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裝逼
不對。
你突然問的是個什麼問題啊夫人？！
這人應該聽不到聖劍也看不到聖劍才對，怎麼會突然這樣說？
雷野心裏面有點慌，考慮到年齡這個話題有可能刺激到對方，他琢磨了片刻，以儘可能不傷到對方的語氣低聲說。
「夫人，我已經有心上人了，而且我們兩個很明顯.不太合適的。」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注入魔力，火焰開始升騰。
雷野又一次切身感受到鍊金的某個難點：溫度，他需要嚴格的把坩堝控制在一個特定的溫度，否則裡面的材料很有可能出問題。
提前嗑了個烤綠蘑菇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雷野全神貫注地用魔力精確地控制溫度，持續幾十秒之後，再完全把火焰收回。
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
「不是.我、我當然不是說我這種老太婆，而是我家女兒，那三個人.唉.」
聽聲音夫人她似乎很羞恥，又很愁得慌。
也是，之前在探索著公會從櫃檯小姐那裡打探情報的時候，櫃檯小姐說過愛爾家的人習慣深居簡出，個性又都有些奇怪，是一群不太好接觸的人。
實際上接觸過後，發現確實是這樣的。
作為母親她大概很擔心女兒們的婚配問題吧。
哧的一聲。
頂端的蓋子開了，隨後雷野看到有紅色的液體流淌下來，落進小瓶。
在它快滿的時候，雷野用魔眼看過去。
【魅惑藥劑】：使用藥劑後將進入到魅惑狀態，身體的部分器官進入全盛姿態。
無語。
拿到配方的時候雷野沒在上面看到寫著這種藥劑的名字，沒想到搞出來居然是瓶媚藥。
難繃，鍊金術士製作出來的第一款藥劑果然都是媚藥是吧。
但話說回來，現在已經能通過魔眼看到它的名字，這是否說明這瓶藥劑成功了呢？
「我本來是想給你出個難題」
愛爾瑪瑪幽幽的聲音從身後飄近，「你真的是對鍊金術一無所知的新人嗎？還是說，是來惡作劇尋開心的？」
「我只是嚴格按照配方上的要求去做了啊。」
稍微繞到雷野身側，愛爾瑪瑪認認真真地盯著雷野的眼睛看，良久，她服氣地發出一聲嘆息。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只有女性才真正擁有鍊金術的天賦，男性是註定無法成為鍊金大師的，但現在看來，你似乎是個特例呢。」
「大膽！」雷野聞言大怒，「不要給我搞性別對立，還有，你憑什麼假定我的性別！」
「.」
被突然發癲的雷野嚇了一跳，頓了幾秒後，她的語氣弱了一些。
「抱、抱歉，並非是什麼貶損的意思，是想說你意外地是個天才，很有教導的價值，咳.」她正色，神情嚴肅起來，「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愛爾瑪瑪的徒弟了，我會全心全意地把我的技術教給你，希望你勤勉練習，成為不負愛爾世家之名的鍊金術士，若有所成，務必將這份技術用於正途。」
突然正經起來了，雷野感受到了某種嚴肅的氛圍。
他猶豫了一下，老實地低下頭。
「我知道了。」
聖劍說的沒錯，潔潔那對美味的玉足一定是繼承於她的媽媽。
低下頭的雷野盯著那些圓潤的腳趾如此心想。
「還有，」瑪瑪補充了一句，「這瓶藥劑，等會你要好好地喝下去才行。」
「什麼？！」雷野大吃一驚。
「這是鍊金術士的規矩，你要煉製的，是要讓別人喝下肚子的藥劑，如果自己都不敢一飲而盡，別人又如何能放心呢？當然，部分如毒劑、有負面效果的藥劑可以不用遵守這條規矩，但是」
愛爾瑪瑪聲音稍微小了些，「你製造的，是一瓶中級治癒藥劑，你大可以放心地飲下去。」
這。
雷野愣住，重新用魔眼看了一眼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它被明確地標記為『魅惑藥劑』沒有錯。
愛爾家果然很不對勁。
