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監獄奪酬,雲集展開(5.2k,求訂閱)
「其人平素最為喜好鑽研各種建築工造之事,乃是一名很有名氣的靈匠,尤其是在監獄這方面,更是堪稱為大匠,正常唯有大修士才能獲得這等名頭,在這南地各處的禁獄絕獄罪獄之設計劃分,便是出自他的手筆!」
「原來如此,我也曾經有幸體會過禁獄,沒想到竟是源於這位。」
「呃……」
面對面不改色,平靜說出自己曾經入獄過的杜恩,唐文仁一時間只覺得有些滑稽可笑。
是誰把一個天才關進監獄的?
還是禁獄那種最低級的地方?
那不是關普通築基期用的嗎?
關他的那人當初是怎麼想的?
一連串疑惑,在他的心裡不斷冒泡。
然後,他又聽到杜恩繼續一板一眼地追問:「話說回來,為什麼是只邀請金丹期?既然是這等人物設計監造,正常的話,針對的修為境界,怎麼著也得是元嬰期吧?」
「關於這個,主要是因為剛建成的監獄,是一個試建的樣板,如果能夠證明其可靠的話,後續可能會牽扯到各地監獄的升級改造等問題,所以才想著確保萬無一失!」
「原來如此,看來這位羊監造十分自信,居然敢拿出如此高酬,分明是有充足把握不給人拿到啊。」
「的確如此,想要拿到,還需要憑藉實際本事才行!」
杜恩當即就明白到,看來這次沒法輕易搞到手。
的確,南方樞城方面很是應景,應該算是順勢而為,總之就是,搞出一個杜恩可以獲得功勳的機會。
但,究竟他能不能拿到手,還得看自己的本事。
說到底,杜恩所代表的孟長清一派,跟南方樞城這邊的上層集體,現在還是分歧很大,矛盾很深,彼此彆扭的一種狀態。
「那麼,還請閣下帶路,讓我們去試試這新監獄的成色。」
「正是如此,在下也是頗為見獵心喜!」
唐文仁的確是躍躍欲試,主要是這南方樞城的生活千篇一律,好不容易碰上這樣的新奇有趣事情,自然是相當見獵心喜。
於是二人當即聯袂而出,一起去向那處樣板監獄的所在地。
在過去的路上,能夠看到有很多人正在討論此事。
顯然,碰到個難得的調劑之事,他們的談性都很不錯。
更有許多金丹期專門告假,已經準備多日,此刻雄赳赳氣昂昂,奔著那重酬而去,顯得勢在必得。
換言之,杜恩這邊其實是踩著線才知道的這事。
唐文仁本來以為,他會早些時候就順勢邀請自己,過來詢問此事之實情,沒想到左等右等,等到今天,都沒有等來人。
當即便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想到這邊很可能還不知道,於是便趕忙自己跑過來登門。
結果還真是,杜恩這邊肝練入迷,藏經閣不用急著翻完,也就沒經常出門,因此常常十天半個月才只走出洞府一次。
他也不擔心自己會錯過什麼事情,畢竟他才是這些恰逢其會之事的關鍵點,是那碟醋。
為了這碟醋,樞城方面才包的餃子!
所以,他不到場,不會開幕。
於是乎,事到臨頭,唐文仁就坐不住了。
沒有唐文仁,也會有楊辛,或者是其他的人,反正就是不用擔心,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沒有想錯。
至於事先準備這個方面,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或者說,杜恩每天留存充足餘裕,不斷累積進步的肝練,就是時時刻刻在做著準備!
