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晚上十點整。

  家教嚴格的殷某人準時到家。

  偌大別墅內,客廳依舊亮著燈。

  透過落地窗,隱約能看到坐在旁邊貴妃榻上看劇本的曼妙身影。

  殷墨眼底划過一抹暖色,信步進了別墅。

  空蕩蕩的別墅,終於再次迎來它的女主人。

  明明只是多了一個人而已,殷墨卻覺得,原本的空曠寂寥,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是滿心滿肺的溫暖舒適。

  「幼幼。」

  殷墨將大衣掛在玄關,換了拖鞋後,便直接走向落地窗旁邊的貴妃榻上。

  「想我嗎?」

  傅幼笙已經洗過澡了,此時穿著一件霧霾藍色的吊帶睡裙,膝蓋上蓋了一條薄毯,半躺在榻上,烏黑長髮蓬鬆迤邐,頭髮已經長至腰下,隨著她的動作,幾乎垂到的乾淨地毯上。

  聽到殷墨聲音後。

  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自作多情。」

  看著居家又柔軟的女人。

  殷墨忽然彎腰抱了她一下,嗓音磁性低啞:「幼幼,讓我抱抱。」

  幸好她回來了。

  即便是沒有以前對他溫柔愛嬌的體貼模樣。

  撒嬌也好,發脾氣也好,任性也好,甚至就算沒有以前那麼愛他也好,只要她肯回來,就好。

  殷墨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也有要求這麼低的一天。

  他剛才外面出來,身上還滲著徹骨的涼意。

  傅幼笙沒好氣推開他。

  將身上的薄毯丟到他身上:「你身上冷死了,趕緊去洗澡換衣服。」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她認認真真看著殷墨,黑白分明的眼睛眨都不眨,強調:「非常重要。」

  殷墨輕笑了聲,能讓她這麼嚴肅的都忘記問他今天吻痕有沒有被人發現。

  得是多麼重要。

  「你可以先說。」

  殷墨感受到她丟過來的毯子溫暖柔軟的觸感,像極了她給自己的感覺。

  說話時,長指漫不經心的摩挲了一下毛毯布料。

  傅幼笙拍了他手臂一下。

  「你能不能正經點。」

  裹著毯子,還沒忘記勾引人。

  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嗎?

