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木桌上放了個包裝精美的白色紙盒，繫著絲質的蝴蝶結。
年輕女孩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又關上。
盒子裡的價格簽上寫著45，後面4個0。
她轉頭一臉冷漠地看向站在她身後的女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然苦澀一笑，「你上個月不是說喜歡這個包嗎？我給你買了。」
「四十五萬。」女孩揚起嘴角一笑，眼神里都是冷漠，「你剛買了房子，哪來的錢？」
「這個你不用管。」方然看著她，眼眶有些紅，「你不喜歡嗎？」
「我上個月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賀藝菲指著自己剛剛背過來放在椅子上的包，「你知道我現在這個包多少錢嗎？整整六十萬！我頭一天說喜歡，人家第二天就給我買了。」
她一把拿過方然的手機，翻出一個界面，嘲笑道，「你看你，為了給我買個包還需要借錢。方然，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現在的經濟條件已經滿足不了我了，我們之間的差別越來越大了。」
她將手機扣在桌上，乾脆地說道，「我今天過來就是搬家的，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繫了。」
方然看出她的決絕，問道，「你說你有朋友聚餐不能跟我過七夕，其實就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吧？」
謊言被戳破，賀藝菲轉過身不看她，「我們倆都是女的，本來就沒有結果，早點斷了對大家都好。」
方然像是聽見一個笑話，輕笑一聲，「不是你先追的我嗎？是你說你看見我有不一樣的感覺，是你說你不喜歡男人，認識我才有心動的感覺，是你......」
說到後面方然哽咽一聲，說不下去。
是她，把她變成這樣的......
「對，是我。」賀藝菲毫不留情道，「那是我說過的，但是那時候我太年輕不懂事，我被男人騙過所以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好男人，我被你吸引也是因為我覺得你人很好。」
「但是現在我遇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我可以跟他牽手逛街，可以當眾擁吻。他有錢有地位，可以給我一切我想要的。這些都是你給不了的方然。」
賀藝菲說完就開始往行李箱裝東西，零碎東西她都沒要，只拿走了方然給她買的貴重首飾和包。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
電梯下到一樓。
喬如意剛想進去，迎面碰到一個年輕女孩，穿著熱辣的包臀短裙，手裡推了一個行李箱。
有些眼熟，但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賀藝菲瞥了她一眼，揚著下巴走了，上了一輛黑色的豪車。
......
方然站在窗邊，看著那輛黑色的豪車慢慢走遠，直到消失在車水馬龍里。
門口響起門鈴聲，她去開門，看見門口站著的人時，驚訝了一瞬。
隨後立馬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笑道，「你怎麼來了？」
喬如意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了她泛紅的眼睛。
認識方然這麼久，她一直都很酷，很少出現這種表情。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喬如意去了焰遇，酒店經理說方然今天沒有上班，所以她這才來她家找人。
「沒事。」方然扯著嘴角笑了笑，「你坐會兒，我給你拿水。」
趁著方然去拿水的功夫，喬如意打量起這個小房子。
這是方然從畢業出來攢了很久的錢買的一套二居室，面積不大，卻布置得很溫馨。
沙發上擺了好些迪士尼的小娃娃，牆壁上還貼著很多合照。
她看清照片裡舉止親密的人，忽然一怔，正是剛剛在樓下碰到的那個女孩。
方然拿了一瓶水給她，瞧見她正盯著牆上的照片，伸手就將照片撕了下來。
「吵架了？」喬如意問。
她見女孩是提著行李箱走的。
「分手了。」方然回答得很淡定，「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別的男人？」喬如意有些震驚。
她雖然很少見方然的這位女朋友，但是她知道方然對這段感情有多上心，對那女孩掏心掏肺的好。
這套小房子就是她專門買來當二人世界的。
方然用錢的地方不多，她每個月的工資幾乎都花在那女孩的身上。
「她說那個男人有錢有地位。」方然自嘲一笑，「我們這段關係本就見不了光，她走了也好，說不定人家還能給她一個結婚證。」
「那這算什麼？」喬如意聽得有些生氣，「吃你的喝你的花你的，你把所有的錢都花在她身上了，現在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就跟別的男人好了？」
最讓她生氣的是，當初那女孩追方然的時候，方然是拒絕的。
她一步一步掰彎了方然，拿下了她整個人和她全部的錢，結果就這樣甩了她！
喬如意氣憤不已，「那男人是誰？」
方然搖了搖頭，「沒見過。」
她連賀藝菲跟那個男人什麼時候好的都不知道。
她翻出手機，翻到賀藝菲的朋友圈，有一張她坐在豪車裡自拍的照片。
照片裡，有個年輕男人的側臉。
喬如意拿過手機，眉頭立馬蹙起。
「是他？」
方然問，「你認識？」
喬如意面色立馬就冷了下來。
她不僅認識，還熟得很。
......
豪華的酒吧包廂內，尤其安靜。
面容俊美的男人不羈地坐在黑色沙發上，黑色的襯衣敞開著，更添了幾分慵懶。
面前擺了好些洋酒，偌大的包廂里，除他之外，還有另一個相貌英俊的男人。
宋衍之端著酒杯瞧著他，「你猜的沒錯，你舅舅莊策最近私底下有在接觸一些散股股民。」
凌澈輕笑一聲，「他還真是不閒著。」
「他這是想攬權？」宋衍之問。
凌澈修長的指間端了個玻璃杯，薄唇輕啟，「我爸過世以後，他就小動作不斷。我就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說罷，他放下酒杯，點了個煙，放在唇邊吸了一口，「對了，禕禕醒了。」
「什麼醒了？」
宋衍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兩秒後眼睛放大，「你說白禕禕醒了？」
「嗯。」凌澈淡淡地應了一聲。
「三年了，終於醒了。」宋衍之問，「那怎麼辦？」
凌澈側眸看他，宋衍之又問，「我是說，你跟意姐打算怎麼辦？」
凌澈深邃的雙眸里一片淡然，「什麼怎麼辦？」
宋衍之伸出雙手，做了個一拍兩散的動作，然後望向凌澈。
凌澈微微挑眉，「你覺得我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