步行的人群開始漸漸匯流,彼此之間也難得像凡俗菜場般嘈雜,各種對話聲音不斷生發,以這般形式傳遞各種或真或假的信息,顯得格外熱鬧。
杜恩竟然還在這些人裡面,看到幾位監察衛的金丹期僉事,這讓他不禁微微挑眉。
因為人流嘈雜,不好明言,於是傳聲問起唐文仁:「這監察衛也可以參加?」
「都是同僚,自然可以。」
他很不明白杜恩為何這麼問,下意識做出回答。
於是這邊立刻若有所思。
雖然是到了南方樞城這邊,但杜恩並沒有去打聽算是相識一場的甄僉事與甄煜,那二人的相關情況。
主要就是顧及這監察衛的特殊性。
可結果看來,好像是他考慮得太多了,監察衛在南方樞城這邊,看起來還挺普通的,並不是想像中的生人勿近,隔閡於外。
不過,那畢竟是個機要的地方,後續如果有緣,碰到了聊上兩句倒是可以,沒碰到的話,也不用額外多去打聽。
杜恩這麼想著,又跟唐文仁拉扯幾句,便掠過這個話題。
他們一路走來,最終抵達一片綠草茵茵的城中原野。
寬闊的原野上,有著陣法正籠罩在此,把那所謂的樣板監獄給包裹住,讓人看不見,顯得頗為神秘。
眼下有大幾百號人聚集在此,入目看去,最次的都是一流翹楚,強一流的比重也相當高,而且修為最低都是金丹中期。
很明顯,實力沒到這種層次的人,過來參加只是在浪費時間,所以都很默契地嘆息作罷。
甚至於那些金丹中期的比例,其實也很少很少,顯然這極少部分人,是帶有僥倖的想法,認為自己或許能撿漏。
他們個個目光炯炯,準備十分充分,對身邊之人還都隱隱帶有戒備敵意。
到了這邊,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競爭者!
此番監獄奪酬,最大的阻礙,除了監獄本身的那些精心布置之外,就是同為參與者的這些同僚!
事關重酬暴利,自然是競爭激烈,誰都不會讓出去!
這等氣氛,既熱烈又緊張,看得唐文仁躍躍欲試。
仿佛深宅大少爺一般的他,以前哪裡有體會過這種場面,當即心裡只覺得來對了。
還得多虧杜恩過來啊,不然也碰不到這等盛況!
在他的暗自感慨里,隨著時間緩緩走到一個階段,會來的參與者已經基本到齊,尤其是關鍵之人已經就位。
所以,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之中,有一道靈光屏幕亮了起來。
背景是一處各式布置正在緊密運轉,讓人不明覺厲的密閉石室,主要人物是羊冬這個監造司監造。
他的面容有些像是山羊,眉目輪廓天然顯得有些狡冷,不過目光卻是飽含熱情與自信,一眼看去就知道,話估計會很多。
在其身後,除了處於石室各部分,正埋頭做事運持的監造司匠人,就是一幫穿著嚴肅玄衣,個個頗為不苟言笑,散落於各處,進行著某種觀察記錄,顯得十分上心認真的人員。
獄刑司的人!
他們這邊顯然也是合作者,或者說是甲方,而其等的帶領者,就是垂手站在羊冬身後側位,一名元嬰期的女性監事。
「咳!諸位同僚,既然此刻選擇到來此處,想必都是為了我所拿出的重酬而來,那麼,我也就不用說什麼彎彎繞繞!」
羊冬出聲開口,聲音有些粗啞,不是很好聽,但一下子就讓眾人屏住呼吸,耐心地仔細傾聽,沒有誰想錯過關鍵信息。
於是,他便帶著點憋不住的怪笑,開口直言:「想要拿到它其實很簡單,只要能夠穿過我這次設計監造的新式監獄,去到那最中心處的牢舍,把裡面的一位『罪囚』,給帶出監獄的主體範圍就行!」
想要驗證一個監獄的質量到底如何,顯然很是簡單。
要麼是有罪囚自己嘗試越獄,要麼就是有人跑來劫獄。
這一次就是劫獄模式,簡單易懂,也沒有多餘的關鍵信息,讓眾人相當失望,當即再度恢復到嘈雜躁動之中。
既然沒有額外信息,誰還會在意你這個羊臉傢伙,換成你背後站著的那個美人監事來還差不多!
