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爸爸, 有個震動提示。」
雲米指了指自己的光腦。
凌棄低頭看了看光腦,將屏幕調成了防窺測模式, 才打開了震動提示的畫面。
是之前他一直監控的那三個坐標地點的分析結果。
有監控的兩棟建築物都沒有任何異常, 而查不到是什麼的那片海域,他切入到了一些衛星的視角終於發現了問題。
那裡有個海島,海島上有碼頭有建築物, 這樣一個在公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 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凌棄再次潛入那個軍方廢棄的資料庫,發現裡面有了新的消息:你找到了神諭島?
侵入軍方衛星的痕跡我替你擦除了。
這一次解碼之後居然是一長串話, 以及末尾突兀的連在一起的七位數字。
那七位數字是什麼意思?
是暗號還是提示?
這是李子清的回應, 還是另外有什麼人下的餌?
神諭島, 這三個字好像並不是完全陌生。
凌棄努力思考著, 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肯定不是公開資料能找到的地方, 那會不會是他曾無意中從什麼途徑了解過的信息。
賽場之中, 風雨變幻。
風系異能者催動著酸雨雲遠去,帶著火系異能者奔赴生存圈中心的時候,被山口義夫迎面丟了一枚閃光彈。
兩個人措不及防墜下地面, 迎接他們的是一大片尖端朝上的鋼筋。
火系異能者成了墊背的, 風系異能者試圖掙扎, 結果卻被幾顆螺絲釘鑽了空子, 手環脫離了身體。
天邊先後亮起了兩道光柱, 杜蘭特高興道:「應該是山口義夫做的,他伏擊了另外兩個A級異能者。」
明成雨卻沒有杜蘭特那麼樂觀, 提醒道:「他依然沒有顯示位置。
我覺得他應該是更想獨自獲勝?」
「不可能吧, 就算他還有閃光彈攻擊我們, 有你在,他沒可能成功啊?」
杜蘭特說, 「他大概是怕被你害了,才獨自躲起來撐到最後吧。」
明成雨說:「還有最後一小時,生存圈直徑非常小,你和雲朵在這裡等著,我去外邊巡視一圈。
對了,小心金屬物,遠離鋼筋鐵條。」
正說話間,雲朵的機械手臂忽然放下了那個搖搖杯,一把攥住了杜蘭特的脖子。
明成雨陡然一驚,喝問道:「雲朵你做什麼!」
雲朵沒出聲解釋,直接甩脫了機械手臂的外層結構,警惕道:「是山口義夫,他可能在附近。」
明成雨用假眼掃視周邊,飛身而去。
雲朵則用右手大力的掰開了杜蘭特脖子上緊箍著的機械手臂,還好她反應快,五指都沒有變形為刀片,否則杜蘭特大概要被直接切開脖子了。
也可能是山口義夫故意手下留情?
刀片都是金屬的,想要催動刀片彈出應該不算太難。
杜蘭特剛才差點被掐到斷氣,脖子上的束縛解開後,猛的咳嗽了一陣,這才眼淚汪汪的謝過雲朵:「還是你的機械手臂給力,居然能一鍵拆卸金屬外殼?」
雲朵抖了抖左手剩下的鞭子,微微一笑:「看來山口義夫是想找打了。
我們送他一程?」
杜蘭特點點頭又低聲問:「老明呢?
