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峰上。
神俊扯著嗓子喊,「不好啦,林翡不見了!」
這嗓門之大,把整座峰頭都驚動了。
「什麼?」
「誰不見了?」
不醉從靈泉池邊爬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紙人趴在池邊和他揮手打招呼,這才幾天,紙人已經和醉醺醺的不醉混熟了,不醉一口一個「紙人兄」,叫得不要太親切。
不醉捏了捏紙人,從靈泉結界中出去,就見玄離站在不遠處,一臉冷凝。
「出什麼事了?」
「誰不見了?」
「不好了!師姐不見了!」張琅急匆匆跑了過來,「我找遍了不醉峰也沒找到師姐,靈通玉也不回消息,劍靈也不見了!」
不醉一點也不急,「在宗門裡你師姐難道還能丟了不成?不是去藏書閣,就是去試劍塔了,再不然就是去聽琴峰的食堂吃飯去了。」
張琅道:「那我去找找。」
「不是,林翡出事了!」神俊拍著翅膀飛了過來,「我能感覺到,你們要相信神獸的直覺!」
不醉的臉色漸漸嚴肅,「她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
「我,我看到了……」角落裡,一道白色的虛影飄了出來,「戒律堂的長老把阿翡帶走了。」
沮上垂頭喪氣的說,「我不敢出面攔他們……」
「戒律堂?!」張琅震驚,「戒律堂的人找師姐幹什麼?不會是為了靈礦的事吧?但是靈礦之中發生的事,也跟仙宗沒關係吧?師姐也沒傷害仙宗弟子。」
「不會是那個姓張的藉故找茬吧?」
不醉想起自己不久前揍了張長老一頓,難道是那個老傢伙藉機報復,找他徒兒的麻煩?
不醉站不住了,道:「我去戒律堂看看。」
「師父。」張琅有些猶豫道,「你去……真的有用嗎?」
不是他看不起師父,但是不醉去的結果很可能是當場打起來,然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不醉讓他給噎了一下,佯怒道,「這麼看不起你師父?我一定把你師姐全須全尾帶回來!」
說著氣沖沖往外走,身後兩道身影跟了上來。
回頭一看,正是張琅和玄離。
「跟著我幹嘛?」
「我們也要去救師姐。」
防止不醉大鬧戒律堂,被扣下出不來了。
不醉:哼!
幾人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急匆匆往戒律堂趕去
戒律堂內。
林翡冷冷看著張長老,張長老的臉孔扭曲,充滿著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你要是同意畫押呢,你就點點頭。」他道,「我勸你乖乖同意,這樣一來,你也能少吃些苦頭,若是不同意,我這裡可有不少手段等著用在你身上。」
林翡連眼皮也沒動一下。
張長老早知道會是如此,手一抬,一道靈氣揮出,正打中林翡被那副長老打中的傷口處,登時嘔出一口血來。
鮮血濺濕了雪白的領口,刺目非常。
林翡只覺胸口一陣劇痛,骨頭怕是碎了,肺里一直咳出血來,痛得眼前陣陣發黑。
她的身體在周天秘境中已經強化過,依然扛不住他下這樣的狠手。
張長老一抬手,地上的血跡便飛到那張紙上,形成了一個帶著血跡的畫押印記,她就這樣輕易的「招供」了。
在他這個戒律堂之下,想讓誰有罪就能讓誰認罪,他在這聞道峰,權勢滔天,誰都要懼他幾分。
連跟他關係不大的趙少爺,都能雞犬升天,在仙坊內耀武揚威,第一次見面時就差點廢了張琅。
林翡只覺得諷刺。
這樣一個人,卻能當上戒律堂長老。是非不分的清塵劍尊,還能成為崑崙十峰峰主之首,徐簫偷襲她的事,至今還無法揭露。
這個崑崙,怎麼不讓人失望呢?
當初林翡曾想著上仙宗求仙問道,如今看來,崑崙仙宗真的是一個能求仙問道的地方嗎?
她垂下眉眼,陷入沉思。
張長老收起了那張「供詞」,有了這東西,便可以致林翡於死地。
不過他選在這個時候對林翡出手,不止是為了供詞,還為了一樣更重要的東西。
「接下來,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張長老道:「礦脈之靈,是否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