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傅幼笙深吸一口氣。

  現在非常慶幸,之前沒有公開他們兩個的關係。

  不然就憑著殷墨這一脖子齒痕,她都能上熱搜。

  熱搜標題絕對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種!

  當時咬的時候,她沒想那麼多。

  但她更沒想到的是,殷墨居然會這麼一點面子都不要,大大方方露出來,大冬天他圍個圍巾也不會奇怪啊。

  深吸一口氣。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傅幼笙一個字一個字的給他發過去:

  【你、不、能、擋、一、下、嗎!】

  殷墨給她發了個定位。

  YM:【你弄的,你想辦法。

  】

  【晚上還有個商務酒局】

  傅幼笙:「……」

  YM:【所以,中午一起吃飯嗎?

  】

  傅幼笙看到他那條消息,本來不打算去跟他一塊吃午餐的,看著他就生氣。

  想要拒絕殷墨。

  但是男人那截修長脖頸處上星星點點的齒痕,讓傅幼笙還是坐不住。

  白天被員工們看到也就算了。

  他們也不知道是她。

  但是——

  能跟殷墨一塊參加同一個酒局的,搞不好就有人知道她。

  畢竟,殷墨的那些朋友們都知道了。

  兜兜轉轉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以後她怎麼見人。

  傅幼笙:【我自己過去,讓溫秘書在停車場等我。

  】

  YM:【外面雪沒有融化,讓司機去接你。

  】

  她開車,殷墨不放心。

  傅幼笙從沙發上起來,伸了個懶腰。

  身上的酸麻感還沒有消除,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已經已經開始掃雪了。

  但是工程量很大,即便是現在,也沒有掃完。

  也難怪殷墨不讓她自己開車了。

  在這方面,傅幼笙沒有刻意跟他置氣,剛好她也要化妝準備一下。

  女明星的職業底線,就是出門一定要化妝,誰知道會不會遇到粉絲。

  對著鏡子,看著脖頸上那不忍直視的吻痕。

  其實已經淡化很多了,可惜傅幼笙皮膚白皙,依舊很明顯。

  以前臉上都沒有用過遮瑕液,現在倒是用在脖子上了。

  傅幼笙看著自己脖頸上的印記漸漸消失,這才略鬆一口氣。

  然後蓋了點散粉定妝,這才換衣服準備出門。

  出門之前,她順手把遮瑕液塞進包里。

  想了想,又從衣帽間找了條男士圍巾。

  雙重保障,應該沒問題了吧。

  ……

  傅幼笙抵達勝景大廈後,直接走總裁通道。

  並沒有遇到任何人。

  進了殷墨的辦公室後,她環顧四周,目光陡然停住。

  這個電梯是在殷墨辦公室內。

  電梯一打開,隔著辦公室里的隔斷玻璃,她能清晰看到坐在辦公桌前正在處理文件的男人。

  空調溫度開的適宜。

  殷墨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衣,工整熨帖,越發顯得皮膚冷白清透,在陽光下,眉目竟然透著幾分綺麗之色。

  他很少穿黑色襯衣,家裡都是白色,藍色等淺色居多。

  傅幼笙認真看他,竟然覺得有點新鮮感。

  大概是察覺到了傅幼笙的視線。

  殷墨微微抬眸,隔著玻璃,清晰的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驚艷。

  薄唇瞬間掀起一抹弧度。

  「過來。」

  「愣在那裡做什麼?」

  傅幼笙立刻回過神來,想到自己今天來的主要事情。

  不是欣賞狗男人美貌的。

  她小臉一垮,把手裡的圍巾就丟到殷墨懷裡。

  「戴上!」

  離得近了,清晰看到男人脖頸上那『辣眼睛』的東西。

  比照片上還刺激。

  她今天真是腦子抽了,才會為了報復,把他脖子咬成這樣。

  不對——

  應該是她腦子抽了,才以為殷墨這個狗男人會有點羞恥心。

  這種東西,他完全沒有。

  「你今天就這樣開會?」

  傅幼笙見殷墨把玩著圍巾,就是不戴在脖子上遮羞,忍不住上前替他戴。

  殷墨順勢握住她的手腕。

  微微一用力,就把人帶進了自己懷裡。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近的仿佛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傅幼笙下意識看向殷墨。

