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女兒國國王一襲華貴龍袍,親率文武百官百里相送陳玄奘師徒。
「道玄法師,為感念您施法驅除魔氣,解除女兒國千年禁咒,西涼國內臣民將世代供奉您和幾位高徒的神像。」
女兒國國王雙手合十,神色虔誠,率領文武百官俯身而拜。
「陛下過譽了。貧僧只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陳玄奘微笑道。
「至於神像,陛下可以供奉貧僧師尊的神像。」
右手揮動,佛光閃現,一幅青衣少年的畫像出現在西涼女王的面前。
「法師的師尊竟如此年輕!」
西涼女王輕捂著紅唇,一臉的不可思議。
誰能想到,暗中擾亂西遊量劫,並讓靈山痛下追殺令的罪魁禍首竟是如此年輕的一位少年修士。
「師傅,我們該上路了。」
沙僧在一旁催促道。
「好!」
陳玄奘微微頷首。
「法師,前路艱難,望您一路平安。」
這是西涼女王發自內心的祈禱與祝福。
身為天仙境修士,她又豈會不知靈山聖地已經派出十幾波懲戒佛陀、羅漢、菩薩,分別進駐西遊路,守株待兔。
只待陳玄奘出現,他們就會群起而攻之。
陳玄奘師徒的西遊取經路必將無比艱難!
夕陽的餘暉灑落天際,青雲城外的羊腸小道上,陳玄奘師徒三人再次踏上西天取經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們這一路取經人將不再受仙、佛兩道的庇佑。
未來擺在他們面前的將是無盡的殺機與死亡的深淵。
青雲城外某片山林上空。
兩道人影踏空而立,正在遠遠望著陳玄奘一行人。
「師尊,師弟既已叛出西天佛國,自立佛道,為何還要堅持去西天取經?」
韓立一襲灰色長袍,手握長劍,眼神里滿是不解與疑惑。
李子卿踏立在韓立的身前,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玄奘從未離經叛道,他從未錯過。」
李子卿一聲長嘆,極目遠眺,望著餘暉下三人的背影,他也是無限感慨。
曾幾何時,西天取經只存在他前世的神話傳說里,誰能想到自己也會成為西遊量劫的主導者之一。
「走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玄奘的道在西天佛國,你的道不在這裡,隨為師返回東勝神洲,布局天下。或許那時你才能追尋到自己的道。」
「多謝師尊。不過少了悟空和白龍馬師侄,玄奘師弟這一路上必然更加艱辛。」
韓立抬眼望向李子卿。
李子卿已經告訴他,孫悟空和白龍馬正在他體內的小靈界內修行,只待破關而出,才能回歸取經路。
「悟空和白龍馬也有自己的道。」
李子卿眉毛跳動,袖袍揮動,虛空劇烈震動,一面通體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魔門在空中浮現。
「小子,休走!」
遠處,虛空震動,火德真君等數十位修士感應到魔門的波動,紛紛騰空而來。
「走吧!」
李子卿嘴角微掀,一步踏出,身形直接在原地消失。
韓立愣神間隙,火德真君等人破空而至,一道道恐怖的法器震碎虛空,如潮水般撲面而來。
「師尊,等等我!」
韓立眼疾手快,在攻擊洪流降臨前的最後一刻踏進魔門的內部。
耳畔一陣嗡鳴。
等再次睜眼,兩人已然來到東勝神洲,大漢皇朝的國都長安城外的某片山林的上空。
「師尊,這裡的氣息?」
韓立臉色微變,
周圍空氣中四處瀰漫著濃煙的味道,且殘留著血腥味,寒風冷冽,殺伐之氣瀰漫整片山林,神念如潮水般散開。
剎那間,韓立的臉色巨變,怒容顯現,雙手下意識緊握成拳,強壓下心頭震怒,沉聲道:
「師尊,長安淪陷,帝宮中已不見陛下和皇族大臣的身形。懇請師尊讓弟子出手,誅殺城中的奸佞之徒!」
「緣起緣滅,除惡務盡。」
八個大字已然表明了李子卿的態度。
手掌翻動,三顆龍眼大小的丹藥已然出現在韓立的身前。
「多謝師尊!」
韓立翻手收下丹藥,劍眉橫挑,手中長劍錚鳴,旋即化作一道劍光,殺入長安城中。
李子卿施展神通隱匿身形,踏空而行,如坐雲端,俯瞰整個長安城。
「希望他們都還活著,否則……」。
眼中厲色閃動,這一次,他當真動了殺心。
長安城內外濃煙滾滾,橫屍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蘊含著冰冷的殺伐之氣,城中人影閃動,數千上萬名手持血色彎刃的鐵甲士兵正在瘋狂屠殺城中的無辜百姓。
其中也不乏一些身穿大漢官袍的將軍、士兵,甚至是大漢文臣,竟然也加入屠殺百姓的隊伍,舉止間,人頭滾落,屍體倒地。
此時的長安城宛若人間煉獄,各個巷道內血流成河,橫屍遍野,到處都能看到殘肢斷臂,一些貌美婦人更是被無情蹂躪、摧殘,而後被無情斬殺。
奇怪的是整個長安城中不見任何護城士兵,更不見大漢皇朝的皇族子弟和文武群臣。
「孽障,給我死!」
城中某處,傳來韓立的震天咆哮,劍光斬落,一顆顆人頭如山石般滾落。
「啊!快跑!」
「這城中怎麼還有修士?」
「旱魃將軍不是說城中已經沒有高階修士?莫非此地還有隱藏的秘境?」
……
闖入長安城中四處屠殺百姓的敵國士兵,幾乎全都是元嬰期、金丹期以下的修士,面對韓立這尊人仙境的殺神,自然是恐懼萬分。
「以吾之名,祭吾之念!血劍長飲,證吾之道!」
長安城內,韓立淚如雨下。
他第一時間沖入城內之後就直奔自己的家中,而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大為崩潰。
昔日的親人全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父母妻兒、隨從護衛……府中所有的人全都暴屍當場,滾滾鮮血如流水般席捲整個府邸。
劍光如雨,殺氣凜然。
韓立揮劍如雨,狀若瘋魔,殺心四起,舉目之間皆可殺。
一人一劍縱橫四方。
「快走!」
城中的敵國士兵如潮水般四散而逃,可元嬰期、金丹期修士又怎能逃得過人仙境修士的追殺。
在韓立面前,這些人都是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