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夫人
位於不同節點的好感度貌似有著不同階段的含義。
比如說布婭笛之前曾經說過，49就是一個很關鍵的節點，也許代表著從『好意』到『戀愛』的轉變。
再比如他看到大部分人對他的好感度都是10左右，可以推斷，一般人對陌生人的好感度，也就是10。
另，他可以確信，今天是他與愛爾眉眉的初次見面。
那麼，什麼樣的人會對陌生人的初始好感度，為－35呢。
「你好，我是愛爾眉眉，一位高級鍊金術士，很高興認識你。」
和愛爾麗麗不一樣，這位愛爾眉眉儘管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麗麗，但面上沒有露出絲毫不滿，而是向雷野靠近並擺出雷野在王城見到過的那種貴族行的禮儀，優雅地微微屈身。
雷野第一次見到對自己好感度這麼低的人，偏偏又帶著無懈可擊的笑，他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回了一禮。
「你好，我是雷野，廚師。」
說來也怪，之前本來他是為了自己能夠卸下廚師這個身份而一身輕鬆來著。
而現在，某種意義上，他可以自稱為勇者，也可以自稱為魔王，這兩個身份讓他無論在哪裡都可以爽活，但現在他反而更認同自己作為廚師的身份。
至少他確實很會做菜。
「.廚子？」
愛爾眉眉的態度明顯產生了變動，退後半步，眯起眼睛打量著雷野。
雷野這老二次元的穿搭品味讓她眉頭一皺。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便沒有那麼柔媚。
「請問您是在哪裡買下我那位不成器的姐姐的呢，據我所知，希爾流斯的廚子應該沒有那麼高的薪水，會有餘錢去買一個患上紅粉症的奴隸吧。」
「就黑市啊，」雷野隨口說，「另外我是個廚師，希望你不要叫我廚子，不愛聽。」
「啊不好意思，廚師先生。」她微笑著點頭致歉。
這位愛爾眉眉明明怎麼看都是個一等一的美人，但和她交流著實叫人不太舒服。
算了，不重要，他來這裡是來學技術的，遇見傻逼忍忍就是。
大不了學到手之後就全突突了，反正要回檔。
又有腳步聲。
雷野抬眼，看了看站到門口的女人。
那是個同時有著『溫柔』和『威嚴』的氣質的中年女人，有著與愛爾潔潔一模一樣的發色，她穿著一身旗袍站在那裡，用某種複雜的視線看著愛爾潔潔。
這一定就是潔潔的媽媽，亦是愛爾家族的家長了。
雷野走了幾步到近前，在那位長裙女僕的示意下保留了一定距離，而後微微行禮。
「你好，我是雷野。」
「愛爾瑪瑪，」這位充滿成熟而知性氣息的女人點點頭，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雖然榮光不在，但過去我也曾是貴族，看得出來，您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好人呢，謝謝您在這段時間對小女的照顧。」
這番話讓雷野對這家人的感觀稍微好了點，他吭氣一聲，擺擺手示意沒什麼。
從剛才開始一直夾著大腿蹲在一邊的麗麗突然起身，她一臉不甘心地大聲告狀。
「媽，我剛剛在姐姐的大腿內側看到奴隸紋了，那個傢伙居然敢把姐姐當作奴隸，太過分了！還有啊，他剛剛可是對我動手了哦，而且是偷襲！根本一點武德都不講！你快讓女僕們揍他！」
讓女僕打我，真的假的。
雷野立刻動用魔眼，檢索房間裡的女僕們的數值。
好吧，女僕就是女僕，不是那種什麼炫酷的戰鬥女僕，所擁有的數值也就是一般人的程度。
真要打起來雷野就直接電她們褲襠，她們受不了的。
看了一圈之後雷野放下心來，她們只要敢動手，雷野會立刻放電，給她們卷個發。
唉呀這個魔眼，真是太方便了。
「不行.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潔潔已經是這位雷野先生的奴隸了，根據弗雷帝國的法律，她不再是我的女兒，而是他的私有財產，愛爾家要嚴格遵守弗雷帝國的法律才行，」瑪瑪輕輕搖搖頭，表情複雜地轉頭看向雷野，「所以，雷野先生，請問您能否把您持有的這位奴隸轉賣給我呢，既然你來到這裡，就說明有這樣的意思對吧，若是想要談價錢的話，都是好商量的。」
夫人倒是很講道理。
但夫人貌似太過講道理了，自家女兒淪為別人手上的奴隸，情緒更激動點才正常吧。
噢，說起來是這樣一回事，對的對的。
反應過來了，再次扭頭看了一眼氣得牙痒痒的愛爾麗麗，雷野對她反倒沒有那麼討厭了。
