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鏡不知道當初的師尊為何變成如今這般，宛如一個市井怨婦。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又如何能招來如此大的敵意。
褚玄鏡心頭絞痛，低頭看向手中的長劍。
她握住劍柄，長劍輕吟。
「如此這般也好，與往日徹底做個了解。」
「呵……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般天真。」
明心眼神戲謔的望著褚玄鏡。
「我引你來此，就是為了殺你，並不是來做了解的。」
「動手吧，你們想怎麼做我都不管，我只要她死。」
明心的話一落地，籠罩此間的陣法陡然變化。
她身後的兩人，連同褚玄鏡身後的幾人，閃身圍成一個圈，將褚玄鏡包圍在其中。
他們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褚玄鏡。
在他們的眼裡，褚玄鏡此時已經變成任人宰割的肥羊，只要將她擒下，廢去一身修為，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以前就聽聞，你們師徒一個高貴冷艷，一個清冷絕塵，如今我們倒是有福了，能品嘗一下這年輕的。」
說話的那人，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褚玄鏡之後，隨後看向明心。
「只是可惜，我們都為尊主賣命，不能對你動手。」
明心面無表情的瞥了眼說話的那人。
「你若是能殺了那陸鳴，我整個人給你又何妨？」
在場眾人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
「稷下學宮御魂院陸鳴，他的實力不知幾何，想來早已踏入出竅，此人倒是不難纏，唯獨御魂院的封無良，這是個狠茬子，我們恐不是其對手。」
「那又如何？」明心面露冷笑，說道：「阻撓尊主大計，莫說一個出竅，即便是返虛大能來了，也得死。」
褚玄鏡聽著他們的談話，心中生疑。
陸鳴早已踏入返虛期。
這個秘密，在不久前兵發妖族荒域的時候就已經公布出來了。
這些人居然不知道？
那在此期間，他們在做什麼。
「你們口中的尊主是？」
褚玄鏡打斷他們的聊天，問道。
明心有些厭惡的看了眼褚玄鏡，沒有說話。
而隨明心來的那兩人之一，卻開口說道：「你覺得你死到臨頭，就該有知情權？」
褚玄鏡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望著這些人。
她記得陸鳴同她說過可能與這些人有關的消息。
想到陸鳴，她心中突然明悟。
「你們是天啟樓的人？」
眾人聞言，皆是露出冷笑。
「看來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褚玄鏡沒理會他們，而是看著明心。
「沒想到你加入了天啟樓，這是魔界妄圖危害人族，而在修仙界插入的一根釘子，你背叛了修仙界。」
「是你們先背叛我的！」
明心似乎被戳中傷心事，不禁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在天一閣生活了幾百年，一步一步的爬上山主之位，只要再進一步，我便是第四位閣主。」
「可是你們！」
「一個仗著稷下學宮的勢力，一個畏懼稷下學宮的實力。」
「是你們將我一步步推向人族的對立面！」
說到傷心處，明心索性直接拔劍而出，閃身來到包圍圈中。
「既然你們將我逼成人族叛徒，那我也安心做這個叛徒，反正你們這些人都該死！」
褚玄鏡望著近在咫尺的明心，深吸一口氣，
「五域各方勢力將天啟樓的勢力清剿了一遍，你們是如何活下來的？」
「呵……不知所謂。」明心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說道：「能被他們清剿的，不過是天啟樓捨棄的棋子，若是不這樣做，他們怎麼可能放心下來？」
褚玄鏡心中微驚，震撼於天啟樓在修仙界紮根之深。
看來陸鳴他們都錯了。
天啟樓不是一個剛進入修仙界沒幾年的勢力。
而是在修仙界存在了許多年，一直在布局，往各方勢力中安插棋子。
不過現在看起來，目前河圖王朝內的勢力是沒有的。
不然他們也不應該不知道陸鳴早就踏入了返虛。
「如你這般說，我便放心了。」
褚玄鏡手中的長劍發出一聲嘹亮的聲音。
接著，天地間出現一道璀璨的劍光。
明心的反應極快，畢竟褚玄鏡人她教出來的，也知道褚玄鏡的手段都有什麼。
「這麼多年，你還在修行四季劍訣，你別忘了，你的一身劍法都是我教的。」
明心手中的長劍化作驚雷，她的身影在空中帶出道道殘影，瞬息之間便來到褚玄鏡面前。
明心的劍尖朝著褚玄鏡的咽喉刺去。
褚玄鏡似乎早就預料到明心會如此破她的劍法。
她手腕一轉，長劍在空中劃出混元，劍招陡然變化，漫天劍意變作傾天劍勢，重重的拍在明心的身上。
明心臉上浮現驚駭的神色，立刻抽手回劍，身影迅速暴退，驚疑不定的望著褚玄鏡。
「驚蟄化秋白，你如今的劍道造詣居然如此之高了。」
她剛才明顯的能感覺到，來自褚玄鏡身上的壓迫感。
昔日的愛徒如今成長的比自己還要高。
這讓明心感覺到深深地屈辱。
凡俗中有句話，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如今她也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被徒弟超越的感覺，真的非常糟糕。
「四季劍訣消耗非常大，我們同時出手，將這賤人拿下，任由你們處置。」
明心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厲聲說道。
其他人聞言，一個個露出興奮的神色。
「好好好，快點，我自己等不及了。」
「沒想到我王明，有朝一日也能品嘗到如此絕色。」
那些人同時出手，第一時間祭出自己最強殺招，朝著褚玄鏡轟殺而去，
褚玄鏡的身影化作劍光，在這些殺招種穿梭。
然而，在場之中，還有一個對他非常了解的人。
明心！
她甩手丟出手中長劍。
長劍化作龍影，眨眼間便追上了褚玄鏡。
其劍之上裹挾著雷霆之威，褚玄鏡不得已現身抵擋。
然而這抵擋不要緊，現身之後，那些人立刻有了目標，數道神念紛紛鎖定褚玄鏡。
神念強攻！
褚玄鏡只聽到腦海中不斷的響起玻璃碎裂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的神魂何時有如此防禦。
不過眼下卻為她爭取了足夠多的時間。
「劍寒！」
褚玄鏡體內的靈力迅速燃燒。
她手中長劍，纏繞著極度寒冷的氣息。
寒氣帶動這方天地，令整個秘境的溫度都極速下降。
明心見狀，雙目微凝。
「這是四季劍訣的最強一招，也是殺手鐧，劍寒，一驚發動，冰封萬里。」
「你別光介紹，怎麼破？」
有人察覺到這一招中的危險，目露焦急，急切的詢問道。
明心冷冷的瞥了眼那人，伸手召回她的長劍。
「我既然知道，那邊有方法破，就如你們這般，如何能為尊主謀大業？」
「別廢話了，快破，不然我們都得搭在這裡。」
跟著明心來的那兩人之一，冷聲呵斥。
明心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卻也沒說什麼，只是伸手對長劍輕輕一指。
長劍分化萬千，將他們包裹在其中。
「大河劍訣，劍意無窮，足以抵擋住劍寒的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