  「你放開……」

  殷墨俯身親了她唇角一下。

  面不改色的回道:「我也沒看到,開完會才發現。」

  「騙誰呢!」

  傅幼笙白了他一眼,沒有被面前的男色給迷住,「你眼睛得瞎成什麼樣,早晨穿衣服的時候才看不到這麼大的痕跡?」

  傅幼笙說著,上手摸了摸他的喉結。

  喉結左側,那一小圈齒痕,分明就是被女人咬的。

  辯駁都辯駁不了的那種!

  「幼幼。」

  殷墨圈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薄唇貼著她的耳垂,「下午還有會議,所以,別鬧。」

  傅幼笙:「……」

  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桃花眸都快要瞪成貓眼了。

  下一秒。

  殷墨一隻手擋住她的眼睛,苦口婆心說:「我知道你很想要,但是等晚上回家好不好?」

  傅幼笙:「你它媽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全都是黃色廢料嗎。

  聽到這個問題。

  殷墨突然想起了上次看過的情話大全。

  標準答案就是:

  「我腦子裡裝的全都是你。」

  聽到殷墨這話,傅幼笙第一反應就是拿起圍巾,把他勒死。

  就在這時。

  敲門聲響起。

  救了殷墨一條狗命。

  傅幼笙從殷墨膝蓋上起來,然後撫平了大衣上的摺痕。

  殷墨這才開口:「進來。」

  周秘書帶著午餐食盒進來,即便是看到傅幼笙,已經能保持面不改色:「殷總,殷太太,請用午餐。」

  臨走之前,順便把門緊緊關上。

  原本牆面是透明的玻璃,但是早前溫秘書得知傅幼笙會來,便提前換成了單向玻璃。

  從裡面能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裡面。

  非常可靠保護了殷總的隱私。

  看著周秘書那忙不迭離開的身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了呢。

  傅幼笙餓了。

  也懶的跟殷墨折騰。

  小下巴傲嬌的抬起來:「吃飯,吃完飯送我回家。」

  「我還要看劇本呢。」

  殷墨淡定拎著盒飯跟老婆,一塊去了旁邊會客的沙發組吃午餐。

  他讓周秘書訂的基本上都是傅幼笙愛吃的菜。

  傅幼笙吃著吃著才想起來:「我要減肥啊。」

  「你怎麼點這麼多高熱量的菜。」

  不是糖醋就是紅燒。

  殷墨不緊不慢的給她夾了一塊小排骨:「多吃點,等會在這裡看劇本。」

  「你別岔開話題,殷墨,你還說要追我呢,一點都不上心。」

  「我減肥期,你還訂這種午餐。」

  「說什麼認真追求,果然,男人的嘴都是用來騙女人的!」

  傅幼笙幽幽的說道。

  見她戲癮上來了,殷墨早就料到她會來這一出。

  修長指尖按了一下食盒。

  從最下面拿出一盤蔬菜沙拉。

  「那你吃這個吧。」

  傅幼笙:「……」

  殷墨你怎麼這麼狗!!

