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身影，正是之前在那條黑暗的暗道里見過的面具人影，當時黑鐵巨門打開之後，這身影也消失了，被他師姐的火燒得一點都不剩。
沒想到「它」竟然還在，又會出現在這裡。
張琅後背涼颼颼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它不是應該被燒死了嗎？
而且它周圍圍著的一圈紙人，怎麼這麼像元夫人手邊的那些呢？難道這面具人跟元夫人有什麼關係？
就在面具人看過來的時候，那些小紙人也動了，它們圍在一起，像是在跳著某種詭異的舞蹈，看起來相當歡快。
但是在張琅看來，紙人跳舞，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面具人那張笑臉盯著他們，張琅有些哆嗦，「師、師姐，那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面具人似乎聽見了他的話，笑著回答：「你說呢？」
張琅倒抽氣，「它、它居然會說話！」
他讓飛行法器懸停在空中，自己抓住了林翡的衣袖，雖然沒直接說出口，但肢體語言已經在充分表達「師姐我害怕」。
面具人發出了一絲輕笑，「我是人，不是鬼。」
「你說是就是，誰信啊。」張琅道，「有本事你把面具取下來看看。」
「這面具不能取。」
「為什麼？」
「因為……」面具人放輕了聲音，那道笑弧裂得更大了，「這就是我的臉啊。」
「啊！！」
張琅嚇得躲到了林翡身後。
林翡：……
到底為什麼修仙的人會這麼怕鬼呢？
這怕是張琅身上最大的未解之謎了。
「哈哈哈哈。」那面具人見他嚇得面無人色，不由笑彎了腰，再抬起頭來時，聲音又恢復了正常，「你這師弟，真有意思。」
林翡淡淡看著他，「之前在暗道中那個，是你的化身？」
「是，也不是。」那人道，「你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一個活人？」
張琅稍稍抬頭，「他，他是活人？」
「我啊，確切的說，是個不人不鬼的東西。」他任由那些小紙人拉著他的衣擺，加入它們莫名其妙的舞蹈中去，削瘦的身形隨著紙人起舞，看起來還有些翩然。
「暗道中的那些面具，還有鬼火，都是你搞的鬼嗎？」張琅問。
「礦脈之靈想尋找下一任主人，我只是按照它的意志行事。」
「礦脈之靈？」張琅眼睛一亮，「你知道它在哪？」
「知道。」
「那——」
「也不能告訴你。」
張琅：……
說話大喘氣是幾個意思？
「你很擅長傀儡符術？」林翡問。
「略懂皮毛。」他回答。
「那你在這裡幹嘛？是礦脈之靈還要接著考驗我們嗎？」張琅問。
「不，我只是來見見故人。」
他頂著一張面具，視線落在了元胡身上。
元胡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雙手緊緊攥著，眼神激動，聽到他這句話，似乎是終於確定了什麼，神色激動起來。
面具人沉吟片刻，道：「妹妹。」
眾人：！！！
張琅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這人是你哥？！」
元胡點了點頭。
林翡在在一旁問，「當初坊主說，你是家中獨女……」
「不是親哥。」元胡道，「是只見過一面的哥哥。」
幾人都有些奇怪，什麼叫只見過一面的哥哥？
「他是元家主家的少爺。」
身後傳來冷冷一道聲音，幾人同時回頭。
元夫人帶著一群人落在地上，和面具人相對，神色有些複雜。
元夫人道：「我說得對嗎？元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