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琅下意識掏出了強力靈爆彈,就聽不醉大喊一聲:「別!」
撲面而來一陣熱浪,那靈爆彈剛拿出來,引線已經在自燃了,此地的溫度之高超乎想像,加上火鴉帶來的星星點點火花,靈爆彈在瞬間就要被引爆,張琅也慌了——他不會成為頭一個被自己煉製的法器炸死的倒霉蛋吧?
就在他額頭的冷汗下來的瞬間,一道極寒靈氣從旁邊襲入,將燃起來的引線熄滅,張琅飛去的魂這才顫巍巍飛了回來,驚魂未定往旁邊一看,這一看,汗毛都豎起來了。
只見旁邊飄著一隻雪白的披著長發的鬼,那鬼渾身散發著白光,呲溜溜的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飄來飄去的長髮擋著看不見臉,看起來陰森恐怖,嚇得他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沒想到對面的鬼也叫了一聲,哆嗦道:「你、你喊什麼?」
張琅: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仔細一看,那鬼也撥開了頭髮,露出一張蒼白清俊的臉,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他,這熟悉的表情,不是沮上是誰?
張琅一度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但還是忍不住打量沮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沮喪的長髮長得長了很多,已經到了齊腰的長度,輕飄飄飄在身邊,乍一看像個女鬼似的,把他嚇了一跳。
然而仔細看看,又能發現他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他的身體變得凝實了很少,皮膚不再是半透明的樣子,而是有了一點點血色,甚至能看到血管的脈絡,原本模糊的五官變得清晰起來。
沮上長著一張還算清秀的臉,只是因為性格原因,兩彎眉毛有些塌,唇角也是下拉的,看起來有些沮喪,破壞了那張俊臉,但喪喪的也有一些可愛。
這一眼之間,那群火鴉已經到了眼前,沮上來不及回答他,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對準空中,那瓷瓶中噴發出一層森寒的冰氣,那凍人的寒冰將火鴉身上的火焰瞬間熄滅,火鴉變成了冰鴉,凍成冰塊刷刷掉在了地上,而地上灼熱的溫度很快將冰塊融化,凍在其中的火鴉在這極寒極熱之間失去了生機。
一場危機就此化解。
張琅好奇的打量著沮喪手中的瓷瓶,那瓶子還在滋滋冒著寒氣,周圍的溫度都降下去不少,在這樣灼熱的環境下,這陣冰涼讓人渾身舒爽。
和剛才那魔將陰邪的黑色炎焰不同,這種冰涼是讓人清爽的冰涼,一股純淨之感。
沮上羞澀的笑了笑,「這是我研製出來的丹藥,叫做『凝冰丹』,在極熱的環境中,這丹藥會融化散發寒氣。」
「我發現自己身上的鬼氣可以轉化,形成一種類似於冰靈根的靈氣。」他解釋說,「我試著用這種靈氣煉丹,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為何會發生這種變化,也許是這些日子以來靈泉的滋養,也許是他這些時間不斷煉丹和修煉,和身上的鬼氣融合得越來越好,不過他本身還是挺喜歡這種變化的,他越來越像一個「活人」了。
張琅聽完,感動的抓著他的手,就差抹眼淚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沮上不解的看著他。
張琅激動道:「這個家裡終於有個人不是玩火的了!」
他每次跟著師兄師姐出去冒險,不是在岩漿里穿梭,就是在火海里游泳,神俊動不動就給人岩漿洗頭,他看著何嘗沒有心理陰影?
加上他自己作為煉器師,也是天天跟靈火打交道的,他覺得自己火氣太旺了,有時候做夢都夢到自己泡在火里,嘴上開始長燎泡。
現在家裡終於有了一個冰系修士,簡直是讓人欣慰!
沮上一臉「你在說啥,我怎麼聽不懂」的表情,但還是在張琅的請求下,把小瓷瓶借給他研究了。
張琅一邊琢磨著瓶子,一邊哆嗦:「說起來,這裡到底是哪?那個魔族去哪了?」
不醉臉色凝重道:「我有一個不妙的猜想。」
幾人同時看他。
不醉拿起酒壺,淺喝了一口,「這大概就是,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