓的胸口。
只是還沒等碰到,就被一隻手抓住了。
「咔嚓~」
「啊!!」
楊褲子還沒等反應過來,手腕之上便傳來一陣巨疼。
疼得他直接跌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慘叫。
李平安一腳將他踢了出去。
王寡婦驚魂未定,看向李平安。
「平安,他他是官府的人。」
李平安一笑,「什麼官府的人,王姐你被他騙了。」
楊褲子的這些把戲,怎麼可能騙得過李平安。
李平安將一袋米放下,「聽說王姐病了,我來看看。」
王寡婦道:「你看這點事,你還來一趟。
又給帶來一些米,前幾次的還沒還上呢。」
「不礙事。」
李平安讓二丫將門關上,不然外面的慘叫聲有些吵人。
王寡婦有些擔心楊褲子這麼喊,把事情鬧大。
李平安卻全然不在意,正好讓楊褲子在外面叫一會兒。
省得再有人想趁著混亂找麻煩。
「王姐,我給你把把脈。」
「平安,你還會醫術?」王寡婦詫異道。
李平安微微一笑,「略懂一些。」
王寡婦將手伸了出去。
李平安本就懂一些醫術,再加上醫者仁心的加持。
手一搭,慢慢加力向下按。
然後再把力減少一點,把手指再提回原處,反覆做上好幾次。
王寡婦的俏臉不免又有些紅了幾分。
雖然村里人不講究這些,可是被一個男人摸著手,到底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偷偷去看李平安的臉,抿了抿嘴唇。
不像是村子裡的其他男人,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一張臉又黑又黃。
李平安因為修煉龜息功,再加上壽命一直在加長。
雖然不刻意保養,可到底還是要比那些個粗漢子,要好看得多。
王寡婦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莫名地加快了。
低下頭,不敢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