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落山了,龍夕顏糾結了一番,沒有先去實力最強的金龍族,而是先去了財力最強的狐族。
是的,她目前獸夫就差一個,且其中兩個是本家龍族的,另兩個,一個是鳳族、一個是狐族。
之前卻跟龍西河說,差兩個!
狐族狡詐,天生的生意家,雖說底蘊比不上象族,但近年來汲汲營營,倒也嶄露頭角,幾乎和象族差不多了。
只不過經營的模塊稍有不同。
象族除了多富比拍賣場,多是珍寶礦產車行兵器一類,狐族則主攻衣食住行吃喝玩樂,質量參差不齊。
比如衛期期待的戲樓,原先就是狐族的產業,並且根本不是單純看戲的地方,還給客戶提供紓解服務。
雌性稀少,不容易找來,自是天價,雄性就便宜。
所以戲樓的雄戲人,大多是京巴狗、小花鹿等唇紅齒白的長相。
衛期期生病期間被保護得太好,根本不懂這裡面的齷齪,被衛冕發現偷偷在戲樓唱戲,可沒把大老哥氣個半死!
後來死活沒勸回去,衛冕索性把這家戲樓買了下來,整頓調整之後,成了一家正經的戲樓,但年年虧損。
別人唱戲,看得人很少,衛期期的戲倒是不少人捧場,但她一個月就唱四場。
衛冕不圖戲樓能賺錢,開著給自家妹妹打發一下無聊時間就挺好了。
龍夕顏和狐族狐清淮結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她特意瞞著沒有聲張,只獸皇和狐族的長輩知道。
狐清淮就是狐妖妖的表叔,如今大多數狐族的產業,都是他在打理。
為人滴水不漏,長相儒雅,妥妥的奸商。
見到龍夕顏來,他慢悠悠放下茶杯,「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們夕顏公主,終於得空來瞧一眼我這個被冷落的獸夫。」
狐清淮與龍夕顏結侶,不乏聯姻各取所需的形勢在,所以兩人才搞地下黨似的,壓根不住在一起。
每個月,狐清淮會往公主府送一大批物資和錢財,算是孝敬。
他不願意搬進公主府,脫離狐族,那樣的話就意味著多年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讓人。
明面上顧清淮是旁支,但其實握著整個狐族的實權,相反族長狐九霄是個空殼子,表面光鮮罷了!
「說什麼呢,你這麼噁心,我當然不想來看你了!」龍夕顏一副嬌柔體貼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充斥著濃濃嫌惡。
狐清淮頓時眸光狠狠一凜,縱橫商場多年,他已經忘記了被辱罵的滋味!
況且,龍夕顏以往對他從未有過不敬。
即便不如其他小雌性嬌媚可人,如膠似漆,但起碼好言好語,相敬如賓。
何至於今日這般,一上來就惡言相向?
還用了「噁心」二字,這讓狐清淮心底的火氣一下就躥出來了!
他最痛恨別人對他用這兩個字!
「你說什麼?」狐清淮聲線驟然一冷,擰眉急怒,捏著茶杯的手指骨發白。
可以看到,他的指甲蓋和旁人非常不一樣。
旁人都是健康的粉白,他是灰白,而且眉宇之間有股隱藏的不耐暴躁。
「不,清淮……」
龍夕顏瞳孔震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嘴裡會冒出剛才那話,明明她想說的不是那樣,她想說想他了。
簡直見了鬼!
看著狐清淮怒火如織的面容,龍夕顏吞咽了一下口水,再三確認,才說出口,「……我就是噁心你!」
「你找死!」狐清淮忍無可忍,鉗子一樣的大手一把掐住龍夕顏脖頸。
龍夕顏瞬間眼淚花花都被掐出來了,不敢置信。
她剛才想說的是「對不起,我怎會噁心你,想你還來不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狐清淮一聽這話,眉宇間的躁鬱徹底不加掩飾,掐著龍夕顏漸漸收力,「別以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動你!」
「我……」
這回,倒不是真心話咒又在發揮,而是龍夕顏根本被掐得發不出多的聲音來。
狐清淮憤恨上頭,下一瞬,迅速掐著龍夕顏進了內室,將她狠狠扔在床榻上,「嫌我噁心是吧?那我倒真要噁心一回給你看,省得白擔了這個惡名!」
「你、你要做什麼?」
龍夕顏臉色徹底兜不住了,驚弓之龍滿臉恐懼!
「自然是做快樂事,放心,不會傷你一絲一毫。」轉瞬,卻將人捆了個嚴嚴實實。
還是扒光了衣服那種。
五花大綁,綁人的繩子上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血跡。
狐清淮手指在唇邊抹了一下,一絲鮮血從他指尖冒出,被他俯下身,一點點塗抹在龍夕顏的臉上,唇上。
隨後上前一步,強迫龍夕顏跪在他身前,手掌將她後腦勺牢牢緊固。
龍夕顏哭成了淚人,卻不敢過多言語,害怕再口出不對更加激怒狐清淮。
她也想打了人跑走,可她分明不是狐清淮的對手。
狐清淮少說也是藍階巔峰的實力!
