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方條件談妥之後,宴席上的氣氛,又變得其樂融融起來。
而然,沒等酒宴結束。
一個陰森冷冽的聲音,驟然在許家上空迴蕩起來:
「你們許家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有心思大擺筵席,本座也是佩服你們心大。」
許家眾人聽聞此話,皆是勃然變色。
許長青更是豁然起身,喝道:「閣下終於今日終於冒頭了嗎?許某很好奇,我許家與閣下到底有何冤讎,居然要你如此處心積慮,布下血脈禁法大陣,滅絕我許家。」
「哈哈哈……」
那陰森冷冽的聲音,似乎在四方八方同時響起,讓人難以判定方位:「真是愚蠢,到了這個時候,連是誰要真正對付你們許家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啊!還有,你們真以為請到了幾個外援,就能翻盤?」
「哼!」
角蠻神帝重重一哼,身上爆發出一股狂霸的威勢:「鬼鬼祟祟,有膽子就現身進來,老子一隻手錘爆了你!」
「條件已經談妥,也是該老道幾人出把力氣。」這時,邋遢老道人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衝著那隱於暗處的神秘人,說道:「說實在的,老夫對許家許諾的寶物報酬,雖然看重,但最感興趣的,還是你布置在許家的血脈禁法大陣。等一下宰了你,從你身上搜出這罕見陣術,我也就不虛此行了。」
邊度飛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的跡象。
他早就已經表明態度,其他人能解決,他便不出手,他若出手,便要兩塊傳道玉璧。
「想要我現身?也好!那就如你們所願吧!」
轟!
一股黑煙,在大殿外憑空湧現,裡面隱約浮現一道身影。
許家眾人見此,都是臉色陰沉。
許家莊園中,也存在著類似山門護山大陣的手段。
正常情況下,沒有許家的神帝級高手接引,外人很難闖入進來。
這也就是為什麼先前許家會安排神帝族老,等候在大門外迎賓的原因。
不過今晚情況特殊,許家的眾多神帝強者,都在這裡作陪貴客,沒有人主持族中防禦法陣,倒是讓此人鑽了空子。
「家主,此人既然敢進來我們族中,不如趁這個機會,我們去發動渡劫老祖留下的那些布置手段,將其斃殺在此!」有族老偷偷傳音道。
許長青有些心動,但仔細一想,又忍不住搖頭,同樣傳音回道:「沒用的,對方就是看準了今晚我們許家眾多神帝都在這裡,無法坐鎮族內的禁制樞紐之地,發動不了渡劫境老祖宗留下的禦敵布置,這才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
一旦我們的人,想要離開這座大殿,他也會馬上退走。
不過此人今晚現身,對我們來說,也是件好事,正好讓角蠻神帝他們將此人解決。」
許家眾人聞言,都是點了點頭。
他們對於角蠻神帝這些強者,信心還是非常足的。
大殿外,黑煙消散,顯現出了一個黑衣人,全身都被一件寬大的黑色連體斗篷籠罩,根本難以看清面目。
他的身形飄入大殿之中,發出喋喋怪笑。
笑得許家一些核心嫡系的小輩,心頭髮毛。
「嘿嘿,沒想到你這個雜碎,竟然真的敢現身!這倒是省了我們很多麻煩!」角蠻神帝哈哈大笑,伸手虛空一抓,一柄與人登高的開天巨斧出現手中。
場內間,登時就充斥凶戾殺伐的氣焰。
邋遢老道人伸手一摸,掌中出現了一疊陣符。
邊度飛則是默默站在一邊。
黑色斗篷人對於這一幕,視若無睹,嬉笑說道:「我聽說這一次,許家可是花了血本,連祖上渡劫境老祖所剩的三件寶物,都拿了出來。我覺得有點意思,所以之前在外面,也沒出手阻攔你們,目的便是等你們全部到了之後,一起解決,也好省點事。」
他目光在角蠻神帝等人身上掃過,淡淡道:「你們誰先上來受死,還是一起來?」
「狂妄!就由老子來解決你!」
角蠻神帝發出暴吼,動了真怒。
他本就是猖狂霸道的主,連巔峰神帝都殺死過不止一位,如何能容忍別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
「角蠻兄,你有把握嗎?」許長青忍不住傳音道。
他本意是想問需不需要讓混君道人一起出手,那把握會大一些。
至於邊度飛就算了,讓這傢伙出手,可是得交出兩塊傳道玉璧。
「無妨,先讓我去稱量一下這貨色的深淺。」角蠻神帝傲然開口。
他的想法很簡單,若是自己一方就能夠搞定對方,那自然最好,不僅揚名立威,到時候他甚至有底氣將那樣三件許家的寶物,全部要下。
要是對方確實棘手,自己搞不定,再聯手邋遢老道人也不遲。
許長青無奈一笑,道:「那就祝角蠻兄旗開得勝。」
角蠻神帝邁步走出,他那位本命相修的妖寵青冥神牛,也跟著走出,化出了妖牛本體。
角蠻神帝輕輕一躍,已經跳上了妖牛背上,穩穩落座。
兩者之間的氣機,瞬間連成一體。
強大的氣勢散發出來,讓場內一眾許家神帝,都是面色發白。
那幾個許家的核心嫡系小輩,更是差點被壓趴在地上。
許長青想都不想,立刻就取出了一塊令符,猛地催動。
這座大殿的防禦禁制,被一重重的觸發,將那股外散之威隔絕開來。
「好強!這樣的威勢,已經超出了巔峰神帝的範疇了吧!」許素忍不住驚嘆道。
她當初晉升神帝後,在滄浪域到處歷練,也是見識過幾位巔峰神帝的。
可是那些巔峰神帝和角蠻神帝比起來,感覺完全差了一個層次。
「若非如此,角蠻神帝也不能在咱們滄浪地域闖下這麼大的名聲。大家都看著吧,這種層次的強者交手,可不是隨隨便便能遇到的,認真觀摩,對你們修行會大有裨益。」許家的族老衝著小輩提點道。
轟隆!
這時,角蠻神帝已經衝著那黑衣斗篷人展開凌厲的攻殺。
那柄巨大的開天巨斧,在他手中,猶如輕巧的玩具一樣,隨意揮斬,就迸發出密密麻麻的斧芒。
每一道斧芒,都凝練到了極致,蘊含無邊的毀滅切割之力,籠罩向黑袍斗篷人全身各處要穴,似要將其當場碎屍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