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矛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一條蛇嚇到,但他確實從一條蛇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叫「不爽」,他下意識又往旁邊挪了幾步。
但他對這個問題還是非常好奇。
林翡反問道:「什麼關係?」
「就是那種……」戈矛眼睛亂飄,摸索著把地上掉落的「神槍」撿起來了,他被封印的靈氣沒解開,神槍依然冒不出火來,當然,見識過焚世的烈火後,他也不敢拿自己這槍跟對方相比了,他丟不起這個人。
人家那是真正的神劍,而他這一把法器雖然也算是上品法器,出去能吹噓一番,但離神器顯然還有差距,他只是給它取名「神槍」,說出去好博人眼球罷了。
林翡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眼神沒有變化。
「道侶的關係。」
他說完,明顯感覺到小黑蛇動了,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細一看,那小黑蛇還是纏在林翡手上,紋絲不動,她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小蛇的頭,似乎在安撫它的情緒。
戈矛嚇出了一身汗,他仍然不懂,不就是問問道侶的事嗎,跟一條蛇有什麼關係,怎麼它還鬧上情緒了?
「不是。」林翡道,「道子,是我的朋友。」
黑蛇的毒牙輕輕在她指尖磨蹭,戈矛看得心驚膽戰,以他的修為雖然看不出這條蛇是什麼來頭,但能感覺到對方絕不簡單,起碼這身鱗片一看就是毒性不小,若被咬上一口,會不會當場斃命?
他想想就覺得有些窒息。
但林翡一點都不緊張,甚至還用手指去磨對方的小小的毒牙,在戈矛看來,她簡直是在玩火,那小蛇也意識到了,微微抬了抬頭,閉上嘴,纏在她手上不理她了。
林翡露出淺笑,挑眉看向戈矛,「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是誰,也明白我潛入乾坤閣的目的,你也該認清自己該做些什麼了吧?」
戈矛連連點頭:「林姑娘,只要你肯留我一條小命,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他對林翡的稱呼一變再變,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她合適。
他腦子裡轉過許多念頭,縱然他非常不看好乾一能翻盤,他現在也沒有辦法,已經上了賊船,只能把這條路走下去。
只盼著林翡不要把他當了炮灰,等傀儡咒效果消失的時候,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乾坤閣,跑得越遠越好。
誰能想到,進入禁林之前,他以為自己是獵物,要將小師妹收入囊中,哪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他才是那個獵物,而林翡假扮的小師妹才是真正的獵人。
簡直腸子都要悔青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林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就這點水平,你不會讓我去對付、對付閣主吧?」
那簡直就是讓他送死。
林翡挑了挑眉,「你有這個本事嗎?」
戈矛:……
他搖頭,「那確實沒有。」
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林翡會讓他做什麼了。
他心中還有一個盤算,既然傀儡符不會讓他完全喪失理智,他可以找機會去找閣主坦白,出賣林翡,請閣主幫他把傀儡符給取出來。
他眼珠一轉,覺得這辦法可行,但同時又有些畏懼閣主的手段,他不會從一個深淵掉進另一個深淵吧?
再對上林翡那雙清澈雙眸,總覺得她已經看透了一切,頓時不敢再胡思亂想了,總之……都到了這個地步,只能見機行事了。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你就這麼急著為我辦事?」林翡閒閒的問。
「……倒也沒有。」
「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開口。」
「哦。」戈矛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問,「那師父……就不管了嗎?這事該怎麼交代?」
李大廚死在了禁林內,屍身化為焦炭,別說是他的弟子,就算是親人來看估計也認不出他是誰了,但李大廚負責壽宴的籌備重要一環,每天不知有多少人來找他辦事,他只要明天不出現,馬上就會被人發現,根本無法遮掩。
雖然李大廚死在禁林內悄無聲息,但他只要失蹤,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會成為懷疑對象,尤其是他們幾個弟子,他原先準備的那套說辭自然是不管用了,更別說他還知道了閣主和李大廚的關係。
別人不知道禁林的事,但閣主一旦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想到的一定來禁林調查,到時不是都暴露了嗎?
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要完蛋了。
「我沒說不管。」林翡道,「誰說李大廚死了,他不是還在這嗎?」
戈矛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林翡看向惡鬼:「你想殺乾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