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面具的男子被叫破身份,也沒顯得多意外,他的神色依然平靜,甚至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元殊。」
張琅:……所以這真是個活人對嗎?
元夫人身後的元家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大姐,你說的是真的嗎?元家的少主,不是死了嗎?」
元家的一系列亂局,就是從少主之死開始的。
元家老祖隕落後,又有人謀害了少主,少主身死,家族局勢陷入混亂,主家內鬥成一團,消息傳出之後,元家的靈礦引來各方覬覦,這才有了
沒想到元殊還活著,他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出面處理元家的混亂局面,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眾人心裡都是疑問。
元夫人走到元殊面前,還未靠近,那群紙人就結成一排擋在她面前,擋住了元夫人的去路,像是元殊的保鏢似的。
元夫人對著這群紙人微微一笑,「放心,我並不想傷害你們的主人。」
她手中的三隻紙人跳了下去,被那群紙人圍在中間,紙人們嘀嘀咕咕,好像在商量著什麼。
白面具人問道,「夫人也是為了礦脈之靈而來?」
元夫人道,「我是為了一個真相而來。」
「什麼真相?」
「元殊為何而死?」
張琅:?
完了,他徹底糊塗了。
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說繞口令嗎?元殊既然是眼前這人,怎麼又說他死了?
「我與夫人見過嗎?」
「若干年前,少主曾救過一個落魄女子,施予她一碗飯食,這女子後來加入了元家分家,再後來,成為了分家家主夫人。」
元殊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元夫人看了看身後,「這些都是我昔年結拜的兄弟姐妹,後來在我的照顧下,都加入了元家。」
「他們能有今日,可以說也是多虧了少主。」
面具人笑容收斂,「是夫人自己的努力,與我無關。」
「少主或許不放在心上,但是對我來說,活命之恩,永世難忘。」
聽了半天,張琅算是聽明白了,元夫人原來是為了報恩來的。
她的目的始終都不是礦脈之靈,而是尋找元殊的死因,想來為他報仇?
「那這位元少主,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啊?」他忍不住插嘴。
元夫人所有兄弟姐妹齊刷刷向他看了過來。
張琅閉上嘴,忍不住嘀咕,「不是故意打斷你們,我實在是好奇。」
「生死之間,傀儡之身。」這一次,被揭穿了身份的元少主終於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那面具上的笑容也收起來了。
「什麼意思?」
「少主現在是一縷神魂寄存在這具傀儡術捏成的身體中?」元夫人道,「為何會變成這樣?」
張琅終於聽明白了他們來回拉扯的啞謎,原來這位少主只剩了一縷魂還活著,這具身體是傀儡之身,難怪怎麼看他都透著一股詭異之感……
難怪他一會兒說自己死了一會兒又說是活人,他現在這種情況,確實不知該算是死了還是活著。
元殊道,「家主飛升無望,想要吞噬礦脈之靈參悟渡劫之機,引發礦脈之靈反噬,靈礦脈核心部分坍塌,礦脈之靈暴走,家主重傷,為了保住性命,家主想奪舍我……」
聽到這裡,眾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外面傳說元家家主是因為渡劫失敗隕落,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元家之亂,竟然是元家家主自己的一已貪戀引起的。
他庇護了元家多年,又一舉差點葬送了元家。
「幸而家主當時已經重傷,我靠著傀儡術躲過了他的奪舍之招,家主雖然搶奪了我的身體,但他當時已經成了強弩之末,最終死在我的身體中。」
張琅恍然,「所以外面傳說元家少主被人害死了,其實死的是你們家主那個老賊。」
元殊:……
老賊這個稱呼,竟然意外的合適。
「我只能用傀儡術為自己塑造了一個新的身體,為了平時暴動的礦脈之靈,我來到礦脈深處,沒想到,我發現自己的意志會被礦脈之靈影響,所以……」
「所以那些考驗都是礦脈之靈設下的?」
元殊點了點頭。
那些詭異的面具,都是礦脈之靈的惡趣味?
所謂的礦脈之靈,不是一個像花靈那樣可愛的靈體,而是一個狂暴暴走,隨時可能會殺人的怪物?
得知真相的張琅不寒而慄,這些修士們要是知道他們在找的是這麼個玩意,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不過這一切要說起來,都是元家家主的錯。
好端端的,把平靜了這麼多年的靈物弄成了瘋子。
元殊望著元夫人,「所以,聽完這些,夫人還想為元殊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