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雙喜臨門

  聖上同意了蘇雲朵的申請,隨同聖上親筆書寫的回覆一起的還有戶部的核准文書。

  戶部的核准文書不但規定了白酒釀造的具體地址,還規定了每年可以釀造的數量以及成酒的用途和大致的銷售區域,十分正式。

  蘇雲朵這個白酒釀造坊地址就在樂游山莊,隸屬於樂游酒坊。

  成酒主要作為提純酒的原料酒,多餘水酒可在京城方圓百里內進行自主銷售,提純白酒則全部朝廷統一調配。

  最近一條,水酒的產量控制在萬斤左右,這讓蘇雲朵有些不滿意。

  雖說工藝改進之後釀造出的白酒的度數絕對高於目前市面上的水酒,隨著樂游酒坊提純工藝的日臻完善,每月用於提純的水酒量也日漸提高,如今基本上每日需要用去兩三百斤水酒,且這個數字還在逐步提高。

  戶部只給了樂游酒坊每年萬斤的白酒釀造量,別說自主銷售,還不夠供應提純白酒之用。

  「聖上對樂游酒坊的提純能力還是有所了解的,雖說戶部只批了萬斤的生產量,不過從戶部調配的原料水酒量不會減少。」陸瑾康見蘇雲朵眉頭微蹙,伸出手來用指腹輕輕揉開蘇雲朵的眉頭解釋道。

  雖說與自己心裡的想法略有些出入,蘇雲朵快速在心裡算了筆帳,若戶部真的按目前的量向樂游酒坊提供原料水酒,那麼酒坊白酒提純產量還是可以保證的。

  只是蘇雲朵往下看到聖上的批覆時,心情頓時就有些微妙起來。

  原來聖上要求樂游酒坊在得到白酒釀造資格一年內,醫用白酒的產量至少增加五成。

  自從樂游酒坊最新的提純白酒得到太醫院的高度認可,聖上一再要求樂游酒坊提高提純白酒的生產量,只是原料水酒供應方面吃緊,聖上才沒有給樂游酒坊更大的壓力。

  如今樂游酒坊申請自釀白酒,自然給了聖上提要求的機會。

  蘇雲朵申請自釀白酒,有幾方面的考慮。

  首先就是隨著提能力的提高,原料水酒供應不足的問題日漸突出。

  其次是蘇雲朵實在嫌棄原料水酒的度數,如此低度數的水酒,給提純工作帶來了諸多困難,也大大制約了提純產量的提高。

  最後就是隨著泡製酒的開發,泡酒需要的白酒量日漸增加。

  雖說泡酒用的白酒度數遠遠達不到醫用白酒的度數,可是要讓泡製酒達到應有的效果,用來泡酒的白酒至少也是經過兩次提純的次高度白酒。

  聖上一開口就是要求提高五成的醫用白酒供應量,讓蘇雲朵著實有些無語。

  「聖上的這個要求雖說有些過分,可是咱們的酒坊應該能達到聖上的這個要求吧。」說這個話陸瑾康心裡還真是有些不太確定,可這已經是他與聖上據理力爭的結果了。

  好在文書上面另外追加了一條,樂游酒坊的水酒產量可根據實際需要酌情上浮二成。

  萬斤的兩成也就是兩千斤,雖說不多卻聊勝於無。

  既然聖上有了批覆,蘇雲朵就酒坊開釀事宜與陸瑾康商量了一番。

  雖說張平安很能鑽研,因為蘇雲朵的提點,在果酒釀製和泡製方面可以算是一日千里,如今完全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可他到底還年輕,更沒有釀造白酒的經驗。

  樂游酒坊要開釀糧食酒,自然需要前輩帶路。

  這個前輩從何處來,蘇雲朵的目光直接就盯上了鎮國公府的酒莊,指明要上次陸名揚找來給她解說釀酒工藝的老師傅。

  「你倒是會挖牆角,應師傅可是祖父手上最得用的老師傅!」陸瑾康雖說心裡早有預感,可聽到蘇雲朵點名,還是搖著頭寵溺地點了點蘇雲朵的額頭。

  「我也就借應師傅用上一年,祖父不會不借吧?」蘇雲朵自是知曉應師傅在陸氏酒坊的地位,也知道應師傅有幾個得意弟子在釀酒方面得了應師傅真傳,可她想給樂游酒坊一個高起點,那真的非應師傅不可。

