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羊冬要暴,箇中隱情(48k,求訂閱)

  第302章 羊冬要暴,箇中隱情(4.8k,求訂閱)

  「那麼,正式開始吧!各位,希望你們真能夠有所表現,可別讓我在之後狠狠嘲笑你們!哈哈哈……」

  羊冬重新響起的自信怪笑聲,便是正式開始的號角,聽得人心裡更是發悶生氣。

  所以,雖然說正式拉開了帷幕,但眾人卻暫時沒有什麼動作,顯得面面相覷,然後又迅速達成默契的一致。

  不約而同的,想看看杜恩怎麼出手。

  而這位當事人,並沒有轉移位置,依舊混在人群裡面,不動聲色,沒打算第一個出手。

  既然他不出手,唐文仁也就秉持著學習觀摩的態度,同樣沒有率先做什麼。

  於是乎,那怪笑聲尚且餘韻裊裊,但監獄前卻是一片死寂沉凝。

  好半晌,都已經醞釀好各種冷嘲熱諷的羊冬,便愕然發現到這邊一動不動,讓自己的醞釀發揮不出……怎麼可能?他當即便換了一套說辭!

  「不會吧?不會吧?堂堂樞城翹楚,應著重酬而來,可結果現在卻沒一個敢動,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如此大笑著,他還故意貼近自己的那張羊臉,露出自己的大牙,完全擠占著那靈光屏幕。

  在這等嘲諷之下,眾人當即重新大怒。

  先暫且不管那個杜遊歷了,先狠狠打臉這個噁心人的傢伙,再來說其他!

  他們當即群起而上,然後,剛剛跨越某條邊界線,前鋒部隊便有不少人,直接給趴到地上,動彈不得。

  「這?!」

  「地核重壓?!」

  「神識完全被禁了!」

  「沒法御器!」

  「靈氣禁絕?!」

  「法術也無法發出!」

  人們紛紛驚呼,寸步難行,仿佛踏入泥沼,又像貼近地核,自己金丹的那點質量牽引力,簡直是小貓見大貓,不值一提,難以抵抗,根本無法掙扎。

  羊冬當即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在抖,甚至都顧不得冷嘲熱諷。

  這等聒噪聲音,此刻沒讓眾人怒起,反而讓他們只覺得有些心寒。

  尤其是看著前鋒們的情況,更是卻步不敢進前,再不敢貿然冒失地做出行動。

  不是沒想過會很難,但沒想到一上來就這麼難!

  「這其實很正常,畢竟能進牢獄的,基本上最後都沒法活著走出來,所以正常的修士們,通常只聞其名,不知其實際面貌。」

  杜恩對此沒有意外,倒是有些意外唐文仁一副驚疑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嗎?」

  他有些傻傻地啞聲回應。

  於是杜恩就明白到,他這邊真的是個深閨大公子。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理解,如果真讓他到處歷練,見識過南方樞城之外的種種場景,早就不會有現在的性情。

  如果還有的話,那按照南方樞城方面原先的設想,讓他未來再去跟孟長清打交道,估計只會弄巧成拙。

  畢竟那樣一來,不是虛偽成性,就是太過天真。

  前者會十分厭棄,甚至於也給清洗了,後者則是不會依仗看重,相對倒是好挺多,但明顯說話不會有什麼重量,並不符合南方樞城上層的利益。

  如此,還不如圈著養著,保持本真,讓人覺得未來或許可期,然後可能就會選擇將其留在近處,予以指正教誨,能有比較高的影響力。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唐文仁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表現好像越來越差分了,所以這裡沒等杜恩開口,就自顧自回答:「基本上,監獄有著三件套手段,禁靈、鎮法、制御,現在看來,這邊還要再加上隔神、重壓、止遁、絕空等等額外針對,是實打實按照元嬰期的標準,來進行設計監造的。」

