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和塗清過來的時候,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她們兩,但沒人將她們放心上,只當是普通人,最多就是小心一點,不讓鬥法波及到她們。
然而聽秦素剛剛那話語的意思,孫長老那強被改變軌道的閃電竟是出自她的手筆?他們平時能召喚出雷電驅魔祛邪已經十自得了,改變雷電軌道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一時之間,大家都驚疑不定地望老神在在的秦素。至於塗清,時候就算長再美,也下意識地被忽略了。
裡頭輩最多的乾游咳嗽了一聲,手拿拂塵,「不知這位道友是?」
雖然秦素張臉在網絡上大小是個網紅,但不能指望些道士能緊跟潮流積極衝浪。
秦素語氣平淡,「我只是受人之託,來看望位老奶奶,以及見不慣你們欺負一個老人罷了。」
呂奶奶聽到「受人之託」四個字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嗚嗚了半天,手顫顫巍巍地比劃著名什麼——可惜秦素完全看不懂!
乾游皺了皺眉,「我們沒有欺負她,只是她繼續同些傀儡呆一塊,遲早會被他們所傷。」
他話換來呂奶奶的怒目而視。
塗清沒好氣說道:「人家和些傀儡生活得好好的,你們口口聲聲是為了她,結果差點傷了她。人家年紀在那邊,萬一閃了腰,你們怎麼賠?」
些道士表情尷尬,顯然沒想那麼多。一個年輕的小道士有些不服氣,「些傀儡手中可是出了人命的,我們當然不能任由他們下去。」
呂奶奶聽了話,一臉焦急,手比劃個沒完。
秦素十乾脆地說道:「他們要是殺過人,身上或多或少會有業力纏身。顯而易見,他們沒有。」就像秦素自認為性格好,但是手中也是有過人命的。總不能別人都要殺人奪寶了,她還搞聖母一套吧。
不過現世相對而言要和平許多,比如些道士身上就沒有業力,有幾個還隱隱環繞著功德之氣,說明平時是真有在做好事的。若不是看在這一點份上,秦素直接將雷劈他們身上了,哪裡會麼好說話。
小道士李東小聲嘀咕,「種東西哪裡看得到啊。」說的跟真的一樣。
秦素瞥了他一眼,淡然道:「看不到說明是你們太弱了。」
話扎心了!
乾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內心有點小憂傷。他們作為正宗的茅山宗出身,實力在華國各大玄學教派中也能名列前茅,偏偏被這小姑娘蓋了一個本事弱的標籤。
「其實我們教挺厲害的,降妖除魔不在話下。」先前是因為不想波及到老人家,所以才會束手束腳,不然這些傀儡還不夠他們打的。
秦素呵呵一笑,反問道:「是誰同你們說些傀儡鬧出人命了?」
李東年紀輕,猶豫了一下見長輩們都沒反對,便老實交代了,「是趙老闆說的。他請我們幫忙將些傀儡除了,說呂奶奶被這些傀儡給迷了心智。」
趙老闆?
秦素聽到屋子裡的一個傀儡手動了動,她甚至能在那木頭做的臉上看到憤怒的表情。顯然這其中有什麼內情在。
她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只聽片面之言也不好,不如等晚上聽聽其他人的話好了。」她口中的其他人便是指些傀儡。
她這樣說罷,輕輕撫過腰間的長劍,如虹的劍氣一閃,不遠處一顆兩個人都不能合抱住的大樹被砍成兩截,應聲而倒。
全場再次寂靜了下來。道士們瞬間沒有半個人要反對她了,誰挨得住這麼一劍啊!劍還沒出鞘,那樹就倒了。
事實上,別看秦素麵上一派從容鎮定,她自己也被燕支的殺傷力給嚇了一跳,不愧是靈寶,果然很強大!