此刻能請到假,有自信奪酬的人,基本上都有背景,基本上都不怕羊冬這個監造司的元嬰中期。
而且,法不責眾,要是能夠藉此激得羊冬自露馬腳,不小心吐出些關鍵信息,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所以他們現在,才會不約而同,顯得這麼直白直接。
果不其然,看到這種情況的變化,羊冬當即為之生怒,但卻還能按捺住,只是忍不住,露出一個有些陰險快意的眼神。
哼!現在還有的是讓你們得意的時候,等會你們就會知道我羊大人的厲害!
「羊監造,還請克制一些。」
站在羊冬身後,臉色冷淡,恪盡職守的美人監事安如芹,此刻這麼傳聲提醒。
他當即有些不悅地回瞥過去。
要不是你非要站在我的後面,他們怎麼會有那種想法滋生?!
「職責所在,本次由我代表獄刑司來配合您的驗證,並衡量評估此次新造監獄的具體水準,所以還望您諒解。」
冷淡嚴肅,一絲不苟的她,再度傳聲而出,讓羊冬頓時有些鬱悶地收回目光。
哼!我不跟你計較,現在,就讓我來聽聽,你們接下來的悲鳴慘叫吧!
羊冬的眼神十分雀躍興奮,隨著手中一道法訣打出,將大幕拉開,嶄新的監獄便浮現在眾人的面前。
冷冰冰的高牆大院,盤桓在這片原野之上,隨著各項布置有序啟用,無形的靈氣流動掠過眾人,帶起草葉的凌亂飛舞。
空中有烏雲密布,像是漩渦環繞,雷聲隱隱而發,使陰暗籠罩大地,讓那高牆大院透露出濃濃的壓抑感,仿佛一頭沉眠的洪荒猛獸,油然讓人感到心悸。
「啊!我的神識秘術被切斷了!」
有人忍不住驚叫痛呼,在剛剛還想趁著大幕拉開的間隙,偷偷用秘術去觀察內外,結果卻直接被無情地斬斷觸手。
「哈哈哈,神識秘術?可笑!換牙修仙者的監獄不能阻隔神識,那還是合格的監獄嗎?!」
羊冬當即忍不住怪笑,無情地進行嘲諷,讓那人頓時敢怒不敢言,畢竟自己的確吃虧了,這時候還強作不服,未免自取其辱,讓人恥笑。
「哼!居然能破掉我的空間符籙?該死!」
有人心疼得無法呼吸,同樣是想著偷偷搶占先機,可是花大價錢淘來的四階符籙,直接就被銷毀破除。
「嘎嘎嘎!區區四階符籙而已,竟然還想造次?」
羊冬本性漸漸暴露,當即直接開口反問。
「你這不是說的面對金丹期嗎?怎麼連四階都能制除?」
這人心中大為不服,被嘲諷更是直接大怒,當即忍不住如此開口。
羊冬當即回話,咄咄逼人:「要關緊你們這些金丹期,可不得好好上點強度?不然怎麼確保萬無一失?連這點都沒有想到沒有自覺,同僚,你還是趕緊回去做工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你!你!」
這人被懟得面紅耳赤,關鍵是周圍有不少人露出贊同的眼光,更是對此氣急敗壞,卻也只能克制,暗罵著不能中了這羊臉傢伙的奸計!
「哎呀!地里也已經走不了,真是怪麻煩的!」
有人倒沒有想著偷偷搶占先機,只在此刻,別人的注意力都挪開時,偷偷試了試秘術遁法,結果卻發現完全沒用,頓時有些頭大,忍不住撓頭,以神識傳音向同行者進行埋怨。
然後,羊冬聞著味就來了:「小姑娘,你以為監獄是你家開的,想進就進?我實話告訴你,不管是上天還是下地,都甭想鑽進去!」
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禮,居然直接竊聽別人的神識傳聲?!