「我可以把愛爾潔潔的奴隸紋主權轉交給你。」
聞言，愛爾瑪瑪眼前一亮。
「但是，我不要錢，」雷野頓了頓，「我要學習鍊金技術，我需要製作出能對高等魔族、乃至於魔王也能夠生效的藥劑，如果你能夠讓我學會這種技術，我就把你女兒還給你。」
雷野一開始想說能夠購買也可以，回檔之後他可以直接來買藥劑，但是想了想愛爾家偏僻的位置，他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路上，便放棄了。
他採用了作為一個魔鬼最擅長的方式——交易。
看著愛爾瑪瑪一時間面露困惑，雷野認為她是在猶豫，於是補充了一句。
「夫人，你也不想你家女兒在我這蘿莉控手下當奴隸吧，反正有回檔（小聲），就算是紅粉症我也一樣的草啊。」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雷野品到了空氣中那震撼的味道。
她們大概是相信的，如果不信，雷野也不介意直接跳到茶桌上，然後馬上脫褲子開導，這事他真幹得出來，自從在魔王城大街裸奔過後，他的節操仿佛一口氣突破了下限，自此再也無法束縛他的靈魂。
等待了很久之後，終於，愛爾瑪瑪緩緩開口了。
「原來是你來拜師的.愛爾世家世代致力於能夠對高等魔族生效的藥劑，這是你從潔潔那裡了解到的吧，不算什麼秘密所以不重要，但這樣的藥劑至今從來沒有成功過，高等魔族的抗性實在是太高了，沒有任何藥劑能夠突破那種抗性產生作用，更何況是魔族之王呢，如果只是簡單地學習鍊金術，我可以親自教你，但是，我實在無法滿足你的要求。」
什麼意思，能夠對高等魔族生效的藥劑是什麼很稀有的東西嗎。
好像是這樣的，很久之前，他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
他真的見到過，就連魔族之王也無法抵抗的超級藥劑啊。
雷野走進被分配到的房間。
每個擺設都看上去相當古典和高級。
有一張特大號的床，足夠睡六個人，精緻的屏風立在一旁。
真是個好房間。
總而言之，在一番交涉之後，愛爾瑪瑪准許雷野在這裡暫居一個月，這期間她會毫無保留地傳授鍊金技術，如果成果讓雷野滿意，就要把愛爾潔潔的奴隸紋主權交給她。
雷野同意了。
這個房間便是讓雷野居住的，看房間的條件，對方也許對自己的印象不算太壞？
又或者只是想讓女兒住得舒服一點。
那這麼大個床
正琢磨著今晚該怎麼睡的時候，幾位女僕敲了敲門，進入房間，然後走到大床邊上，合力把它拉成幾張小床。
同時瑪瑪夫人出現在門口，對著雷野招了招手。
雷野看出她是想要單獨和自己說些是什麼，便起身，跟著她從門口走向一條漫長的廊道。
「除了女兒們，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再教導過學生了，雖然剛剛答應了你，但是，我首先需要知道你是否擁有成為鍊金術士的才能，否則，再好的教學也是沒有意義的。」
一邊走在前面，她一邊這樣說。
挺好，至少很坦誠，有了這番話，雷野開始覺得對方不會糊弄自己了。
但說到才能，雷野並沒有什麼自信。
不過，他或許沒有才能，但他確實地擁有著時間，一個月學不會他就用一年，一年學不會他就學八十年，這具魔鬼的軀體賦予他足夠悠長的生命，他大可以在這條道路鑽研到極致再選擇回檔。
鍊金工作室。
廊道盡頭是個和雷野家地下室的那處工作室有些類似的場地，那裡有的器具這裡都有，那裡沒有的器具這裡也有。
「這是鍊金台，不考慮藥劑的質量的話，其他的這些輔助道具都不需要，只要有這個就足夠煉製出藥劑了，這個是配方，嚴格按照上面的要求進行配比，並混合煮沸，就能夠製作出藥劑，」愛爾瑪瑪遞給雷野一張羊皮紙，輕輕敲了敲她身邊金屬質感的小桌子，「現在，你可以開始你的第一次煉藥了。」
這麼突然？
雷野還以為要先學習點基礎知識，比如說會遞給他《鍊金技術必修一》讓他抄寫一百遍什麼的，然後才開始正式授課，沒想到上來就讓他開始動手。
不.這樣反而是更優秀的教學吧。
所以雷野沒有吐槽也沒有抱怨，按照配方上面的文字，開始從沒有魔力鎖的儲物箱裡取出相應的素材。
儲物箱是一種比儲物袋容量大很多的儲物類魔道具，因為不便於攜帶，常用於富貴人家的倉儲，而這裡面東西相當多，快要把這儲物箱塞滿了。
亂七八糟的，幾乎什麼素材都有。
像這樣的儲物箱，在一邊擺放了好幾個。
如果這是在玩老滾五，雷野大概會很喜歡愛爾家.他挨個觸摸儲物箱，好不容易才從海量的素材中把需要的各個素材找齊。
「好快.好厲害.」