要不要也送走,反正他家不差錢……」
雲朵倒是不吃驚,最初遇到明成雨的時候,杜蘭特就這樣想過,如今只是在徵詢她的意見。
其實杜蘭特也不差錢,他只是在乎親疏遠近,先認定了她,想讓她能多分點獎金而已。
如此曲折的表達著愛意,讓雲朵只能是暗自苦笑假裝不懂。
「都聽隊長的,但是隊長比得過老明的速度麼?」
雲朵將決策權推回杜蘭特這邊。
杜蘭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到時候你小心別被他偷襲,看我的就行。」
此時,山口義夫已經摸了過來。
他用一個熱源裝置吸引了明成雨,自己則憑藉著加速鞋,迅速登上了樓頂,同時用異能開始拆解頂樓的金屬物。
明成雨看到這邊出事,急忙調頭奔回來,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卻見雲朵已經揮著鞭子把山口義夫揍趴在地上。
雲朵的鞭子幾乎不含金屬,雲朵丟開了自己的背包,全身上下都不再受金屬系異能的控制。
與山口義夫切磋了那麼多次,對方的招式弱點她門清。
又有凌棄的指導,她早就設計過專門的應對方法。
而山口義夫根本不知她有這根鞭子以及這套鞭法的套路。
杜蘭特只用飛速的移動著把周遭冒出來的金屬物清理掉,根本沒輪上與山口義夫交手。
他一邊眼冒桃心的羨慕著雲朵揮舞鞭子的身姿,一面奚落著山口義夫。
杜蘭特在弄掉山口義夫手環的時候,惋惜道:「山口,你這是為什麼?
缺錢跟我說,我低息借你。」
山口義夫忽然靈光一現,面部表情調整成了憤憤不平的樣子,嘟囔道:「有人花大錢買你的命。」
星際求生比賽直播到了最後關頭,上百億人在線圍觀,場內就只剩下這一組參賽者,山口義夫的話頓時引起了一片彈幕刷屏,各種疑惑假說飛速的被無數人演繹成了各種版本。
雲朵感知著山口義夫的心聲,知道他不是沒想過獨勝,但是在實力不及失敗之後他迅速調整好了心態,用這種上門「送死」的方式,將自己的價值最大化。
在星合會那些人眼中,山口義夫敗的不算太丟臉,畢竟B級異能者而已。
但事實上,有這句話做引子,警察連根拔起星合會,究竟是有感於哪位熱心觀眾提供的推理與提示,就很難說了。
反正山口義夫已經成功將星合會的仇恨轉移分散開了。
從某種意義上評價,山口義夫這個人老謀深算趨利避害,但本質上還是向善的。
天空上飛著的那隻超大吞風蟲獸,忽然怪叫了一聲跌落在地,或許是因為吞了太多稀奇古怪的「零件」最終毒發,掙扎了兩下還是被那隻融合怪碾壓了過去,融為了一體。
然後那團融合怪漸漸逼近了雲朵所在的這棟樓。
樓下原本圍著的一堆變異怪獸聞風逃竄,卻被越來越長的幾十條蛇頭飛快的叼了起來,吞入了龐大的身軀之中。
「這個融合怪變的更強了!」
雲朵提醒了一句。
杜蘭特趕在山口義夫被接走前將加速鞋扒下來,遞給了雲朵:「你自己先加加速度,生存圈太小,那個東西擠進來,我們都轉不開了。」
明成雨沉聲說道:「我計算了一下那坨東西的體積,直徑一百米的生存圈範圍恐怕已經塞不下它了。」
「躲在樓內怎麼樣?
這畢竟是鋼筋混凝土的樓,應該能抗一會兒。」
雲朵也知道那個融合怪的體積過於龐大,而且樓內可能隱匿著其他變異怪獸未必是真的安全,但能多躲一刻是一刻。
「我剛才搶了幾個手環,你們應該也有多餘的手環吧?
比賽剩餘時間不到一小時,一人三個手環,我們躲在樓內,遇到危險扛不住就開手環,應該能熬過去。」
明成雨交代了一句,率先在前面開路,沿著這棟樓的疏散樓梯往下走。
雲朵穿好了加速鞋走在中間,杜蘭特斷後。
在下了幾層樓之後,明成雨忽然不動了,讓大家退回了一層,並且飛速檢查了一下周邊的門,看到一側防火門密閉性很強,終於推開了那道門,帶著大家走進了大樓內部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比別的房間好的地方,是門比較嚴實,房間外牆一側的窗子很少。
明成雨並不解釋緣故,而是對杜蘭特說道:「趕緊找些材料,我們將這間房子完全封閉好。」
雲朵比星際時代的人更熟悉這種摩天大樓,她四面一瞄,看到了靠近走廊有一間更小的黑房間,詢問道:「是怕有什麼煙霧毒氣還是?