宅邸挺熱鬧的。
空氣有些悶熱，雷野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女僕們在走廊里搬著東西走來走去。
路過雷野的時候，她們總會稍微停步一小會，也許是因為想好奇地看一眼能無限喝茶的葛菈緹妮，或者是看一眼曾經的大小姐愛爾潔潔，又或者只是為了蹭一下葛菈緹妮懷裡的小空調。
不過看到愛爾潔潔脖子上的狗鏈之後，女僕們總會給雷野留下一個嫌惡的表情，然後才走開。
偶爾會有不認識的、粉紅頭髮的少女路過，雷野一看就知道又是叫愛爾什麼什麼的，雷野懶得跟這些小粉毛打招呼，反正名字太多他也記不住，就任由那些人過來打量幾眼潔潔又走開。
雷野慢慢悠悠地吃著下午茶，琢磨著下一步應該幹什麼。
愛爾瑪瑪最近似乎很忙，每天只能抽出兩個小時來教導他，剩下的時間他可以自主練習，或者在愛爾家自由地逛逛。
於是雷野的時間突然多起來了。
最終決戰前，雷野活在勇者小隊的陰影里，最終決戰後，雷野活在布婭笛的陰影里，現在不一樣，他有了充足而自由的時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然而他又有點茫然，不知道該做點什麼才好，畢竟這是個註定要銷毀的、要回去救布婭笛的存檔，所以修行沒意義，建立人際關係也沒有意義，除了把鍊金技術學到手之外，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就很空虛，很虛無。
「誒嘿嘿，女僕小姐們，都在用羨慕的眼神看著葛菈緹妮呢。」
身邊那藍毛小孩抱著小空調，傻嘿嘿地笑著。
她小口地啜了口茶水，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樣子慢慢悠悠地說。
「所以，魔鬼寶寶來到這裡，是為了把這裡拿下當老大呀，葛菈緹妮，有在說服女僕小姐一起來做雷衛兵喲，葛菈緹妮要全力支持魔王大人——魔鬼寶寶！」
「什麼老大，別說這種不吉利的稱呼，」雷野把潔潔控制在懷裡免得她弄髒衣服，隨口答，「我只是來學技術的，沒打算搞事情，也不要把我當作新任魔王，我可還沒答應。」
「咦咦？葛菈緹妮還以為，魔鬼寶寶要做些故事裡的魔王大人會做的事，要從這裡開始征服這座城市呢，」葛菈緹妮突然把聲音壓低，「魔鬼寶寶真的有自信嗎，不做點什麼的話，一個月後的比賽很難贏的喲。」
比賽？
什麼比賽。
雷野愣了一下，突然嗅到了某條重要的支線的味道，他坐直身體正準備問，便看到一個女僕急匆匆地從他身前跑過。
更多的女僕匆匆地跑過，踢踢踏踏的，一齊向門口的方向。
有的女僕的手上還拿著武器。
看到武器的時候雷野意識到了不對勁，他跟著女僕們跑出去，一路跑到大門口的位置，此時大門外正傳來喝喝呀呀的戰鬥聲。
雷野一眼就看到了老熟人。
角狼。
數量有點多，這是一支狼群。
角狼這種魔物的階級不高，但是數量堪稱泛濫，這種魔物一般喜歡單獨行動，但必要的時候也會組成團隊來抵禦天敵或者探索者們的狩獵。
哦，說起來公會那邊在搞活動，最近探索者們都很活躍來著。
雷野看了眼不遠處有幾個愛爾家的小姑娘在吵著些什麼。
「這次該你吃了吧，我上次就吃過了啊。」
「我的基礎屬性那麼差，就算吃了也沒有用吧，還是讓蘭姐姐吃比較好。」
「可別再讓蘭姐姐吃這種鍊金毒性大的東西了，要是患上紅粉症該怎麼辦，你想看著蘭姐姐被變態套上狗鏈嗎？」
說誰呢說誰呢！
雷野有點不爽地看了眼她們，又啟用魔眼看了眼她們手裡的小藥瓶，瞬間眼前一亮。
【澎湃藥劑】：使用後魔力屬性增幅百分之三百，持續時間三小時。
一直以來，雷野在市面上見到過的藥劑基本上就只有治癒藥劑和魔力藥劑這兩種，總算是見到增益類的藥劑了。
這才是真正的藥劑！
再看向粉色頭髮的女孩們，魔眼看到她們的屬性都不高。
於是雷野大概明白了，愛爾家沒有什麼看家護院的食客，如果遇到魔物襲擊，都是像這樣通過嗑藥來解決的。
這座宅邸的女孩們看似都很嬌弱，但如果每個人都嗑一瓶這個藥劑，然後隨便什麼中級魔法齊射出去的話，那場面一定也很壯觀。