  「我現在的想法有兩個,一個是在界外施展手段,遠遠進行試探性攻擊與破解,一個則是施展各種幻惑遮掩手段,嘗試不被那些措施發現針對,從而悄悄摸到牆下。」

  很正常的解題思路,現在這麼多人,肯定也有想到的。

  於是乎,在這邊啞聲說完,便有騰的一聲炸起,一道火焰長牆直接燒起來,從界外往內熊熊而去。

  然後。

  啵~

  火焰長牆像是泡沫一般,當場消失不見。

  又有人不信邪,直接催使本命法寶,一把斬首大刀殺氣森森,當頭斬去,然後哐當一聲,直接跌落在地,法光黯淡,如同凡鐵,任憑其主憋得臉紅,都無法御使分毫!

  「貧弱!貧弱啊!像這種力度的攻擊,你們是想給我的牆撓痒痒嗎?」

  羊冬再度冷嘲熱諷,讓人們無言以對。

  在這沉默之中,又有人身形一晃,原地無蹤,嘗試騙過諸般手段,直達牆下。

  然後,他就跟或趴或躺的前鋒們,一起在那裡趴著。

  還有人不信邪,當即一拍腰間。

  「吼!」

  一頭銀頂猩猩咆哮著殺出,足有三階圓滿,瀕臨突破,雙目赤紅,滿是猙獰殺意,一看就知道是用某種魔道法門豢養而出,更增加幾分兇悍威勢。

  它衝進去,它邁開腿,它漸行漸慢,它最終無力嗚咽一聲,距離牆壁只剩一丈距離。

  「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最靚的三階小猴子,可惜了,還是差點,差一點點啊!所以說,你的主人真是不爭氣,怎麼就會怕你反噬,不敢餵到四階呢?」

  羊冬十分痛心疾首,說得那御獸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正在這時候,一道黑影躥出,輕巧越過那銀頂猩猩。

  眾人定眼一看,發現是具人形傀儡,形態優美,用料出色,足有四階,此刻直接硬頂著諸般設置,來到院牆這邊,正要進行翻越。

  轟隆!

  從天而降一道銀雷,直接當頭劈中它,讓它焦黑無力地倒地。

  「我的傀兒啊!」

  「嘖嘖嘖!不錯,你的傀儡真是不錯!我很滿意!」

  「啊!」

  面對羊冬那尖酸又古怪,仿佛又意有所指的怪異語氣,那傀儡師氣得當場吐血,直接陷入昏迷。

  這倒是不奇怪,因為他的操傀法乃是緊密相連之法,傀損人傷,本就已經到了邊界,再被一刺激,直接翻了白眼十分正常。

  「還有誰?還有什麼手段?啊!」

  羊冬格外沾沾自喜,直到看見唐文仁露出一臉捨生取義的姿態,此刻越眾而出,令他當即收聲。

  「我來!」

  只聽得這位樞城天才慷慨激昂,令一眾頹靡金丹期紛紛只覺振奮。

  然後,嘯金劍!

  一柄呼嘯白金之劍,憑空凝練形成,發出長長劍嘯,足有三十丈長,直接當空斬落,與一眾監獄外圍布置形成的場,當即轟在一起,發生激烈的碰撞。

  「哦?不愧是唐天才,竟然能做到這一步,看來還是小看了您啊!」

  羊冬面對這位可不敢嘴臭,不過還是有些餘韻留著,讓這話聽著有點奇怪,仿佛陰陽怪氣一般。

  但現場其實也是這樣,看似僵持,也就僵持,縱使是天才人物,唐文仁也無力摧毀這些針對普通元嬰期的布置。

  眾人的振奮當即再度頹靡,羊冬已經蠢蠢欲動,一隻手已經準備好。

  只要自己待會想亂開口,自己直接掌嘴自己!

  反正不能亂說話!

  就在這時候,在只等著法術崩解的眾目睽睽之下,杜恩閃身而出,雙手一伸,憑空一摘。

  咔!

  嘭!