那個沒窗子的小房間怎麼樣?」
「那裡也行。」
明成雨剛才只是捕捉到了一些模糊的危機相關的信息,具體細節完全無法感知。
他只能是儘量防範,將剛才找到的封堵材料都挪到了那個小房間。
有兩個速度型異能者幹活,連找材料到封堵縫隙沒用幾分鐘就完成了。
明成雨忽然抬頭看到這個房間上方有一個類似空調的出風口,不免表情微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塞滿了那個出風口。
不過這種不牢靠的封堵,或許根本挺不了多久,他輕輕嘆息了一句,將自己手裡三個手環都給了杜蘭特,叮囑道:「我速度比你快,如果一會兒有危險你自己開手環。」
杜蘭特就當著明成雨的面又拿了兩個手環給了雲朵:「我速度也不慢,雲朵你一直開手環,別管我們。」
明成雨咬牙切齒:「那你怎麼辦?」
他的話還沒說完,自己的手環就被杜蘭特搶走了。
杜蘭特這時候已經不再隱瞞自己的速度實力,出手的速度快到讓明成雨幾乎毫無感知。
明成雨在震驚之餘最終還是笑了:「好,真好!怪不得……」
不等他多說,建築外牆上的玻璃突然碎裂開來,那隻融合怪巨大的身軀的一部分已經貼在了這棟樓上,緊接著一團奇奇怪怪的東西從破碎的玻璃窗那邊擠到了室內,上面原本粘合著的密密麻麻的黑點陡然離開了主體,變成了一片黑色的蟲霧。
明成雨一溜煙從這個相對密閉的空間跑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關好了門。
杜蘭特則割破了自己的手,散出了血腥味道,出門飛跑了一圈,那團黑霧本來是追隨著明成雨而去,卻因更誘人的血腥味道又被吸引了回來。
蟲子飛得快,不過杜蘭特速度更快,回到這個小房間關好門還來得及再封堵一些孔洞,將蟲霧暫時擋在了外邊。
等著這些不算太嚴密的封堵物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杜蘭特和雲朵才持續打開了額外的手環,時間掐算的剛剛好,終於熬到了比賽結束。
幸好他們自己本身也有手環,在確定比賽時間已經過了之後,他們等待救援的時間裡也不得不繼續開啟手環,否則大概會被這些蟲子吸乾了。
出了賽場,明成雨就等在外邊,第一時間衝上來狠狠揍了杜蘭特一拳。
杜蘭特並沒有閃避,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這一拳和杜蘭特的手法差不多,都是高頻多次打擊,杜蘭特頓時變成了黑圓圈,假眼被打出眼眶差點直接報廢。
但他忍著痛笑眯眯道:「老明,別生氣,你把柄還在我手裡呢。
隨後我發表獲勝感言的時候,會記得為你美言幾句,說你深明大義又被我和雲朵之間的愛情感動,才主動讓出手環……」
「誰深明大義!還不是技不如人又爛好心。
你啊,夠狠!等你親爹收拾你吧。」
咬牙切齒丟下這句,明成雨甩手離開。
雲朵沒有當面反駁杜蘭特一廂情願的說辭,只是默默的從包里拿出了機械手臂的外層裝好,試了試手指等等感應零件都沒什麼問題,重重拍了拍杜蘭特的肩膀,低聲表態道:「這一場的勝利得來不易,感謝隊長的深情厚愛與照顧。
獎金隊長看著分,給山口和老明也分一些,我都沒意見。」
「你居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杜蘭特表示完全無法理解,「壞事是我做的,你是不是接受不了?」
「其實理論上老明不是我們的正式隊友,但……確實,如果是我,我可能做不出來。
這正是我佩服隊長的地方。」
雲朵撿著杜蘭特愛聽的話說道,「我能有不高興的麼?