  你這麼狗,到底是怎麼找到老婆的。

  當初她就是被殷墨這張臉給迷惑了,還以為他是什麼仙人下凡拯救她的,現在越看越覺得他是下凡來折磨她的。

  從身體都靈魂。

  殷墨看了她兩秒。

  重新把那盤蔬菜沙拉裝回去:「這是餐廳送的,不是我點的。」

  傅幼笙來勁兒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只配吃附送的嗎?」

  殷墨:「……」

  「我錯了。」

  商琮說得對,女人一旦發脾氣,是沒有任何根據的。

  而且也不需要邏輯。

  更不需要他們給她們去順邏輯,只需要道歉就行。

  傅幼笙雙手環臂:「錯哪兒了?」

  下一刻。

  被殷墨夾了一筷子剃好魚骨的魚肉塞嘴裡:「哪裡都錯了,你好好吃飯。」

  「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傅幼笙:「……」

  嚼了兩下,魚肉鮮嫩滑口,完全沒有因為外送而損失味道。

  殷墨又給她夾了幾塊:「吃魚肉不會長肉。」

  「雞肉也不會長肉。」

  「嗯,排骨也沒什麼肉,更不會長肉。」

  傅幼笙聽著這話,吃起來沒什麼罪惡感。

  等吃得小肚子鼓鼓的之後,才後知後覺。

  「回去又要多跑好幾圈。」

  外面雪還沒有融化,冬陽暖雪,這樣的天氣就適合用來睡覺,用來鍛鍊身體真的太十惡不赦。

  殷墨掌心蓋在她鼓起來的小肚子上,面不改色:「一點都不胖,太瘦了,都摸不到肉。」

  「那你現在摸到的是什麼?」

  「是肉的靈魂嗎?」

  傅幼笙沒好氣拍開男人的狼爪。

  站起來從旁邊拿過自己的小包包。

  「你過來,仰頭,我給你蓋一下。」

  殷墨眼睜睜看著傅幼笙從包里拿出一管跟口紅一樣大小,只不過偏淡黃色的小瓶子。

  「嗯?」

  「嗯什麼嗯,來遮醜!」

  傅幼笙見他不動彈,直接上前拽住他的領帶。

  強迫他低頭。

  殷墨:「……」

  感受到脖頸處冰冰涼涼的觸感,素來平靜淡漠的俊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

  「老實點哦。」

  傅幼笙難得見他這個樣子,故意說,「小心塗你臉上。」

  殷墨餘光看到她紅唇揚起,似乎很是高興的樣子。

  頓了頓,當真沒有動。

  但是——

  很快傅幼笙就開心不起來。

  因為遮瑕液根本沒用!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殷墨也是冷白皮,膚色跟她差不多,偏偏就是蓋不住。

  尤其是那個齒痕。

  都蓋了厚厚一層了,還能看得出來。

  還不如不蓋。

  蓋了之後,更是欲蓋禰彰。

  氣得傅幼笙拿出濕巾使勁給他擦脖子,「醜死了。」

  殷墨脖子被她擦的隱隱泛紅,然後那些痕跡更明顯了。

  殷墨如娃娃一樣,任由她折騰。

  也不生氣。

  反而在她生氣的時候,還慢悠悠的安慰:「不著急,慢慢來。」

  「遮不住就遮不住。」

  「那你別出門,開會戴圍巾。」

  傅幼笙放棄了,捧著殷墨線條輪廓優越的下頜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

  殷墨拍了拍傅幼笙的小腦袋:「你覺得可能嗎?」

  傅幼笙將臉埋在殷墨頸窩,一想到別人知道是她咬的,就沒臉見人:「啊啊啊!」

  「早知道就不咬你脖子了,你當時怎麼不提醒我。」

  「我以為你想宣示主權。」

  殷墨輕撫了一下脖頸上那個齒痕,悠悠然說道,「只好滿足殷太太的占有欲。」

  傅幼笙:「……」

  無力反駁jpg.

  這個理由找的,總比被當作是搞情趣要正兒八經的多。

  因為傅幼笙不願意直面『慘澹的人生』,所以下午直接讓溫秘書怎麼接得她,怎麼把她送回去。

  完全不想看到殷墨那個脖子。

  一看到他的脖子,就想到了被人知道這是她乾的。

  羞恥哦。

  相較於傅幼笙的羞恥心爆棚,偷偷躲起來不願意直面。

  殷墨對這個『宣示主權』一點都不遮遮掩掩。

  晚上七點,殷墨自然如約參加酒局。

  殷墨坐在包廂內,看著手機里傅幼笙給他發的滿地打滾的表情包,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

