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平安準備先送周有財去周家在雲州的分家。
雖然跟自己不順路,可也總不能拋下周有財一個人不管。
「李兄,你對我真好!」
周有財感動得一塌糊塗。
「李兄,你放心,等我回到家以後一定報答你。」
「你已經付過錢了。」李平安淡淡道。
「啊?什麼時候?」
「那一袋靈石。」
李平安沒有忘記剛開始時,周有財送給自己的一袋靈石。
「啊?」
周有財撓了撓頭,自己都把這個小事給忘了。
「哎,李兄,你等等我!」
「李兄,我們為什麼不走官路?」
「通行文書都被大海吞了,也不怕被人抓起來。」
二人一牛出了城,便走在林間的小路上。
方才已經向人打聽過來,周家有一處分家就在渝城裡。
距這兒大概有十餘日的腳程。
天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但林中卻沒有半點山風,連樹葉都沒有晃動一下。
前面有個茶攤,正好喝口茶,也躲躲雨。
「小二,來三碗茶!」
小二躬身應了一聲,一邊端茶,一邊走過來。
「二位這是打哪兒來?」
話音未落,他端著茶水的手微微一動。
一抹寒光直奔周有財。
李平安兩根手指夾住了一寸多長的筷子,中指一彈。
「啪」地一聲,彈在了小二腰間。
小二渾身一顫,跌倒在地。
饒是如此,周有財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安慰自己,「我可是二品修為,不怕不怕。」
李平安喝了一口茶,「喝完,就上路吧,看樣子我們被人盯上了。」
周有財望著小二,「說!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算了,不會說的。」
雲州的茶葉不似中州,前者性較溫,傳統韻味足。
後者香氣高、青味強
各有特色。
李平安一口氣喝了三大碗,「走吧。」
就在二人離開後不久。
一輛馬車轎子,停在了茶攤前。
轎內是一個年輕人,悠閒地靠在椅背上。
一雙黑布鞋,一襲青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文士。
右手握著一柄鑲嵌著寶石的絢麗寶劍。
「人呢?」
之前那個小二踉踉蹌蹌地爬過來。
「往往.東邊去了。」
轎前的一個紅衣女子,手持一個龜殼,背印著周有財的生辰八字。
「公子,是往西邊。」
小二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他們是往東邊。」
年輕劍客哼了一聲,「好手段,廢物!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馬車向西邊追去,。
.
「李兄,我懷疑要殺我的人可能是我二哥。」
「你不是獨子嗎?」
「不是親哥。」
李平安哦了一聲,沒多搭話。
他的任務只是把周有財安全地送到周家的分家。
至於家族恩怨情仇,奪嫡之爭。
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沿著一條又長又陡的羊腸小道,一直走到天黑,找到了一處破舊的廟宇。
廟內一片漆黑,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李平安和周有財各自吃了食物。
忽聽外面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大門被人推開,一輛馬車堂而皇之地闖了進來。
「公子,人找到了。」
紅衣侍女微微躬身。
轎內,聲音如劍,「殺了。」
紅衣侍女問:「還有一人,也一併殺了嗎?」
「有沒有點職業操守?本公子說殺一個人就殺一個人。」
年輕公子義正言辭。
四個僕人當即分作兩對,向李平安殺來。
李平安在四柄長劍之間穿梭,一劍一指,轉眼間便將長劍悉數彈成幾截。
「本事倒是不小!看樣子還需公子親自出手。」
紅衣侍女道。
馬車內的年輕劍客哼了一聲,「真乃一群廢物!」
紅衣侍女看向李平安,「閣下是哪門哪派?」
「無門無派。」
「既然如此,奉勸你別多管閒事,可知我家公子的名諱?」
「還望賜教。」
「七十二路青蓮劍,一點千里快哉風,你應該聽說過吧?」
李平安:「抱歉,並沒有。」
「跟他說這些作甚,浪費口舌。」
年輕公子一手握住了劍柄,雙腳發力,便要起身從馬車裡走出來。
轟——!!!
拉車的馬兒驚惶失措地嘶鳴著,一道勁風襲來!
「啪」地一聲,塵土飛揚。
年輕公子還沒等走出馬車,甚至劍還沒有來得及拔出來。
轎內的架子,便已被飛了三四丈高。
對方的拳頭近在眼前,只是距離他的腦門偏離的二分。
狂暴的氣血之力,直接將破廟的兩扇門撞得粉碎。
毫不懷疑,如果沒有偏那幾分。
現在碎的就是那年輕公子的腦袋了。
「七十二路青蓮劍,一點千里快哉風,名氣很響。」
年輕公子面部表情僵硬,「這.這是我師父的名號.」
「哦。」
李平安抽出年輕公子的劍,「劍不錯。」
隨即手腕一翻。
「唰」的一聲,長劍入鞘。
先前叫囂的紅衣侍女,此刻站在原地同樣一動不敢動。
李平安根本沒搭理她,對年輕公子道:「你是幾品。」
「三.三品。」
「三品?劍修?」
「不是。」
看來使劍的也並非都是劍修。
李平安瞭然了。
最關鍵的是知道了現在的自己,打三品練氣士是摁著打。
「看樣子對方能找的人實力有限。」
李平安騎在老牛身上
周有財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修士並不是那麼好找的,更何況是找個不要命的修士。
我要是死了,我父親,我爺爺,整個周家都會徹查此事。
我們周家雖然實力不咋地,但是架不住錢多。
到時滿天下的追殺兇手,插翅難飛。
盛怒之下,兇手的家人都不能倖免。」
李平安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