那大概是太累了。
一會兒約訪的事還要隊長應付了,我想早點回去摟著我的男人和娃睡覺了。」
「你的男人……」杜蘭特本來想明晃晃的說「你的男人是我」,但還是硬生生將最後兩個字吞回了肚子裡。
沒錯啊,無論杜蘭特單方面怎麼獻殷勤,雲朵早就明確拒絕過他的表白。
雲朵有自己的兒子,孩子爸長的也還算出類拔萃吧。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杜蘭特屢敗屢戰的說道,「沒事,我等你厭棄了別人,回心轉意。」
雲朵在人群中搜尋了一遍沒看到山口義夫,倒是凌棄抱著雲米已經等候多時。
她拒絕了後續採訪,將媒體都推給了杜蘭特,隨便他愛怎麼吹怎麼吹,自己圖個清靜,拉著凌棄的手,瀟灑離去。
等回了酒店,雲朵才知道山口義夫一離開賽場就被警局接走了,可能是正式的問詢,也可能是用這種藉口先將他保護起來。
而山口合子更早一點離開了觀演廳,帶她走的是便衣警察。
凌棄看雲朵一臉疲憊,就沒提AI服務員故障的事情,而雲米忍不住巴拉巴拉將那個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雲朵立刻將凌棄按倒在床上,撩開後背衣服看傷口。
「都說沒事了,已經縫合併噴藥了。」
凌棄沒有反抗的動作,不過還是言語上稍加解釋,「雲米,你不要誇大其詞。」
雲米撇嘴道:「才沒有,爸爸傷的那麼重,明天還要去參加評審,萬一又被打傷呢?」
在雲米的認知里,好警察太少了,尤其黑森系星際監獄裡那些獄警,比牢里關著的社會渣滓差不多,欺負起人來更狠。
「明天就有軍部重新派人來評審麼?
邁克警官沒有透露來的會是誰?」
雲朵好奇的問了一句,「如果是大衛那種……不行,我們還是商量個對策吧。」
「還能有什麼對策,對我的評審只能單獨進行,你又沒法旁觀。」
雲朵在腦海中問:有沒有能突破審訊室的全屏蔽系統的方法?
我覺得以你的能力想聯繫我不是很難的事情吧?
凌棄嘆了一口氣,在腦海中直白的回答:我不想聯繫你。
雲朵明白凌棄隱而未說的意思。
她不夠強,卷進來反而會成為他的負擔?
她問:星際求生初級階段賽五連勝的光環,這個沒有一點用處麼?
如果我出事,媒體關注度一定很高吧?
凌棄突然開口說話:「關注杜蘭特的人會更多。
能從A級速度系異能者手裡搶走手環,他的異能肯定不是B級,往後他大概會被重新鑑定異能,還要應付身世即將曝光的問題。
你如果想快速獲得更大的關注,答應和杜蘭特交往是捷徑。」
雲朵撇撇嘴:「那還不如我找個公開場合再次拒絕他,是不是更勁爆?
涼薄負心女,五連勝後翻臉不認人……這新聞標題肯定比什麼同意與豪門私生子交往吸引力大。」
「他……」
「不要總是說他的好話,他再好也與我無關啊。」
雲朵說道,「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努力賺錢,改善生活,給雲米提供更好的條件。
現在賺來的這些競賽獎金,我已經欠了杜蘭特的人情,如果繼續欺騙他的感情,那我良心上過不去。」
「你……」凌棄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你不會是因為真的喜歡我,才放棄了杜蘭特吧?」
雲米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媽媽,期待著媽媽的回答。
雲朵想起了兩人纏綿過後,他一再迴避的那個話題,不免有些自卑,人家大概是看不上她這一款吧。
所以她將自己的真實情感嚴嚴實實屏蔽起來,嘴上大咧咧特別渣的答道:「你啊是長的符合我審美,不過我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整片森林。
我兒子都有了,有沒有正式的男朋友、嫁不嫁人都無所謂。」
雲米的臉瞬間拉垮下來,滿是同情的回望爸爸。
凌棄卻好似無動於衷,還特別贊同的點頭道:「哦,那我就放心了。」
雲朵試圖查看凌棄的真實想法,卻發現他也如法炮製的用精神力將她的窺探擋在了外邊。
他究竟在想什麼?
