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啪嚓」一聲，大樓頂上的燈泡熄滅，昏暗的光線迅速褪去，偌大的大樓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樓下的武裝人士下意識尋找掩體。
沒了光亮，所有人的行動只能靠聽覺。
凌澈勾著嘴角，無聲地再次移動方位，辨別著樓下風吹草動的聲響。
就在這時，樓下閃過一抹紅點。
「把指示燈關掉！」
為首的男人厲聲怒吼，伴隨他怒吼的是一聲利落的槍響！
接著一個全身武裝的男人應聲倒地，血液濺灑一地。
又一個同伴倒地，男人怒氣更盛。
對方一把槍一個人，居然連著幹掉了他們兩個同伴！
他耳機里傳來男人的暴怒，「真是廢物！」
......
黑暗的角落裡，凌澈嘴角挑著笑，修長的指尖輕輕在槍把上點了點。
轉眸看了一眼另一個角落，凌厲的眼神又柔和許多。
喬如意確實乖乖地躲在那裡，一點聲響也沒有。
不用想，她現在一定緊張得要命，從來沒有經歷這種險境，這次倒是陪他經歷了一次。
他忽然覺得，這個時候帶著她一起，似乎也不錯。
他笑了笑，再次移動了方位。
......
樓下，為首的男人瞄向二樓的方向，給身邊的一位男人遞了個眼神，男人收到指令，在黑暗裡緩緩往二樓的樓梯靠近。
凌澈狹長的眸微眯，聽著樓梯細微的聲響，樓梯轉角的位置忽然出現一柄槍口，槍口的位置正對著喬如意所在的角落。
他眸里閃過一絲凌厲，速度極快地拽住那把槍口往上一提，對方開槍的同時，槍口打在了樓頂。
「二樓拐角！」
機槍聚集的火力一同掃向樓梯轉角的位置。
凌澈閃身奪槍的同時將對方一腳踹下樓梯，接著利落地朝著喬如意躲藏的反方向跑。
身後是聚集的火力，他眼眸一凜，看向半空中的繩索，利落地從二樓一躍精準地抓住了吊在空中的繩索，徑直滑向了另一側，對著方才樓梯轉角的位置找准角度抬手一槍。
「砰！」
「啊！」
樓梯下傳來男人短促的哀嚎，下一秒沒了氣息。
機槍掃過來的同時，他利落地翻滾而下，從一堆廢棄物品下跳到一樓。
一頓機槍掃射過後，大樓又恢復平靜。
......
又是一陣集中的掃射，喬如意明顯聽到那槍聲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位置響起，而後又緊隨著變換了方向。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凌澈吸引了火力。
她蹲在角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身上披著的外套傳來男人身上熟悉的木質調香氣，喬如意攥緊了他的衣服，默默在心底祈禱。
......
「該死！」為首的男人緊握著槍，看向樓梯處的屍體。
又死了一個。
另一邊的武裝男人看向他，用手勢問：要不要向鬼哥請求支援？
為首的男人瞪著他，這一批人都抓不住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怎麼還有臉請求支援？
想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什麼。
這個男人很厲害，但那個女人一直沒有出現，如果猜的沒錯，一定是被他藏起來了。
他銳利的眼神看向其他人，打著手勢：找那個女人。
剩下的幾人收到指令迅速明白，切換彈匣的同時，貓著身子開始搜尋起來。
身後的鐵架旁，一道犀利的目光注視著男人剛剛的手勢。
這是僱傭兵的暗用手語，普通人是看不懂的。
凌澈嘴角無聲地挑了起來，閃身隱入了鐵架旁。
就在幾個男人的步伐快要往樓上走時，一道極快的身影迅速穿過他們身後的鐵架。
幾人迅速轉身，「一樓！」
對方身影極快，在黑暗中辨不清方向。
最右側的短髮男人手握機槍往牆邊的鐵架搜尋，剛繞過一個鐵架，忽然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無聲地出現在面前。
與他的距離近到，他能看見黑衣男人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短髮男人一驚，下意識就準備扣動扳機。
面前的黑衣男人動作快到像是一道虛影，一個閃身奪下他手裡的槍，不等對方反擊，一把尖銳的短刀利落地刺進對方的脖頸。
整個動作無聲無息，快到短髮男人來不及喊叫一聲。
刀刃抽出的瞬間，鮮血噴灑。
男人猙獰著面目，捂著汩汩的血液緩緩倒了下去。
細微的聲響傳到不遠處另一武裝男人耳朵里。
他警惕地往這邊走來，機槍瞄過鐵架，看見自己的同伴正側身站在鐵架邊上一動不動。
「喂，發什麼呆？想死嗎？」
男人剛想提醒他，忽然面前的短髮男人徑直倒了下去。
他面色大驚，抬起槍就準備掃過去，忽然一道黑影繞過鐵架迅速躥到他身後，他回身開槍，一道閃著寒光的白刃比他的動作更快，乾脆利落地從他脖頸划過。
他不可思議地看見黑衣男人正笑盈盈地看著他，手上的短刀往下滴著血。
男人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仰頭倒了下去。
槍枝掉地的聲音迅速吸引了另外幾人的注意，一道子彈徑直打了過來，凌澈閃身一躲，又迅速隱入了鐵架中。
黑色的身影快速在鐵架之間穿梭，快到晃眼就消失不見。
戴著黑面罩的男人神色警惕，對方不是普通人。
一口氣幹掉了他們五個同伴，有這樣身手的人，絕對也是僱傭兵訓練出來的。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鐵架躥過，穿著武裝衣的男人迅速回頭，只看見一道殘影。
忽然背後一陣涼意，陣陣發寒。
他剛想回頭，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捂住了嘴，接著冰冷的刀刃划過他的脖子，鮮血湧出。
徹底失去意識前，他還清晰地感知到對方將他放在地上擺放整齊。
凌澈勾了勾唇，轉了轉脖子。
還剩兩個。
剛準備抬腳出去，二樓的方向傳來響動。
他眉頭一擰，下一秒聽見男人的聲音響起。
「喂！你的女人在這裡！不想她死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