結果剛做完這件事就被誇贊了。
「配方上的各種素材，就算是眉眉，也很難認清，更何況儲物箱裡容量那麼大，有著各種各樣長得很像的素材，你卻可以輕鬆地將其分辨.」
瑪瑪夫人一臉難以置信，而後露出看到寶才的神情。
當然認得出，這裡面幾乎都是食材。
你當我神廚小雷野這些年走南闖北白混的啊，出門在外，當然要認得清哪些東西能吃，那些東西不能吃。
而且，就算裡面確實有些自己不認得的東西，我老婆的眼睛可還幫我看著吶。
不止能夠分辨種類，就連更詳細的數據也可以標記出來，比如——密度。
魔眼，很厲害吧。
但這個時候沉默或許才是最好的裝逼，在愛爾瑪瑪亮起來的視線里，雷野手腳麻利地利用一邊的工具把這些東西磨成粉末。
在此之前，雷野的確沒怎麼摸過鍊金台。
但是真的上手之後，會發現這上面的東西很好看懂，那東西一副『我是用來搗碎素材的道具』的樣子，直接上手操作就可以了。
也難怪愛爾瑪瑪會直接讓他操作，實際上站在鍊金台前，會發現真的就只是個把粉末混在水裡煮沸的過程，就像是泡咖啡，沒有什麼難的。
很快雷野就知道難點在哪了，配方上寫著，每一項素材都需要特定的量。
但是，附近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器具，只有一個小小的桿秤，如果是天平倒還好，這東西雷野不會用，或者說用不准。
「誒，」雷野立起一根手指，「差點忘了我是工程師了，弄點雷野妙妙工具給你看看。」
從自己的儲物袋裡，雷野拿出一個小杯，杯身用細小的紅線畫著刻度。
裡面裝著很多鹽。
這是雷野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買鹽後發現自己被奸商騙了之後，才製作出的小道具，自此之後便不再擔心有人賣他東西缺斤少兩。
不過用來配製藥劑就有點不太精準了，猶豫了一下，雷野並沒有把裡面的鹽倒掉，而是放回儲物袋，從裡面掏出自己那簡陋的魔道具製作工具。
土魔法，火魔法。
得益於這個世界的沙土的熔點並沒有那麼高，玻璃的製作並沒有那麼難，不過需要一種比較稀有的類似於白雲石的小石頭。
十幾分鐘後，雷野手搓了這個世界的第一根試管出來。
「這是.什麼？」瑪瑪夫人很是茫然。
她似乎一直都在用心維持著某種貴族的端莊與優雅，但是現在好奇心驅使著她放棄了那般姿態，湊近了觀察雷野手裡的東西。
一股子淡淡的藥香。
髮絲拂過臉讓雷野下意識歪開腦袋，不然側頭的話可能會撞上臉，如此近的距離，他看到那張有著細小皺紋的臉上水潤的光澤。
夫人您也是.風韻猶存啊。
「這是試管，化學課用的，」雷野隨口說，「夫人，你有點太近了。」
「啊不好意思，」她略顯慌亂地退了半步，但還是堅持著詢問，「化學.是什麼東西，我不是很明白，只用這個試管的話，又怎麼能夠掌握精準的重量呢。」
這位很有求知慾的夫人的問題太高級了，雷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密度x體積。」
他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塊烤綠蘑菇，塞到嘴裡。
這東西提神用的，有助於集中精神做些精細的事情。
「這又是」
雷野一邊咀嚼一邊回頭瞧了眼瑪瑪夫人。
魔眼發動，好感度的數值顯示為15。
於是他隨手遞過去幾塊烤蘑菇，示意她可以嘗嘗。
起身，雷野站到鍊金台旁，準備開始作業，片刻後，他身後傳來大概是爆衣的聲音，含混著震撼的低吟。
小場面，雷野已經習慣了，如果不是布婭笛的影子在他眼角一閃而過，他大概會偷偷回頭欣賞一下太太衣衫不整的樣子，順便刻在幻景水晶里留在之後反覆鑑賞。
有人突然站在身邊，替他鑑賞。
「尺寸一般，但是形狀很好，另外現在她沒有襪子，根據我的觀測，我認為潔潔小姐的腳掌的形狀一定是遺傳了這位夫人。」
聖劍如是說。
從所謂的『任務結束』之後，她從最開始的機器般冰冷的狀態放鬆了許多，甚至也會像這樣調侃了。
她側頭看了眼雷野，「我在夫人的臥室里找到了一位貴族的遺像，畫像上的男人很年輕，會不會是她死了很多年的丈夫呢，這個寂寞的寡婦給我一種很好搞定的感覺，你需不需要我幫忙？」
雷野頭也不抬，操作著手上的器具。
片刻，聖劍忽而露出某種不懷好意的笑，一言不發地消失了。
而身後，雷野聽到瑪瑪夫人突然發出的低聲詢問。
「請問，雷野先生，您今年貴庚，是否婚配？」
？
雷野一愣。
他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