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宴操縱骷髏馬車回到酒樓,他的兩個心腹屬下收到他的傳信,已經趕來接應他。這是龍宴在龍吟閣中最信任的兩人,兩人都曾向他立下過血誓言效忠,而且幾百年跟著他一路走過多少風霜雪雨,從未背叛過他。
當初龍吟閣的繼承人之爭,危機四伏,是這兩人堅定選擇了他,並且支持他。
龍宴來的時候,荊家的人還在酒樓附近,研究那間房間到底有什麼空間陣法,他們家二少到底哪裡去了。
龍宴的屬下也在幫忙,一群人忙碌一陣,仍然沒研究個所以然出來。龍家人不想這口黑鍋背在自己身上,因而格外盡心盡力,落在荊家人眼中,卻叫他們將信將疑,龍吟閣到底是做賊心虛,還是真心想幫忙?
見龍宴去而復返,眾人又湊上前詢問情況,龍宴道:「荊姑娘已經返回荊家去了,至於荊二少的事,在下實在是愛莫能助。」
他看向那道門口,又想到了些什麼。按理說,這間房間是酒樓的雅間,常年空著,只有在他來時,會在此休息,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在這裡布下空間結界,先不說此人身份是誰,針對的人很可能是他。
荊二少也許是倒霉,無意間觸發了這個空間法陣,代替他倒了霉,但當著荊家人的面,他不可能將這種猜測說出來。
只是道:「若有龍吟閣能幫得上忙之處,儘管開口。」
荊家人對他拱了拱手,臉色不太好的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族人在此守候情況,看傳送地會不會出現別的變化。
龍宴也沒阻止他們,和兩個心腹使了個眼色,便離開了酒樓,他對這家酒樓已經不放心了,也許想害他的人還在酒樓之中。
他和心腹重回馬車上,布下一層遮音結界,在自己眉心一點,將那印記露出來給他們看那,兩個趕來的心腹表情都變了。
「少主,這……」
自和尚發現他身上的怨氣後,他自己也能激活這些怨氣,以前隱藏起來不知道,現在才知道這怨氣已經相當濃厚了。
「此事是絕對機密,你們可明白?」
兩個心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跪下:「少主放心,我等誓死為少主保守秘密。」
「我將此事說出來,自然是信任你們的。」
「少主,您從未行濫殺之事,為何突然會冒出這許多怨氣?」
「若是不加淨化,恐怕會化為……」
「化為惡鬼,我知道。」龍宴自己將他們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
兩個心腹都低下頭。
「我也不知這怨氣從何而來。」龍宴按著自己的鼻樑骨,頭疼不已,「能通過龍吟閣繼承人的考驗,我很確定,我絕非惡人。」
四家篩選繼承人的方法傳承了數千年,不可能出岔子,這證明這在他被選為少主之前,身上都是沒有怨氣的。
這些能讓鬼魂化為惡鬼的怨氣,可能是在他成為少主之後被灌注進來的。
可為何他毫無感覺?
真有人能悄無聲息做到往他身上灌注怨氣,這人得是多高的修為?若是四大家族中人,豈不是能用這種手段輕易毀掉其他三家的繼承人?為何單獨只用在他身上?還有他之前看到的那些畫面是怎麼回事?那並不是他的記憶。
龍宴心裡有許多問題,但都得不到解答。
甚至現在能跟他商量的人,也只有這兩個心腹而已。
心腹道:「少主,咱們當務之急,還是要淨化您身上的怨氣,一旦您身上有化為惡鬼的徵兆,就來不及了。」
林翡曾疑惑,為何在酆都城內看不到惡鬼,是因為酆都城主早就定下過規矩,見到惡鬼必誅殺之。
整個酆都城高空覆蓋著整整上百個陣法,這陣法除了防止鬼魂逃出酆都,更重要的也是為了對付惡鬼,一旦惡鬼的怨氣外泄,這上百個陣法就會無條件啟動,誅殺怨氣源頭,管你是四大家族還是誰,都沒有任何逃生空間。
被上方的陣法盯上,註定不死不休。
這是因為惡鬼沒有理智,而酆都城中存在著大量膽小虛弱沒有攻擊性的鬼魂,一旦惡鬼屠殺起來,這些鬼魂就會成千上萬的死去,而惡鬼在屠殺之中會變得越來越強,整個酆都就會變成一個養蠱場,最後只有惡鬼能夠存活,互相廝殺。
那城主建立酆都城就失去了原本收容鬼魂的意義了。
龍宴點了點頭:「我明白,但淨化怨氣豈是易事,你們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