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皆是年輕的散修,途經此地。
見龜神在此次無法無天。
龜神教信徒,更是明目張胆的在街上對清白姑娘強取豪奪。
年輕修士當即出手,教訓了對方。
還當街痛罵了一番這勞什子龜神。
事後,似乎也明白自己惹了事。
便迅速逃離了此地,沒想到還是被對方找到。
寧堰微微點頭,看了一眼那年輕散修的頭。
隨後嫌棄地收回視線,「這事幹得不錯,賞!」
肥鲶魚拱手,「謝龜神爺!」
一旁的水蛇妖,翻了個白眼。
寧堰揮了揮手,「將這傢伙的頭拿走,免得挨了我的眼。」
話音剛落,寧堰表情忽地一僵。
緊接著一口血噴了出來。
就像被一塊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疼的他渾身一顫。
「龜神爺!」
堂下眾妖皆是一驚。
這好好的吃個飯,忽然這是怎麼了?
寧鐵柱一馬當先,扶住父親,「父親!」
寧堰被攙扶著重新坐下,眼神有些渙散。
平平安安!!
四個大字如耳旁炸響驚雷,震得寧堰心弦嗡嗡作響。
氣海翻湧起,洶湧如萬馬奔騰。
周遭體內各個竅穴驛道,仿佛山搖地動。
如驚濤駭浪,又如萬鞭抽打。
寧堰雙眼一黑,胸口如遭重擊。
悶哼一聲,心神險些被震碎。
「哇」的一聲,又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身形一晃,倒在地上。
頓時江水府邸一陣混亂。
.
而與此同時,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李平安。
剛剛拜完龜神後,便坐在一旁進入了觀想狀態。
一旁的子房仔細觀察著李平安。
一呼一吸之間濃厚綿長,似是一個武夫。
子房臉上微微露出不解之色。
隨後忽然想到一個詞。
「大道至簡!!」
對他來說,並不是簡單的四個字,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含義。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平安結束觀想。
方才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念著《涅盤經》。
細細品味著其中的含義,似有所悟。
在一遍又一遍的默誦中,努力地尋找著可以思考和追求的東西。
體內那股殘留的佛家真氣,似乎又消耗了一些。
想必再過不久。
便可以完全融入自己的身體當中,為己所用了。
李平安隨口問道:「我之前聽人說這世上除了練氣士,還有武夫一說,練武的人也能得道嗎?」
子房一愣,月光下慘白的皮膚更加可怖。
心中狐疑,先生怎麼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武夫不同於練氣士,他們並沒有修行天賦。
所以成為不了練氣士,只能退而求其次追求武道。
武夫雖然蠻橫無比,據傳甚至能跨修為戰鬥。
但是壽命太短
練氣士奪天地造化,長生久世。
而據書院記載最長壽的武夫也就只有四百餘年的壽命。
練氣士追求的是長生,本身就不是為了與人爭鬥。
所以在戰鬥方面練氣士略遜於武夫,但是在其他方面都碾壓武夫。」
李平安又問:「武夫壽命為何會這般短?」
子房答:「武夫只練肉身,不打磨魂魄,用的是一口純粹的真氣。
就像是蹺蹺板,一頭過重,自會失去平衡。
更不用說武夫戰鬥時,還常用以命搏命的法子。
每戰鬥一分身體便消耗一分,久而久之自是不會長壽。」
李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修煉武道損耗壽命.
自己的系統可以增加壽命
消消樂?
李平安將這個念頭暫時放下了。
子房看起來也知道的不太多。
畢竟它現在連完全化形都做不到呢,走著走著時不時就露出尾巴。
還是等日後有機會再說吧。
時間在我,沒什麼可著急的,一切順其自然便好了。
睡覺!