許久後……
龍夕顏口腔麻木,一陣一陣的泛噁心。
狐清淮這才總算鬆開她,穿好衣袍,嗤笑一聲,「如此,我們就算扯平了!」
「狐清淮,你不是人!」
這句,來自龍夕顏肺腑的辱罵擲地有聲,真心話咒都沒有發揮的空間。
狐清淮不疼不癢,「誰讓你非要惹怒我?龍夕顏,我有時候就覺得你挺沒勁的,又不是真的公主,那麼端著做什麼?何況,我為你付出那麼多,索求這點,你還覺得委屈了?」
「我——」不行,龍夕顏一把捂住嘴,直覺不妙。
今日唇舌不聽使喚,剛才已經為此吃了大虧,可不能再著道了!
狐清淮居高臨下盯著她。
小雌性身材曼妙,皮膚瓷白如玉,別說是真好看。
骨架尤其完美,不是那些雄扮雌裝的玩意能比的。
忍不住的,狐清淮又覺得某處火熱起來,勾起龍夕顏隱含淚痕的俏臉,「可要我再疼疼你?」
他一開口,就讓龍夕顏想起剛才的事,更是被他強迫吞下去難言的東西。
龍夕顏胃部一陣痙攣,躲開狐清淮的手,卻是學乖了,緊緊閉著嘴巴不發一言。
不說,准就不會犯邪!
但被狐清淮看在眼裡,便是裝腔、矯情,因此好不容易消散的怒氣,又蔓延而出,直到把龍夕顏按在桌子上施暴一番,才真正放過她。
「你可以去稟報獸皇,說我凌虐你,不過去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了,我完了,你父王那邊的事,誰再能幫忙!」
從狐族出來,龍夕顏都不敢去找別個了,只寫了張紙條,花錢請人去兩個龍族和鳳族看了看,確定蘇棠根本沒上門。
「賤人!戲弄我!」
這一刻,龍夕顏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同時,也能肯定她嘴不由心的怪症,是蘇棠搞的鬼!
不過還好,只要不說話就沒事。
於是龍夕顏又寫了一封信,讓人帶去給玄澈。
她最溫柔耐心的一個獸夫。
蟠龍族的。
另一個叫玄凌,金龍族,實力只比衛冕低一點點。
玄澈一來,小心翼翼檢查龍夕顏到底是哪裡不好?
龍夕顏不敢說話,只搖頭,執筆寫了幾個字——不要告訴別人,帶我去看巫醫。
「好。」玄澈不敢耽擱。
只不過系統下的符咒,根本不是一般巫醫能解得了的。
巫醫委婉退後,「抱歉公主,解鈴還須繫鈴人。」
玄澈蹙眉追問,到底是誰下的咒?
要去幫龍夕顏討回公道!
龍夕顏當然不想聲張,免得她在狐清淮那裡受辱的事情傳出來,於她公主的聲譽有損。
「算了。」
龍夕顏看向巫醫,提筆——我會不會一直這樣?
巫醫搖頭,「不會,這個咒是短時效的,可能一兩天,至多兩三天就好了。」
聞言龍夕顏才算鬆口氣。
那她這幾天都不要說話就好了。
她不能沒有狐清淮,彼此之間的利益糾葛比較多,至於給她下咒的蘇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玄澈前段兒剛剛突破紫階,瞬移掌握還不夠火候。
自己都經常瞬錯地方,自然不敢帶著龍夕顏一起。
萬一給瞬到雄性澡堂子裡,那不是大發了?
所以兩人看完巫醫,只能乘車回公主府。
路過蘇宅附近時,看到手捧匣子的起碼二三十個各族雄性在那排隊。
龍夕顏示意甲車停下,對玄澈使了個眼色——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為了避免自己情急之下突然出聲,龍夕顏一狠心,直接讓玄澈給他施了個禁聲術。
保管萬無一失。
玄澈上前問了幾句,很快便回來告訴龍夕顏。
原來,竟全都是求親的!
手裡拿著的都是聘禮。
靈獸大陸三種貨幣,金幣次之,晶珠晶環最硬通,什麼都能買。
出門在外,其它的不好準備,大家便都一致用晶珠晶環當聘禮了。
其實這幾日,不只蘇棠這裡求親的多,各個聖雌,尤其超聖雌門前都不少。
只是蘇棠不在家,還讓牛力負責告訴所有來求親的,她已經滿了五個獸夫,不會再同意任何一門婚事。
結果這些人說了不聽,自發排隊等著蘇棠回來接見,趕都趕不走,實在是沒辦法。
而且,蘇棠門前這些求親的,其財力物力實力,著實都要比其他高一兩個檔次。
龍夕顏見了難免嫉妒,尤其她看到一個長相特別出眾的海獸,頭上兩對犄角,五官秀美,有幾分龍族的高貴氣質。
難道是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