  「就事我會與祖父商量,能否如願還得看祖父的意思。」陸瑾康到底不想看到蘇雲朵失望的眼神,沉吟片刻道。

  「多謝夫君!」陸瑾康肯出面與陸名揚交涉,這事就成了大半,蘇雲朵心裡開心,不由就伸手摟住陸瑾康的脖子踮起腳尖仰頭在他的嘴上輕輕啄了一口,打算在陸瑾康反應過來之前迅速退開。

  難得蘇雲朵如此熱情的投抱送懷,陸瑾康豈能讓她如願。

  蘇雲朵只覺得腰上一緊,整個人就被陸瑾康牢牢地圈在懷裡,於是原本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就成了熱情洋溢的熱吻。

  兩人呼吸交融,纏綿不已,直吻得蘇雲朵全身發軟,靠在陸瑾康懷裡平息了許久,兩人的氣息才緩緩平息下來。

  不行,不能再亂想了,得趕緊找點其他的事分散兩人的注意力。

  除了請師傅一事,蘇雲朵打算對酒坊的股份進行適當的調整。

  開釀糧食酒需要不小的投資,因為剛買了「荷院」,又擴大的「槐園」,蘇雲朵手上可動用的資金明顯吃緊。

  酒坊是鎮國公府、蘇雲朵和寧家三方投資,既然要開釀糧食酒,而且每產至少萬斤,需要增加的投資並不在少數。

  在申請交上去之前,蘇雲朵自然與鎮國公府的當家人陸名揚以及寧家的代表,她的小舅寧忠平進行過溝通,大家對樂游酒坊申請釀造糧食酒沒有任何異議,對於擴大投資也都有了充分的認識。

  增加投資對於財大氣粗的鎮國公府沒有任何壓力,甚至對如今的寧家也沒有什麼壓力,有壓力的反而才是蘇雲朵本人,這讓蘇雲朵心裡還真是鬱悶得很。

  陸瑾康作為蘇雲朵的枕邊人,自然很清楚蘇雲朵的財務狀況,也曾經提醒過蘇雲朵手上的攤子不要鋪得太大,偏蘇雲朵手的項目個個都是賺錢的好項目,陸瑾康這這樣被蘇雲朵帶進了渠溝里,交給蘇雲朵的三十萬銀票買下了「荷園」,擴大了「槐園」,夫妻倆頓時從手握數十萬存款的富翁變成了手握幾張地契的「貧困戶」。