像是察覺到這邊的惱怒,羊冬毫無一點風度,當即追擊著冷嘲熱諷:「神識竊聽而已,放在監獄很正常吧?像你們這些抱著玩鬧心態,毫無自覺的傢伙,說實話,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你們被關進去後還能跑出來!」
一下子就是輻射極廣,含括眾多,惡意滿滿。
總而言之,這還沒有正式開始呢,羊冬就已經給人們一個狠狠的下馬威,讓眾人臉色陰沉,恨得有些牙痒痒。
「這羊監造就這麼惹人生厭?」
杜恩這時候無聲張嘴開口,對著唐文仁進行詢問。
此刻,他已經略隱聲息,差不多是融會貫通層次的冰息,很不動聲色地混入人群,距離監獄不遠不近,正在做著先期觀察。
唐文仁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事情,沒有經驗,看他這麼表現,好像十分老練,便也有樣學樣,同樣混跡其中。
看到杜恩這麼問,他苦笑著搖頭,同樣無聲啞答:「我也不知他會是這樣,不過,這可能是想讓我們失了方寸?」
這很有可能,但總覺得是反效果,反而讓眾人同仇敵愾了起來。
本來他們還是一副彼此戒備,競爭心強烈,最多有些零星小團體的情況,但是現在卻開始轉變氛圍。
羊冬縱觀全場,眼神嗜虐,根本沒有在意,正要醞釀情緒,正式說出開始二字。
然後,他目光一掃,當即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直接扭頭開口:「安監事,怎麼回事?那兩位呢?躲哪裡去了?!」
在他看來,自己這個雖然號稱面向金丹期,但實際上能制約普通元嬰初中期的樣板監獄,在場只有那兩個人需要戒備森嚴。
可剛剛才那麼一晃眼的功夫,自己專注於尖酸刻薄,對人冷嘲熱諷,怎麼人就鑽著不見了影子?!
這樣還怎麼針對那兩位首害?
「在那裡。」
安如芹倒是兢兢業業,此刻直接指出位置。
她剛剛一直都有盯著,沒有走神沒有大意,自然能注意到其實也沒有想隱藏太深的杜恩兩人。
羊冬循指看去,這才看到不動聲色,隱於人群的他們。
剛剛長舒出一口氣,就看到場前眾人哄堂大笑,頓時才意識到,現在還在現場直播,當即老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
「哼!剛剛是我大意了!接下來可不會再這樣!」
「哈哈哈哈……」
眾人回以更大的笑聲。
哇哇哇!
豈有此理!
他當即忍不住強行挽尊:「唐天才自是不好對付的,而杜遊歷更是位老油條,跟你們這幫傢伙不一樣,他以前可是有著入獄的經歷,經驗老到,所以在剛剛才能把我騙過,實在是不可小覷啊!」
這有什麼不可小覷的?
安如芹等人只有沉默以對。
他們獄刑司自然更早查到具體情況。
針對築基期的禁獄而已,很普通尋常的地方,而且還是南末那邊,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大修,估計早就遍地漏洞,值得你這麼說?
「哈哈哈哈!不過說到底,禁獄也只是禁獄,可謂是關押築基期的小草屋,杜遊歷,就讓我來讓你們領教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監獄吧!」
羊冬十分激動,整個人一驚一乍,自己打自己的臉,看得獄刑司這邊的人頗為無奈,聽得監造司的人只默默低頭做事。
不過倒也不覺得奇怪,反而只覺得很正常。
羊冬本來就是這種人。
至於本來在哄堂大笑的場前眾人,這時候也止住笑,沒在意這邊的前後矛盾,顯得格外警惕地四顧周圍,明顯是也沒想到,還有這麼兩條大魚過來參與。
唐文仁且不提,在場沒誰敢真跟他爭,而且這一次估計就是過來湊熱鬧的,根本就看不上那所謂的重酬。
至於那杜恩杜遊歷……他們對他的觀感,其實並不好。
因為之前的整頓之事,可是把他們狠狠搞得狼狽不堪,而據說這事情就是杜恩引發的!
而且現在,他一個外地小城出身,眼下被本門看重的天才,居然還要來和他們爭這點資源?
簡直就是孰不可忍啊!
總之就是,他們本來同仇敵愾的氛圍,直接把杜恩這邊給含括進去。
反正只要正正經經奪酬,難道這位還能仗勢欺人?
他們自然不會放棄,畢竟重酬動人心!
不過,現在找不到人。
這就讓他們很是難受,沒法宣發自己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