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雨點般落下,韓立一人一劍,所過之地,來自天啟國的士兵紛紛倒下,血濺三尺,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此刻,在韓立眼中,這些元嬰期、金丹期、築基期的敵國士兵視如草芥。
腦海里不斷閃現著父母、妻兒慘死的畫面,他手中的青風劍變得更加冰冷、無情。
長安城的上空。
李子卿施展神通「萬影重魂」,將自己隱匿在虛空之中。
神通萬影重魂能夠屏蔽大羅金仙以下所有修士的神念探查,即便有大羅金仙駕臨,他還有系統這一底牌。
他踏立在空中,靜靜地注視著長安城中的一切。
韓立瘋狂屠殺的舉動也得到了他的默許。
這些來自天啟國的敵國士兵在城中燒殺搶掠、姦淫婦女,這等行徑與畜生無異,死不足惜。
時間一分一秒地地流逝著。
韓立也不知自己屠殺了多久。
體內靈力耗盡,他就吞服李子卿賜下的丹藥,一直到整個長安城再無任何聲音,他才猛然驚醒。
回首望去,身後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但這一次卻都是天啟國士兵的屍體和鮮血。
長安城內還未來得及逃走的百姓大多都被這些雜碎無情屠殺、蹂躪。
此刻,城中僥倖存活下來的百姓全都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一個個膽戰心驚地走出家門,來到街道上。
一道道目光望向韓立。
畏懼、擔心、憂慮、感激、憤怒、憎恨……一道道目光夾雜著不同的情感,係數聚焦在韓立的身上。
「多謝恩人出手相救,請恩人留下姓名,日後吾等長安百姓定會為恩人造生祠,日夜供奉,永不斷絕!」
一位中年男子壯著膽子踏步上前,向著韓立俯身而拜。
韓立雙目通紅,一襲灰袍早已被鮮血打濕,手中長劍錚鳴,劍氣餘波依舊環繞周身。
他轉身望向來人,臉上無悲無喜,沙啞著聲音,道:
「吾乃大漢逍遙王座下弟子,韓立。」
「逍遙王?」
「閣下當真是逍遙王座下弟子?」
「逍遙王回來了嗎?」
……
周圍百姓聞言,絕望的眼神里陡然湧現出無盡的希冀。
大漢逍遙王李子卿,早在數年前,這個名字就已經傳遍整個大漢皇朝,國都長安內的百姓更是將其奉若神明。
「師尊已然回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韓立聲音低沉,周圍百姓卻聽得一清二楚。
半空中。
李子卿眉毛微皺,他轉身望向東南方向,一道流光破空疾馳,如閃電劃空,眨眼間已經飛抵至長安城的上空。
「何人在此,竟敢屠戮我天啟士兵,當殺!」
來人神色冷冽,目露凶光,一柄血色巨刃劈開重重虛空,力壓千鈞,恐怖的氣息如潮水般席捲整個長安城。
噗!
啊!
城中僥倖活下來的百姓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哪裡能夠承受得住如此恐怖的氣息威壓,很多人當即吐血暈厥。
「天仙境修士?」
韓立猛地一怔,額頭冷汗直冒。
來人修為足足高了他一個大境界,單論修為,他根本不是對手。
「殺!」
儘管如此,韓立還是決定持劍騰空,人仙境氣勢節節攀升,迅速衝撞對方的氣息威壓,唯有如此,他才能庇佑一方百姓。
「哈哈哈哈……我倒是何方神聖,不過一小小人仙,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來人朗聲大笑。
他俯視著持劍而來的韓立,目露不屑,血色巨刃迎空倒轉,冰冷的氣息令人窒息。
在他看來,人仙境修士不過是稍大一些的螻蟻。
「韓立,退下。讓為師來。」
虛空震動,李子卿如鬼魅般出現在來人的身前。
「誰!」
來人驚出一身冷汗,眼神變得驚恐。
他竟然沒有發現李子卿的一丁點氣息,對方宛若鬼魅,瞬間出現,根本來不及反抗。
「告訴我這裡發生的一切,否則……」。
李子卿一瞬間施展無敵金身,周身氣勢爆發,堪比金仙境初期的恐怖氣息直接碾壓來人的氣息威壓,整個長安城內的百姓頓時如釋重負。
「金仙境!不對,化、化神期……這怎麼可能!」
來人神色駭然到了極致。
這是什麼怪胎,化神期的修為卻能展現出堪比金仙境修士的戰力!
「你還有兩次說話的機會。」
李子卿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大、大人,小人原本是天一宗長老,後來天一宗被西川魂殿覆滅,小人才被迫成了天啟國主的供奉。這一切都是天啟國和西川魂殿逼迫小人做的。」
孔山驚恐到了極致。
他被李子卿死死扼住咽喉,一身法力竟無法動用分毫,後者的氣息如巨岳般雄渾,令人倍感窒息,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稍加隱瞞,就有可能會被對方直接掐死。
「天啟國?數年前,天啟國主不是已經向大漢皇朝俯首稱臣,為何還會出爾反爾?」
李子卿劍眉微皺,冰冷的目光讓孔山渾身發顫。
孔山也是恐懼到了極致。
面對李子卿的目光,他一陣恍惚,連忙道:
「大人,天啟國也是千年傳承古國,自然不會甘心久居人下。這一切都是西川魂殿暗中主導,若非西川魂殿殿主親自駕臨長安,並以絕對的實力,攻破長安城的防禦陣法,天啟國也不會這般容易地吞併大漢皇朝。」
「西川魂殿?」李子卿目露疑惑。
「師尊,東勝神洲境內共有三大一品宗門,分別是天一宗、西川魂殿和酈都密閣。其中西川魂殿最為神秘、強大。傳聞,西川魂殿和冥界有所關聯。但千百年來,三大一品宗門一貫平安無事,這次突然插手世俗皇權,定有隱情。」
韓立踏空上前,連忙解釋。
「這位大人說得對。西川魂殿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那麼多的天仙境、金仙境修士,他們突然發難,天一宗根本沒有時間準備,宗主被殺,宗門上下普通弟子也被殺,血流成河,除了在下這些大乘境以上的修士外,其餘宗門弟子全都被屠戮一空。在下雖十分痛恨西川魂殿,奈何體內被種下魂毒,一旦反抗就會瞬間毒發身亡。」
孔山臉色黯然,眼神里滿是憤怒和不甘。
若能反抗,他又豈會坐視宗門弟子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