可惜了,可惜她不擅長劍,無法讓燕支綻放出獨屬於他的光芒,不免有明珠暗投的感覺。
乾游眼神偏移了一瞬,立刻說道:「嗯,你說的沒錯,打打鬧鬧是不太好,我們要和平。」
秦素似笑非笑看著他,位也挺會順杆爬的。
見事情暫時平息下來,呂奶奶走到她面前,一臉殷切地看著她。偏偏她沒法說話,只能焦急地比劃著名手。
秦素語氣溫和了下來,「我先前遇到了你孫女,和她一見如故,她聽說我要到這附近玩,才託付我過來看你的。」
她停頓了一下,說道:「她因為懷孕了,身子有些不爽,所以沒法過來看你。不過她托我給你帶了一些東西過來。」
除了個原因,秦素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解釋為什麼感情深厚的孫女沒有回來看望自己的奶奶。
呂奶奶聞言,咧嘴一笑,露出了裡面缺了幾顆的牙齒,眼淚從眼角不斷地往下流。
秦素語氣輕快,「她懷了孕,所以很想你做的酸豆角,還一直在我面前誇你做的酸豆角好吃。」
呂奶奶聽了話,眼睛亮了起來,她連忙返回自己的屋子裡,搬出了兩罐子的酸豆角。
塗清將酸豆角抱在懷裡,言笑晏晏,「我聽小春誇了好久,也想嘗嘗呢,不知道有沒有個口福。」
呂奶奶笑得眯了眼,連連點頭,她這年紀的人,最喜歡小輩們誇獎她的手藝,喜歡她做的飯菜,讓她產生由衷的滿足感。她又去屋子旁邊的小廚房裡,始準備做午餐了。
……
呂奶奶顯然對些想要傷了她寶貝傀儡的道長們心存怨氣,根本沒給他們準備吃的,只做了三個人的量。群道長們也不在乎,他們過來時便帶了好幾天的乾糧和水。只是聞著不遠處飄來的飯菜香氣,穿著乾糧,不免有些味同嚼蠟。
呂奶奶吃飯的時候,不斷地往兩女孩碗裡夾菜,一臉的慈愛。看到她們,她就仿佛看到了孫女讀大學時的模樣。每次她回來,總吵著要做她吃的韭菜炒蛋。
呂奶奶自己養了雞鴨,平時的蛋都留下來,捨不得吃。回來了孫女的朋友,才煮了好幾個。雖然都不是什麼名貴食材,雞蛋是自家雞下的,菜是田裡摘下來的,水靈靈的,咬在嘴裡十鮮脆。雞湯用的雞也是自己從小養的,煮起湯來那叫一個鮮甜。酸酸的豆角更是十胃,一頓飯秦素和塗清都吃的很心。
在大城市中呆久了,想吃頓這樣天然無污染的飯菜都不容易。
吃過飯後,秦素和塗清幫忙收拾了桌子,讓呂奶奶去休息。之後便和她聊天,說一些徐春的事情。幸好徐春之前同她說了不少自己的事情,不然只怕要露餡的。
徐春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想賺很多錢,在城裡買房子,將自己的奶奶接出來。裴靜了高的工資,表示她店鋪里需要一個能說會道的店員就將小姑娘給騙了過去。
想到這些,秦素不免有些唏噓。裴靜不付出代價的話,簡直對不起這些死在她手上的人。
等到太陽下山後,屋子裡的傀儡氣息們明顯濃郁了許多。白天時他們盯著大太陽未必能行動,等到了晚上,就行動自如,若是不仔細看,還真會以為是活人。
其中一個明顯按照徐春模樣雕刻的傀儡是這些傀儡的頭,她將自己的頭轉動了一圈,將頭上歪了的蝴蝶結擺好,拍了拍身上裙子上的塵土,做完些後,才在他們面前的桌子坐下。
至於呂奶奶,她上了年紀,加上為了省油燈,天黑後就去休息了。很明顯,些傀儡也不曾在她面前表示過自己的異常之處。
傀儡開口說道:「我是奶奶第二個孫女,你們叫我二春好了。」
秦素嘴角抽了抽,取名還真是簡單粗暴,直接照著徐春的名字取的。
乾游沉聲說道:「你們為什麼要將其他村民給嚇跑?為什麼要對他們出手?」
傀儡徐二春皺眉道:「沒有回事。事實上,在我們出現之前,個村子裡,除了奶奶,早就沒有其他村民了。他們早早就離開里。」
「里太過偏僻,進村時必須要經過那吊橋,平時用水得去井裡打,沒有自來水。電線也遷不到這裡,見過面市面的人,自然呆不下去了。」
「一始是一戶搬走,後來越來越多,就沒人住了。奶奶擔心自己面讀書的孫女回來後找不到她,所以一直留在這裡。」
傀儡一始說話時還有些艱澀,後面就越來越流利了。
秦素呵呵一聲,看些道士,「很顯然是趙老闆故意騙你們的吧。」
明明是先有村民搬走,才有傀儡出現,趙老闆偏偏將順序給顛倒,其心可誅。
乾游也皺了皺眉,意識到了不妥之處。
徐二春繼續道:「奶奶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村子,太寂寞了,所以她白日閒著就用木頭和稻草做了假人,假裝村子裡的人還在。我是她做的第一個人,按照徐春的模樣做的。」
「一始只有我,後面就越來越多同伴。當我意識到的一天,我就發現我有了靈魂。」
「對我們來說,她就是我們的親人。」傀儡直勾勾地看著道士們,「所以要是有人要傷害她的話,我們絕不會允許。」
呂奶奶便是他們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