  這時,有人跟殷墨敬酒。

  「殷總最近忙什麼,約你幾次都約不到。」

  榮曜科技的林總舉起酒杯,笑著問道。

  殷墨長指漫不經心抬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才說道:「有家事處理。」

  旁邊溫秘書忍不住腹誹,家事等於追老婆。

  然後微笑,給殷墨倒酒。

  包廂內燈光有點昏暗。

  但林總恰好看到殷墨喝酒的動作,目光突然定住。

  然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哦~家事是殷總最近養了只小野貓嗎?」

  說著,他指了指自個的脖頸示意。

  殷墨抿著烈酒,面不改色。

  雖然都是大佬,但人都有好奇心,大佬們也不例外。

  齊刷刷看向殷墨。

  誰不知道這位是尊無情無欲的大佛,哪只小野貓這麼厲害,能把大佛拉下神壇。

  之前網絡上關於殷墨的一些緋聞消息,大家都知道是撲風捉影,畢竟他們才是真實見過殷墨的人。

  自然知道殷墨是什麼脾性。

  對於女人,他素來是敬而遠之。

  現在看他脖子上那一塊,明顯是被女人咬的。

  小野貓只是代稱而已,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們也就猜測是個什么小情人小寵物之類。

  卻見殷墨微微一笑,似是不經意的開口:「讓諸位見笑了。」

  一般話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不會再問。

  但是——

  現在這個人是殷墨啊,從來不近女色的殷墨!

  他們簡直好奇死了。

  尤其是林總,他之前跟殷墨一塊參加過國外的商業會談,結束時,大家一塊去泳池趴散心,當時那可是美女環繞,什麼類型的都有,就連家裡有母老虎老婆的幾個大佬都沒忍得住,更何況其他單身大佬。

  偏偏就是殷墨,明明年輕氣盛,最受不到勾引的年齡。

  卻對送到嘴邊的美色全都拒絕,而且拒絕的毫不留戀。

  整整一場下來,殷墨愣是連一個女人的頭髮絲都沒有碰過。

  就是這樣一個清心寡欲的男人。

  現在被女人咬脖子,留下這麼深的印記,他們能不好奇嗎。

  林總不放棄。

  繼續試探:「殷總是有什麼不可說?」

  殷墨晃了晃只剩下一個底的酒杯,嗓音極淡,卻又透著幾分莫名的靡麗感:「倒也不是不可說。」

  「只是,殷墨懼內而已。」

  「咳……」

  「咳咳咳……」

  幾個正在喝酒的大佬,被殷墨這句話給刺激的形象都穩不住。

  您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說著懼內的話,這是認真的嗎!!

  而且——

  懼內!

  信息量太多,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震驚起。

  林總緩了緩:「殷總,你結婚了?」

  殷墨面對他們狼狽震驚,依舊維持清雋淡笑:「是,內子職業原因,不方便公開。」

  眾人:「!!」

  真結婚了!

  不單單是旁人,就連跟殷墨一塊來的勝景集團的副總都差點把酒杯摔了:「……」

  臥槽?

  ?

  他跟了殷總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殷總還有個內子!

  後面大家喝酒聊天的時候,都有點恍恍惚惚。

  想要問殷墨,又不知道問什麼。

  畢竟人殷總都說了,不方便公開。

  到底是什麼人,才不方便公開啊!

  大家跟貓抓似的。

  哪個女人這麼大本事,非但拿下了風投圈第一鑽石男神,還能讓殷大佬隱婚。

  重點是,還能讓殷大佬懼內。

  殷墨對他們的表情毫無反應。

  安靜喝酒進行酒局營業。

  這時。

  手機震動了一下。

  看著來消息的備註——A老婆。

  老婆:【什麼時候回來?

  我有事要跟你談!】

  殷墨垂眸時,唇角含著笑意。

  下一刻。

  他緩緩站起身,把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上,這才端起面前倒滿的酒:「諸位抱歉,殷某有點事,先走一步。」

  說完,將酒一飲而盡。

  這時,殷墨的手機又震動了幾下。

  林總坐在他旁邊,下意識瞄了一眼。

  發現備註是老婆。

  「殷總,你太太管這麼嚴呢,這還有門禁呢?」

  林總笑著調侃。

  殷墨已經把手機收起來,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袖口,清冽的嗓音徐徐道:「見笑,家教確實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