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墟,前殿
崑崙墟內禁制眾多,不許駕雲騰空,畢方鳥背著白真兄妹來到前殿,守山弟子連忙上前行禮。
「折顏還在崑崙墟嗎?」白真抱著血跡斑斑的妹妹,高聲問道,守山弟子見過白真多次,拱手行禮答道,「回稟白真上神,折顏上神在主殿。」
畢方鳥落地便幻化成男子,身披青色長袍,外罩著綠色麻衣,滿臉擔憂之色,緊跟著白真,口中呢喃著,「淺淺,你堅持住,淺淺,找到折顏上神就有救了。淺淺...」
「麻煩帶路,我妹妹急需救治!」白真強忍著疼痛說道,守山弟子見狀,連忙上前引起路來。
畢方鳥伸出手想接過白淺,白真猛地推開他,彎腰抱起妹妹,深一腳淺一腳朝著崑崙墟內部走去,將畢方鳥留在那裡。
疊風接到守山弟子的通傳,連忙將客房安排好,親自去了主殿找了折顏,說了白家兄妹的來訪。
折顏目光奇異的看著疊風,原本想說些什麼,頓了頓,最後默不作聲跟疊風去了客房。
疊風將折顏送到客房門口,便告退了。
折顏推開房門,跨過門檻,映入眼帘的是狼狽不堪的兩兄妹,頓時急了,他快步上前,邊走邊問,「真真,你這是怎麼了?」
「咦,這丫頭怎麼恢復了女子樣貌?」折顏的變換之術雖然神奇,但也有缺陷。
如若被施術人自行恢復真身,變換的模樣便無法恢復,只能尋折顏重新施變換之術。
「折顏,先不管那些,你先看看淺淺,她的氣息很微弱了!」白真難看的臉色半抱起妹妹,渾然不顧自身的傷勢,催促著折顏幫忙治療。
「真真,你先讓她躺好,我先檢查一下。」折顏站在床前,閉目掐訣施法,查看起白淺的傷勢。
片刻過後,折顏皺緊眉頭,睜開雙眼,神色凝重的看著白淺,白真急切的問道,「折顏,淺淺怎麼樣了?」
折顏掐訣施法,長袖輕拂,白淺的情況頓時好多了,白真見狀不由放鬆下來,心頭一松便立即昏了過去。
折顏忙得團團轉,救了一個白淺,又忙著救另一個白真,幸好白真傷的不重,不一會就醒過來了。
「淺淺!」白真醒來的那一刻不由四下張望,看到對面的白淺,才回過神來,打量著房間擺設,呢喃著,「還在崑崙墟。」
折顏捧著一碗藥推門而入,見到白真醒來,喜不自禁的走到他面前,把藥遞給白真,說道,「真真,你醒了正好,快喝藥吧。」
白真接過碗,將藥一口飲盡,放下碗後問道,「折顏,淺淺怎麼樣了?」
「她傷的很重,你們去哪裡了?」折顏輕嘆一聲,接著說道,「我讓畢方鳥去狐狸洞通知狐帝和狐後了。」
「淺淺帶我去了東海瀛洲...」白真話未說完,折顏頓時怒斥道,「你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闖瀛洲,不知死字如何寫吧?」
「折顏,淺淺是為了報師恩才捨命闖瀛洲,她是我妹妹,我不幫她,誰幫她呢?」白真頭一次被折顏責罵,不由輕聲辯解道。
折顏被白真的日常護短氣的說不出話,扔下一句話,拂袖離開了客房。「這話你留給狐帝和狐後說去吧。」
出了客房的折顏碰到狐帝和狐後兩夫妻,無奈之下,三人折返客房去了。
狐後進入客房,看著昏迷不醒的白淺,頓時淚眼婆娑,輕聲叫喊著,「淺淺,我的女兒...」
狐帝看向折顏問道,「折顏,淺淺這是怎麼了?」
「這丫頭拉著真真不自量力的去闖瀛洲,幸好兩人福大命大,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不錯了。」折顏沒好氣的說道,狐帝自是知曉東海瀛洲的兇險,臉色陰沉如水。
「唉,狐帝,這丫頭傷的太重,需要渡修為才能續命,你要去一趟瀛洲取神芝草才行。」折顏率先開了口,白淺的傷勢不能拖,神芝草必不可少。
狐帝聞言點了點頭,上前看了眼女兒,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準備啟程。白真攔住了狐帝,清聲說道,「阿爹,你不用去了,瀛洲沒有長成的神芝草,現在只有些幼苗。」
「怎麼會?」折顏、狐帝和狐後不約而同的大喊出聲,白真嘴角一抿,接著說道,「我和搖光上神都當了出頭的椽子,為他人做了嫁衣。」
「有人趁著我們和四大凶獸大打出手,靜悄悄的收了長成的神芝草。」白真慘白的臉色難看極了,「幸好對方不想結成死仇,留了兩株長成的神芝草,我和搖光上神一人取了一株。」
白真邊說邊取出一株神芝草,折顏接過神芝草,緩緩的查看一番,微微頜首說道,「不錯,這是神芝草。」
「你擔心有人混水摸魚?」狐帝經驗老道,聞弦知其意,折顏輕嘆,「各族亂戰時,這類事還少嗎?」
「你懷疑這裡面有蹊蹺?」狐帝習慣性看待問題,折顏拂袖起身,答道,「不管那麼多了,我先去煉製丹藥,你們決定誰為丫頭渡修為吧。」
折顏大步離開客房,徒留狐帝一家人商議對策去了。
「真真,你見到取走神芝草的人嗎?」狐帝立即布下結界,這才陰沉著臉問道,白真搖了搖頭,「對方很謹慎,若非搖光上神也在場,我和妹妹未必能全身而退。」
狐帝和狐後對視一眼,狐後的聲音不復剛才的柔順,「看樣子,迷魂術還是生效的,讓她逃過一劫了!」
「無妨,尋個機會施行雙生花之術,搖光那裡便能消除後顧之憂。」狐帝不停的掐算起來,忽然間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狐後和白真上前將狐帝攙扶到床上。
「真真,你去看著淺淺,我先渡些修為給你阿爹。」白真幫狐帝盤坐好,狐後伸出雙掌附在狐帝後背,閉目輸送起自身的修為。
「噗呲」狐帝口吐一口黑血,終於清醒過來了,狐後抱著狐帝,幫他擦拭嘴角的血跡。
「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狐帝說完才後知後覺的盤坐調息,狐後看了眼狐帝,走到白淺床邊,輕撫著女兒的髮髻,低聲呢喃著,「淺淺,你要爭氣,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