  當然蘇雲朵手上還是自然還是有些流動資金,每月入帳的銀子也不在少數,可是這些銀子卻不能再投入酒坊,畢竟要讓手中的所有產業正常運行,沒有一定的流動資金是絕對不行的。

  只是若真的如蘇雲朵設想的那樣對酒坊的股份進行調整,必定會分薄蘇雲朵的股份,這是陸瑾康不願意看到的事。

  畢竟樂游酒坊是蘇雲朵一手建進來,也是蘇雲朵將酒坊帶到一個又一個的高度。

  陸瑾康心裡有自己的打算,不過在與陸名揚商議之前,並沒有向蘇雲朵透露一絲口風。

  兩人就釀造糧食酒的一些問題開展一系列的討論。

  樂游山莊在蘇雲朵手上已經將近兩年,這兩年不到的時間,蘇雲朵將樂游山莊劃分了幾大區域,保留了碧粳米的種植區域,擴大了葡萄園,新增了獼猴桃園,開設了溫泉休閒娛樂區。

  酒坊一半是山莊原有的房屋改建而成,一半為新建房屋,除此之外還合理利用數個山洞建成了酒窖用於貯藏。

  她打算抽調江海子等人過來開鑿。

  蘇雲朵將自己的先址和打算說與陸瑾康聽,陸瑾康眉頭皺了皺。

  他原本以為蘇雲朵會直接在樂游山莊找出一塊現成的地來開建,萬沒想到蘇雲朵對良田對碧粳米有如此大的執念,寧肯多花些人力金錢開鑿山地也不願意動用良田。

  不過鎮國公府有這樣的人力和財力,他本人也有將蘇雲朵劃出的那塊山地夷為平地的打算。

  「這事不難,咱們府上就有這樣的開鑿方面的人,就不動用江海子他們了,御潔坊那邊人手本就不算寬裕。」陸瑾康再次主動包攬了工程。

  蘇雲朵雖說心裡很開心,卻再不敢撲過去抱住男人表達自己的心情,這讓已經做好充分準備的陸瑾康很是失落。

  好在夜晚已經降臨,就算這會兒躲了過去,蘇雲朵又能躲多久。

  陸瑾康已經在心裡暗戳戳地盤算著晚上該如何「懲罰」面前的這個小女人。

  待商量好酒坊的事,蘇雲朵吩咐擺膳。

  陸名揚和安氏帶著幾個孫女在樂游山莊樂不思蜀,留在府里的自然也就不再聚在一起用膳,各房自吃各的。

  大房除了陸瑾康和蘇雲朵夫婦,還有個在百鳴書院進學的陸瑾華。

  不過陸瑾康華如今直接住在書院,除了休沐回府,平日並不回府。

  故而大房也只剩下陸瑾康和蘇雲朵夫婦,自然也就在嘯風苑裡擺膳用膳。

  趁著擺膳的時間,蘇雲朵與往常一樣讓丫環端了水侍候他們淨手,卻在此時陸瑾康從懷裡拿出封信遞給蘇雲朵。

  前幾日剛收到過楊傲群的信,怎麼又來一封?而且這信應該走的是鎮國公府的特殊通道。

  這就讓蘇雲朵不得不好奇起來,於是揮手讓端著水打算侍候她淨手的丫環先退下,急切地打開信看了起來。

  「二弟妹懷寶寶了!算時間已經有三個月了,咱們鎮國公府年底就要添丁加口,這可是大喜事,得趕緊地讓人給祖父祖母送信去,讓他們也高興高興。」蘇雲朵看完信揚了揚手中的信紙開心地說道,卻沒發現陸瑾康的臉微微有些發僵。

  別說陸瑾康,就是在屋裡指揮丫環們擺膳的丁嬤嬤眉頭也微不可見地皺了皺。

  她心裡還真是有些想不通,陸瑾康是長房的嫡長子,又比陸瑾臻早一個多月成親,如今卻被陸瑾臻和楊傲群搶了先,到底蘇雲朵在開心什麼,又不是她自己懷孕!

  蘇雲朵一心為楊傲群開心,壓根沒發現陸瑾康臉上那片刻的僵硬以及眸底那一閃而過的失落,也沒有發現丁嬤嬤審視的目光,只喊了紫月來,吩咐她往前院去,讓管家安排人速速往樂游山莊報這個喜訊。

  陸瑾康無聲地嘆了口氣,阻止蘇雲朵往樂游山莊報信:「不用那麼麻煩,祖父祖母應該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

  蘇雲朵訝然看向陸瑾康。

  陸瑾康的臉上眼中已經恢復了平靜,一邊招丫環侍候蘇雲朵淨手一邊道:「隨這信來的還有父親給祖父的信,已經讓人送去樂游山莊了。」

  蘇雲朵這才作罷,卻因為今日怎麼也算雙喜臨門,怎麼也要慶祝慶祝,於是蘇雲朵讓人從酒窖里拿了瓶葡萄酒來,夫妻倆小酌了兩杯。

  天氣熱,雖說屋子裡用了冰,依然有些影響食慾,這段時日小廚房準備的多半比較清淡。

  今日因為「荷園」和「槐園」送了些時鮮蔬菜和醉魚等,「荷園」更是按蘇雲朵的要求送來了鮮嫩的荷葉。

  蘇雲朵讓小廚房做了可以消暑的荷葉粥,裡面加了些綠豆,又是用碧粳米熬得粥,微綠的粥濃稠得宜,再加上雪花西紅柿、涼拌黃瓜,只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今日桌上還有蘇雲朵自製的醉魚、醉螺,甚至還有一盤子新鮮的蜜制醉蝦,這幾樣都是陸瑾康的最愛。

  蘇雲朵則更偏愛黃瓜、西紅柿,這可是真正的綠色有機蔬菜,原汁原味,怎麼吃都覺得美味。

  用過膳在院子裡散了會步消了消食,陸瑾康就迫不及待地拉著蘇雲朵回了屋,這一晚上蘇雲朵被陸瑾康折騰了大半夜,才有了些覺悟,發現今日男人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