不過嘛，殺個角狼而已，還需要嗑藥？
轟響一聲，圍牆突然塌了一大截，一隻體型過大的角狼甩著腦袋上的灰土撞到院內。
無論是看它的體型，還是看它眼中的那份奸狡，顯然它就是這支狼群的首領。
它仰天嗚吼一聲，齜起牙齒，猛地向最近也顯然最柔弱的那些女孩們衝刺，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女孩們閃避不及唯有尖叫。
「咿呀——」
「雷落！」
雷野反應很快，立刻抬手。
下一秒轟鳴的赤紅色閃電從天而降，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了角狼的頭顱，場面和之前在焦土試過的那次一模一樣。
瞬發，無前搖。
女孩們在尖叫，讓雷野鬆了口氣，還好他反應快否則這仨小孩大概是寄了，但很快他注意到一件事，布婭笛教他的這一手特級魔法.不是需要魔力屬性達到18來著？而他還沒吃豪華龍肉宴
下一秒雷野想到了什麼，從背後抽出那把聖劍，此刻它正閃閃發光。
「為您的劍。」
像是適時解釋雷野的困惑，耳邊傳來了聖劍的細語。
「為了確保您保存回檔技能，讓您在真實時間線完美地進行裝逼亦是我的工作之一，」她重複了一次開始的話，「為您的劍。」
就還是之前的意思，說是會全力支持他是吧。
握著劍隨手揮了揮，頓覺體力飽足如山在握，但不知道為什麼老感覺有種寸止的感覺。
於是雷野揮劍的方向瞄準了不遠處的某隻角狼。
瞬間那寸止化作蛇井般的快感，有盛大的金燦燦的刀光從聖劍身上甩出去，光從角狼的脖頸略過，而后角狼的頭顱絲滑地從切面滑下來。
雷野驚喜地睜大雙眼。
就是這招！勇者經常用來裝逼，但是雷野拿到聖劍之後卻怎麼也用不出來的一招！
現在他輕鬆地用出來了，而且要比勇者使用的那一手更有逼格。
「若是用您最好懂的方式來解釋的話，這把聖劍，只吃道德值補正，雖然您現在的道德值相比之前低得讓人擔憂，但在這個世界上，您仍然是最能發揮這把武器的威力的人。」
聖劍啪地自己立直，一抹聖光沖天而起，這光落在某隻角狼頭上，炸得它血肉橫飛。
「我草，」雷野驚呼，「有掛！」
當時那隻角狼正把一位小女僕壓在身下，她一副死裡逃生驚慌失措的樣子從角狼的屍體下面爬出來，察覺到是誰救了她之後，面露感激地向雷野點點頭。
誒，好感度升了一截。
從低於陌生人變成高於陌生人了。
雷野忍不住樂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地看到自己打怪的正反饋。
聖劍的身影出現在一邊，她側了側頭，像是發出無聲的詢問。
『這麼好的裝逼機會擺在你面前，你不上？』
哈哈，不可能的。
「孩子們別怕！」雷野豪笑著揮動聖劍沖入戰場，「我來——！」
雷野一口氣向最近的角狼衝刺。
身體有點不適應，因為和自己前五年習慣了的身體差距太大了，魔鬼之軀與聖劍的全屬性加成交迭起來，似乎比豪華龍肉宴的補正還要誇張，現在他什麼也沒有嗑，便覺得身體宛如飛升。
彈跳力非同以往，雷野試著復刻了一下記憶里的戰技。
深吸口氣，衝刺，起跳，空中翻身，獅子斬！
一劍下去，砍掉了又一隻角狼的頭。
他的突入讓其他的角狼注意到了這片區域闖進了一個危險的存在，便放棄了各自的目標圍過來，準備合力先把雷野處理掉。
雷野一邊適應著身體，一邊也注意到這些角狼的不正常。
它們似乎要比一般的角狼敏捷，揮爪也比一般的角狼要重，怪不得那些女僕們都一副措不及防的樣子，因為它們更像是某種變種，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F級魔物的水準。
不過，跟新賽季吃滿補丁的雷野相比還是差得太多了。
雷野深吸口氣，然後開轉！
閃電箭，劍斬，雷落，花里胡哨的魔法配合雜亂無章的劍技，看得女僕們驚呼起來。
「你看，那份魔力，正是他被選中的理由啊。」
遲遲趕到的某個人對身邊的少女輕聲低語。
「就是長相有些一般.他還說自己是廚子，這樣的人果然不可能會是什麼貴族家的青年，還是算了吧，你去問問姐姐，我不喜歡。」