  傅幼笙推著他:「快去洗澡。」

  見他不動彈,傅幼笙只好站起身,親自拉著他上樓。

  把人送到浴室,並且關上門。

  傅幼笙剛要休息一會兒,浴室內某人又作妖了。

  「幼幼……」

  傅幼笙不想搭理他。

  他在洗澡能有什麼事情。

  「幼幼。」

  浴室門被拉開。

  男人身上不著寸縷,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深藍色浴巾。

  完美修勁的身材展露無疑。

  傅幼笙本來是坐著的,入目就能看到男人線條漂亮的腹肌,人魚線。

  「好看嗎?」

  男人含笑的聲音讓傅幼笙頓時回過神來,立刻收斂眼神,理直氣壯:「看看而已,你還害羞?」

  殷墨從善如流的點頭:「你不但可以看,還允許你親自試手感。」

  傅幼笙按耐住蠢蠢欲動的手。

  讓自己表情看起來嚴肅一點:「你好好洗澡不行嗎,又出來作什麼?」

  殷墨幽邃的眼神透著幾分無辜意味:「你沒給我準備睡衣。」

  「你自己沒手,還要別人給你準備。」

  傅幼笙沒好氣吐槽了一句,怕他又浪費時間,趕緊打開他在臥室的柜子,隨便丟了件睡衣給他。

  「快點。」

  「是是是,殷太太。」

  看著殷墨消失在浴室的背影。

  傅幼笙默默的摸了一下耳垂。

  小聲嘟囔了句:「男狐狸精。」

  他還說楚老師是男狐狸精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

  殷墨當然知道自己什麼樣子。

  也知道自家太太喜歡他什麼樣子。

  洗完澡後,殷墨擦著濕發出來,他素來不耐煩用吹風機。

  以前都是傅幼笙幫他吹的。

  而現在。

  傅幼笙只是坐在床上,瞄了他一眼:「去吹頭髮。」

  殷墨薄唇微張,想說什麼時。

  卻被傅幼笙打斷,桃花眸看著他:「吹不吹?」

  「……」

  殷墨認命的退了回去:「吹。」

  等吹乾了頭髮之後,殷墨想要上床。

  傅幼笙小下巴一抬:「別急,先去沙發上坐著。」

  「談事情,態度端正點。」

  素來在公司說一不二的殷總奇妙的安靜兩秒。

  端端正正在沙發上坐下。

  「殷太太,到底什麼事情?」

  傅幼笙在他對面坐下,要不是夫妻兩個都穿著睡衣,這氣氛嚴肅的就跟開正式會議一樣。

  「剛才你媽給我打電話了。」

  傅幼笙開門見山,「說今年過年回家見親朋好友。」

  殷墨頓時瞭然:「媽想讓我們辦婚禮。」

  「沒錯。」

  傅幼笙見殷墨明白,略鬆一口氣,紅唇輕輕抿著,「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辦婚禮。」

  「媽的意思是婚禮要大辦。」

  「要辦婚禮自然是要大辦。」

  殷墨從來沒想過要低調的把婚禮辦過去。

  低調領證已經是他的極限,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傅幼笙是他的殷太太。

  誰都不能覬覦。

  傅幼笙眉尖輕輕蹙起來,水潤漂亮的眼睛望著殷墨:「……」

  殷墨走到她身邊坐下。

  輕輕握住她的手指,不疾不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放心,等回家我會跟媽聊的,就算要辦婚禮,也在你拿獎之後好不好?」

  長夜漫漫,他完全不想聊天。

  只想睡覺。

  各種意義上的睡覺。

  禁慾好幾個月,一旦開閘,哪有一天晚上就能滿足的。

  況且,現在不抓緊時間。

  等年後她進組拍《盛世》更就沒有時間了。

  傅幼笙得到殷墨這句話就放心了。

  柔軟的小手主動反握住的殷墨,窩進他懷裡,勾著他的脖頸。

  紅潤小嘴嘟起來,輕輕在他耳邊吹氣兒:「殷總真好。」

  察覺到懷裡馥郁香甜的主動,殷墨下意識鬆開她的手。

  準備將人橫抱起來。

  下一刻。

  傅幼笙靈活的身體從沙發上跳下去,順勢走向門口,打開了主臥大門,朝他笑得艷麗風情:「殷總,您該走了。」

  殷墨懷裡一空:「?」

  然後看向站在門口的女人,眼底帶著沒來的就掩飾的意外。

  他真的沒想到。

  剛才還摟著他主動要親吻的女人,下一刻就能趕他走。

  「去哪兒?」

  殷墨坐著不動。

  傅幼笙撩了一下散落在胸前的長髮,朝他笑意盈盈:「當然是去……客房。」

  「殷總可別忘記,今天說好的。」

  「你去客房睡。」

  殷墨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甚至還靠在傅幼笙經常靠的抱枕上:「寶貝兒,你這利用完了就丟的習慣,是怎麼來的?」

  聽到他這個稱呼。

  傅幼笙瀲灩水眸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昨晚就是在自己耳邊叫了她整整一晚上,現在一聽到,她就條件反射。