凌棄表面上情緒拿捏得無懈可擊,平靜的帶著雲米洗漱,哄著孩子睡覺,體諒雲朵的疲憊,沒有主動做更親密的事,實際上他無法真的無動於衷。
雲朵是喜歡他的,他越發能感覺出這一點。
但是這樣的喜歡能持續多久呢?
一旦他接受了她的感情,卻忽然被送回了監獄,甚至被抓去更秘密的科研機構,雲朵會怎麼做呢,會不會感情用事,會不會因為情侶關係被波及?
系統匹配的育兒夥伴,是有法律保障一旦出現上述問題,自動解除關係脫身事外的。
但是熱戀中的男女朋友、領證的夫妻關係,這些都會被調查,被裹挾,再難逃脫。
所以,他,必須克制住,不能越界。
按照監獄裡的心理醫生說的,將他的監護人當作主人侍奉,除此以外不能想其他的。
但他的心,其實早已越界,貪圖著她的溫柔與愛戀。
他會嫉妒杜蘭特能那麼光明正大一次次對她表白。
他會因為她那些故意說出來的渣言渣語而隱隱心痛。
但他知道自己很能忍,什麼痛都能忍。
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甚至偷偷跑去衛生間,把後背傷口上的縫合線挑斷了幾根,由著傷口再次崩裂,讓身體上的痛分散其他那些說不出的痛。
他現在算不算越來越扭曲,越來越黑暗了?
可他也十分清楚,即使是超S級的自愈力,也不能讓情感上的創傷癒合。
為了不受那種苦,還不如一開始就迴避。
次日清晨,雲朵一覺起來,帶著雲米洗漱完畢,照例還是要去酒店吃一頓自助的。
昨日,杜蘭特已經將80萬獎金全都轉給了她,還約她早上去餐廳。
所以她豈能孤身一個?
一定是要帶上全家去占便宜。
不,為了表達謝意,偶爾請杜蘭特吃一次早餐,她還是捨得的。
凌棄卻說:「我不太舒服,不想吃飯,再睡會兒可以麼?」
「早上十點半還要去警局,你真不去餐廳吃飯?」
「嗯,你帶雲米去吧,省的我沒胃口吃不下白白浪費一個人的餐位費。」
雲朵當他又要秘密幹什麼事,不再強求,帶著雲米去了早餐廳。
凌棄卻依然躺在床上,光腦都沒開,只是盯著天花板發呆。
他從雲朵腦子裡知道了杜蘭特約早飯的事,想著對方肯定不喜歡見到他,還不如不去。
再者從昨天開始他就特意控制了飲食,今天更是想什麼都不吃就去警局。
這些在瀕危線上浮動的身體數據一會兒都會被評委查看到。
長期挨餓滿身傷痕的假釋期犯人,對上軍部的人,大概率能博得一點點同情。
裝柔弱無辜的人設,不能崩。
杜蘭特一見雲朵只帶了雲米來赴約,頓時喜上眉梢。
昨天應付媒體採訪到午夜,被明成雨打青的右眼眶都沒來得及好好恢復,今天為了不遲到特意早早起來收拾打扮。
用了一些高科技的修復液才維持住了俊帥的形象。
長發馬尾,一表人才的杜蘭特將一身考究的休閒服都穿出了紳士禮服的味道,他殷勤的為雲朵拉開了椅子,動作輕柔的將雲米放到了一旁的嬰兒座椅內,還讓服務員將另一把椅子撤掉。
包間內頓時形成了貌似一家三口共進早餐的溫馨氛圍。
杜蘭特問她吃什麼,雲朵說每種都要一份,他就毫不眨眼吩咐服務員將所有菜品都取三份。
吃不完也無所謂,他交的起罰款,反正凌棄沒來,他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甚至心中還升起了幻想:雲朵是不是已經開始軟化了,打算接受他了?
所以才單獨來赴約?
雲米看了一眼杜蘭特的想法,小嘴癟癟的,滿心不屑,難道他不算人麼?
媽媽才不是單獨來赴約,他要替爸爸好好看著,千萬不能讓杜蘭特叔叔占了媽媽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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