那少女回答。
沒有操作，全是數值。
純粹的數值碾壓了全場，在雷野殺死最後一隻角狼之後，他聽到女僕們熱烈的掌聲。
雷野還看到一開始接待自己的那位白手套女僕，準確地說應該是女僕長，她也難得地露出一抹微笑，低下頭致意，而後便轉身，拿起工具走向那倒塌的圍牆了。
5。
跳動。
15。
嗨呀！看著那升起來的好感度雷野樂了，他心情大好地大步走向那圍牆，越過女僕小姐，在她疑惑的視線中搓了個響指。
他模仿著布婭笛的操作，控制魔力泡泡從地面生長，把那倒塌的牆磚整個推起來，而後，雷野根據自己工程師的經驗熟練地控制著土魔法，讓那磚牆以極快的速度復原。
這一手，讓得那些連身上的血跡都沒有清洗就準備來幹活的女僕們更加驚讚。
「好厲害！」有人驚呼了一聲。
「就說這麼大個宅邸有個男人在才好嘛，好感動.」
「噓，你想挨打呀，要是讓眉眉小姐聽到怎麼辦。」
雷野沒有細聽那些人的低語。
只是環顧四周，看著女僕長小姐無聲地笑笑，還有幾乎所有人對自己的好感度一點點跳升，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魔眼，太好用了。
「.這就是布婭笛常說的處男嗎，我大概有些理解了。」
聖劍悄然站在雷野身邊，打斷了雷野的快感。
不知為何，她的表情有些無語。
「殺光魔物之後，你就可以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留給她們一個孤單的背影就好，為什麼要嬉皮笑臉地主動跑來修復圍牆呢，這又不是你的工作，難道你以為用這種方式表現自己，女僕小姐們就會喜歡你嗎，我已經聽到有人在商量著之後能不能拜託你做些力氣活了。」
「唉，處男。」她消失了。
雷野本來挺高興的，結果被突然冒出頭來的聖劍搞得有些紅溫。
「你M——」
正準備辱罵聖劍，手被某個人握住了。
雷野一愣，看到一位有著稚嫩面龐的少女站在自己身前，星星眼，用力搖晃著握住的手。
「謝謝你，雷野先生，非常感謝！」
雷野認出她來了，剛才被聖劍自瞄救下來的那個小女僕就是她。
下意識地發動魔眼，可以看到對方對自己的好感度位於22。
唉呀這，這算是什麼程度的好感呢。
「如果不是雷野先生的話，我大概已經被吃掉了吧，嗚嗚.人家光是想想剛才的事就好害怕啊」
「唉呀這沒什麼。」
「明明人家是可以打的贏角狼那種魔物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角狼好可怕，數量好多而且動作又快，看來我還是差得遠呢，請問，雷野先生使用的那種魔法是什麼呢？好厲害！閃閃發光的，好厲害！啊對了，雷野先生今天晚上有沒有空閒的時間，如果方便的話，是否願意品嘗一下我最近烘烤的小餅乾呢？嘿嘿.要是，要是願意和人家探討一下那個閃閃發光的魔法就更好了。」
她用很快的語速一連串地講著。
雷野不是很懂，但還是品到了某種茶茶的氣息。
他稍微有一點不自在，想要抽身離開，不過女僕的話也確實讓他疑惑，這些角狼的確是有問題的。
「啊哇哇哇！」
就在此時！愛爾潔潔猛地從某個位置竄了出來，拖著狗鏈狂奔！
她撲向某處草叢！
慘叫聲中，一個有點熟悉的少女驚恐地從草叢裡爬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給你，都給你們，（吸氣）不要吃我呀！」
她一邊大喊一邊扔著什麼東西，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一扭頭，恰巧與雷野對視。
這一瞬間，對方面目猙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嚎起來。
「雷野呀！球球你，球球你啦，複合吧，我什麼都會做的，（吸氣）媽的這誰，撒開，給我撒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