  那場域的關鍵點位,被尋靈尋到,被采鑒采出,於是瞬間坍塌,嘯金劍的餘威長驅直入,直直硬懟到高牆之上。

  轟隆!

  一道驚雷落下。

  啪!

  呆滯的羊冬,下意識掌自己嘴。

  因為他正好看到,在驚雷奪目之下,一道身影已經悄然突進至此。

  驚雷折損嘯金劍,形成一層光耀頂蓋,仿佛在為其下的杜恩加冕。

  他平靜地抬起拳頭,他普通地打出拳頭。

  轟!

  一大段牆體,直接被其打穿。

  誰翻牆進啊?

  劫獄難道不是正面打穿的嗎?

  莫名的,看著那道平靜如水的背影,羊冬像是讀出這麼兩句話。

  「啊?這,這!」

  臉上帶著巴掌印的羊冬,頓時為之傻眼,忍不住貼近著看。

  只看到杜恩已經踏步進入,順帶著有一根藤蔓,把唐文仁那邊也給暴力拖過來,速度比起他自己飛還要快許多,堪稱空間移動。

  只要忽略那道短促驚叫的話,沒有任何問題缺弊。

  「不可能!我那面牆可是用了四階中品的靈材來修,又加了足足三十六樣四階下品的其他材料,還綜合著各種已知靈體的信息,自然有針對著煉體之士,天生靈體等等情況,反正就是,他不可能打破才對啊!」

  「是新的靈體,而且也不是硬碰硬。」

  羊冬背後的安如芹,默默觀察記錄著這些。

  聽到她冷靜的話,羊冬這才穩住身縮回臉,看到在驚雷過後,那大塊小塊,就是沒有碎片,明顯是被抓住煉製時的缺點縫隙,用沛然爆發之力直接震分,而不是打碎打爆的牆壁零件。

  「踏馬的,監造司的煉器師都是廢物嗎?!」

  羊冬當即氣得發抖。

  他的部下頓時忍不住抬頭,欲言又止。

  那好像是您自己的手筆?

  到底沒敢說話,又默默埋頭回去。

  與此同時。

  「道友們!快!趁它們都還沒有恢復,咱們沖啊!」

  場前眾金丹此刻還在發愣,直到有人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頓時群起響應,全部回神,如潮水般涌過去。

  「哇!你們怎麼能這樣趁機而入?!」

  「別過去啊!別鑽進去啊!」

  「你們不能這樣啊!」

  羊冬驚叫連連,但這話傳進眾人耳中,頓時就像是一劑虎狼之藥,讓他們沖得更快了,轉眼間都跑得沒有影,連那銀頂猩猩跟落難傀儡,都被一併裹挾進入。

  一時間裡,他們對杜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敵意,滿滿的只有感恩。

  羊臉混帳,看我們不氣死你!

  「啊啊啊!」

  羊冬差點癱瘓在地,無理取鬧起來:「安監事,你剛剛應該有察覺到的吧,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你是不是和他們是一夥的?!」

  「羊監造有時間在這裡一驚一乍,不如趕緊啟用其他手段,以及加緊調改穩固外牆。」

  面對安如芹的冷淡話,羊冬就像是一盆冰水澆下,頓時便清醒過來。

  「對,你說得沒錯,此事可一不可二,杜遊歷啊杜遊歷,等你出來時,我會讓你明白到,什麼叫做進牢容易出獄難!」

  他咬牙切齒的,掏出靈材就一個空間移動,離開此地,親自跑去砌牆,發誓要用自己的最高水準,足以困住困死天才的無縫牆壁,來把杜恩困死在裡面。

  「大人,不用去阻止嗎?」

  這邊的其他人,有人忍不住開口。

  因為羊冬明顯開始失控,正在越界施為。

  「……不用。」

  安如芹略有停頓,這才這麼開口。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管是隸屬監造司還是隸屬獄刑司,都隱隱地察覺到,這事情里的水,好像意外地深!