  燈光下。

  傅幼笙殷紅的雙唇微微抿起,濃艷精緻的五官透著清清冷冷:「你教的。」

  殷墨站起身來,抬步走過去。

  「真讓我睡客房?」

  離得近了,傅幼笙清晰看到他脖子上的齒痕明顯,閉了閉眼睛:「誰跟你說假話了。」

  「好。」

  殷墨從善如流的答應下來。

  傅幼笙仰頭看他,眼底划過一抹狐疑。

  他會這麼痛快答應嗎。

  臉上故作清冷的表情都差點維持不住。

  幸好想到自己此時的驕矜人設,揚了揚下巴,給他讓出一條道:「那還不快走。」

  殷墨沒想到傅幼笙前一秒索吻,下一秒笑著讓他去客房。

  而傅幼笙也沒想到,殷墨前一秒答應去客房,後一秒直接把她原地扛起來,大步往客房走去。

  一下子倒掛在男人勁瘦卻寬闊的肩膀上,傅幼笙頓時頭暈眼花,小臉充血驚叫一聲:「殷墨!!」

  纖白細長的兩條腿在半空中劃出漂亮又誘人的弧度。

  然而殷墨像是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還冷靜的拍了一下她的腿:「小心掉下去。」

  「那你倒是把我放下啊!」

  段段路程,傅幼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炸毛了。

  氣炸的,也是嚇炸的。

  殷墨這個狗男人,居然把她倒著扛起來。

  這還是人嗎!

  從監控畫面上看,傅幼笙頭髮又長又密,特別像殷墨肩膀上倒掛著一個女鬼。

  路過客房落地鏡時,殷墨不小心掃了眼。

  眼底染上淺笑。

  然後也不著急去床上了。

  就那麼站在落地鏡前,示意傅幼笙看鏡子:「你看你現在像什麼?」

  傅幼笙現在只想下去!

  下意識瞥向鏡子。

  「殷墨!!」

  素來從容沉靜的男人,聽到她氣急敗壞的聲音之後,竟然笑出聲。

  低沉磁性的笑聲在空曠的客房內,分外清晰。

  傅幼笙小心臟撲騰撲騰的跳。

  殷墨終於把她從肩膀上放下來了,還幫她撫著後背:「被自己嚇到了?」

  語調中透著隱隱笑意。

  傅幼笙使勁兒踹了他一腳:「混蛋!」

  殷墨依舊笑著。

  他越笑,傅幼笙越生氣。

  跳到他身上要掐他脖子。

  殷墨縱容她解氣,還怕她掉下去,順勢摟住女人纖細腰肢。

  兩人都穿了薄薄的睡衣,隔著兩層布料,能清晰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溫度。

  尤其是殷墨。

  一開始還能任由傅幼笙發泄。

  幾分鐘後,他就有點受不住了。

  嬌妻在懷,身上香氣越發清甜馥郁,他能忍住才奇怪。

  客房沒有開燈。

  甚至沒來得及去床上。

  就這走廊透進來的暗淡光線,傅幼笙將他按在地毯上,垂眸便能清晰看到他眼底那幽暗深沉的火焰。

  傅幼笙眯了眯眼睛。

  忽然小腹一陣熟悉的感覺侵襲而來。

  傅幼笙整個人原地頓住。

  感覺到懷裡女人終於不掙扎了,殷墨以為她也有感覺了。

  下意識想要探身抱住傅幼笙,修長指尖摩挲著她絲滑的裙擺,似乎是在等待機會。

  「去床上嗎?」

  男人薄唇擦過她細白耳垂。

  傅幼笙忽然對他笑了一下,然後漂亮指尖順著男人胸膛輕輕往下點著。

  嗓音又甜又軟,無辜的仰頭看他:「殷墨,你有反應了哦。」

  殷墨還帶著咬痕的喉結輕輕滾動一下。

  被她撩到了。

  然而——

  當他準備下一刻動作時。

  一雙小手撐著在他的胸膛,一縷幽香沁入他呼吸之中。

  傅幼笙若有若無的在他薄唇上親了一下。

  「我來大姨媽了。」

  「……」

  殷墨胸腔原本跳動的心臟,停滯了一瞬。

  就連傅幼笙從他懷裡出去,他都沒有反應的。

  「所以,你自己解決吧!」

  傅幼笙一路小跑回了主臥,然後在浴室得意的笑出聲。

  親戚來的太及時了。

  狗男人!

  殷墨平復下身體的反應。

  然後才敲了敲浴室門:「你不是三天後才來嗎,這麼提前了?」

  傅幼笙素來時間准,一天都不差的。

  這次突然提前三四天,殷墨表情微微透著幾分凝重。

  傅幼笙輕哼一聲:「肯定是因為你昨晚沒輕沒重。」

  殷墨敲門的指骨頓住。

  轉而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