翌日清晨。
二人一蛇一牛,十分新奇的配置走在街上。
旁人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這龜馱城當真是沒什麼有趣的地方,只有一座龜神廟稱得上是風景名勝。
只是進去了免不了又要上香,子房自是不乾的。
而且在廟裡上香可不是免費的。
所以幾人只是在江邊逛了逛,便又去吃了那家火鍋。
除此之外,龜馱城的酒也是久負盛名。
最著名的當屬龜馱城的特產寧江酒,只是價格十分高昂。
李平安雖然喜酒,可是聽說價格以後,也只能望而卻步。
寧江水下的「乾坤府。」
龜神寧堰的長子寧鐵柱,正焦急的四處踱著步子。
隨著父親修為的見長,占領了這片水域後。
已經許多年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了。
寧鐵柱跟幾名手下一商量,覺得應該是之前的仇家用了某種巫術,或者他們從不知曉的詛咒之類的。
否則父親,不可能無緣無故受傷。
「如果對方趁著父親病重殺過來,這當如何是好?」
水蛇妖道:「少主,不必擔憂。
龜神雖昏迷不醒,可是咱們兄弟也不是吃乾飯的。
再者對方既然用這種卑劣手段,就證明他不敢正面現身,絕沒有殺上門來的實力。
所以當務之急,一,應該是調查兇手。
二,幫助龜神儘快恢復。」
寧鐵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隨後他那不太聰明的小腦袋瓜,轉了轉,說道:
「通知下去,從今天開始城裡所有百姓從一日一奉龜神,增加到一日兩奉。」
香火願力純粹,不僅能為父親增加修為。
還能為父親療傷。
智商超強寧鐵柱!!
水蛇妖:「少主英明!」
.
「什麼!?一天一奉不夠,現在要一天兩奉?」
子房語氣中頗為不滿。
一個小小的野神竟如此貪得無厭。
掌柜無奈道:「沒辦法,這是教會下的命令,必須執行!」
子房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被李平安攔了下來。
「沒關係,不就是多燒幾炷香嗎,掌柜的放心便是。」
掌柜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位明事理。
「先生,這野神實在是太貪得無厭了。」
待掌柜走後,子房忍不住抱怨。
李平安淡淡道:「多插幾炷香而已,又不費什麼力氣。」
子房吐了吐信子,心裡有些嫉妒這個勞什子龜神了。
能讓先生這樣的人物供奉香火,想必他受益不少。
.
此刻,受益不少的寧堰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緩緩睜開了雙眼。
「父親,你醒了!」寧鐵柱驚喜道。
寧堰緩緩吐出幾口氣,「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了,父親您可嚇死我了。
孩兒已經讓小的們關閉了水府,全面警戒,防止有人趁機偷襲。」
寧堰微微點頭,自己這個兒子天資愚笨。
不過在他一步步的培養之中,也逐漸可以獨當一面了。
正要誇誇自己的好大兒,又聽寧鐵柱說。
「我還讓他們將香火的供奉從一日一次,改成了一日兩次。」
寧堰表情一僵。
他之前便感受到是香火之力出了問題,只是沒來得及說便昏迷過去。
此刻聽兒子這麼一說,猛然想起來。
正欲說話。
「噗!!」
一口老血再次噴了出來。
「平平安安!」
「無災無難!」
那如滾滾洪雷般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虛空之中,仿佛有某種力量在強迫它,承受著這句話所帶來的的因果業力。
「父親!父親!」
寧堰強忍著一絲力氣,「.不.香.」
沒說完,便再次昏死過去。
府門外。
「少主,現在該如何是好?」肥鲶魚急切道。
寧鐵柱沉思片刻。
父親昏迷前說的,「不.香.」
這是什麼意思?
哦,是香火之力還不夠!!
寧鐵柱恍然大悟。
「不用慌!去請薛神醫為我爹診脈。
另外從即日起香火供奉從一日兩次,增加到一日三次!」
眾妖:「少主英明!」
(將近一萬字的更新,這麼勤勞的作者值得一個五星好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