  「你的師尊,那鎮鴻真人,我是願意相信,他不敢跟決議在明面對著幹。」

  杜恩這時候走在監獄裡面,感受著四周毫無枷鎖限制的情況,緩緩地開口:「不過,大修士們卻不見得意見一致。」

  「閣下的意思是?」

  唐文仁用法力敷著臉上的腫脹,聲音有些悶悶,「他們有人會在這事情里搗亂?」

  他只是見識不足,不是沒有頭腦,只要輕點一下,立刻就想到這等情況。

  羊冬的那個性情,明顯很容易失控。

  如果真的失控,又沒有誰及時約束,導致場面暴走,便可以確定,要麼是監造司那邊的執司大修士,要麼是獄刑司那邊的執司大修士,反正肯定有一邊,在這事裡做著小動作,表達自身的意見立場。

  「而且,尊師也只會默默旁觀。」

  杜恩又直接點出這一點。

  「……」

  唐文仁環顧四周,一時無言以對。

  因為這監獄的高牆大院裡面,並不是什麼冷冰冰的囚牢,而是一座座庭院,樣式各異,陳設精緻,與其說它是監獄,不如說是避暑山莊,各種環境著實怡人。

  再抬頭去看,只有晴空萬里,沒有看到哪怕一絲烏雲。

  設計建造成這樣子的樣板監獄……其實是來自南方樞城這邊的一種試探!

  退路,後路。

  這就是這處新監獄蘊含的意義。

  表面上看,是將來孟長清執領南方,他們可以選擇自貶自禁,自己主動軟居進這處提前搭建好的監獄。

  實際上想看的,是這種地方,這條後路擺出來之後,孟長清那邊會不會予以制止駁斥。

  因為耗資靡費,其必定會有反應。

  如果沒有制止,便意味著態度其實還好,接下來便可以圍繞著後續的「正式版」,到底是個什麼級別什麼樣子,來進行相互間的拉扯磨合。

  如果強硬制止,便證明孟長清其實還是一如既往,不想給出什麼後路,那麼他們就要及時地更換應對策略。

  換言之,他們就是想要獲得一個基調,一個給不給他們退路的基調!

  又之所以不在正式渠道進行匯報求答,反而要拐彎抹角地通過杜恩這邊,讓他去私下陳述,則是因為南方樞城這邊的小心翼翼。

  他們不敢輕易冒進行動,免得在明面上撕破臉,再沒有一點轉圜餘地。

  而且,也是希望杜恩能夠稍微有些正面的影響。

  所以,才會有那「重酬」。

  但是,南方樞城畢竟是個集體,更別提還有其他真君早早地摻沙子,所以雖然主調是這樣子,卻也難免會有些嘈雜變故。

  唐文仁再看向杜恩時,只遲疑著道:「師尊老了,大限將至,又鎮守主領南方千年,他不想在自己遲暮之年還晚節不保,所以,所以難免會有些……」

  說到最後,他想到了一個詞,卻根本沒法說出來。

  首鼠兩端!

  定下試探退路主調的是鎮鴻真人,但是默許一些大修士搞小動作的人也還是他。

  這自然是因為其本人,存在著一種矛盾的心理,以及,對如此現狀的一種無所適從。

  「因為不到兩百歲的真君太過出人意料,鎮鴻真人估計完全沒有想到,所以,本來預計著,是在自己壽終正寢之後,才能夠接掌南方的人,現在卻會在自己死前就要來接掌,他自然是無所適從又難以置信。」

  杜恩這麼想到。

  所以,哪怕他已經給對方幾年的緩衝期,其依舊還是沒能完全下定某些決心。

  「也可能是幾年時間太短了?雖然對我而言,已經算是很長……」

  今年才四十歲的杜恩,自然是無法理解一個幾千歲老邁真人的時間觀,所以這時候思慮著,才頗有後覺地想到這個情況。

  不過,即便是他提前想到,也不會改變自己的節奏,該什麼時候過來這邊,自然會在什麼時候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