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和曾嘉走回了接待大廳。
「你好，我們想要重新選擇聯絡人。可以把那張表再給我們看一下嗎？」江城對接待的女文員說道。
女文員的臉紅的像是蘋果一樣，慌不擇言：「謝謝……」她雙手把表格遞給了江城。
曾嘉：「？？？」
什麼鬼，搶我們的台詞？
江城習以為常，把表格拿在手裡：「曾哥，咱們商議一下，就選一個比較空閒的聯絡人算了。不行的話，以後再換。」
「成吧，我聽你的……」曾嘉恍然回神，苦笑著嘆了口氣，「今天這臉，在你面前丟光了。」
「這不怪你。」江城說道。
兩人開始對著表格中的聯絡人研究了起來。
其實沒什麼好研究的，都是C級聯絡人，權限比起CCC級聯絡人孔金華，肯定是遜色很多的。
忽然，旁邊那個富有磁性的中年大叔聲音，再次傳來：
「兩位，方便的話，能聊一聊嗎？」
江城兩人側過臉，果然又看到了那位白襯衫的眼鏡大叔。
「好啊。」*2
白襯衫大叔笑了笑：「方便的話，可以到我的辦公室詳談嗎？我的辦公室離茶水間很近。」
江城聽到這裡，忽然有些醒悟，這個白襯衫大叔，應該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員。
普通的工作人員，是沒有單獨的辦公室的，自然也沒有「我的辦公室」的說法。
莫非撿到寶了？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級聯絡人？！
江城拖著曾嘉，跟上了白襯衫大叔。
……
「這！這辦公室……也太大了！」
曾嘉發出了驚嘆。
江城心中其實也挺驚訝的，不過他有心理準備，再加上冰心訣的作用，所以還能做到面如古井，平靜無波。
這間辦公室的面積，比孔金華的辦公室要大了一倍以上。
只是設施有些簡陋，不像孔金華的辦公室，裝潢那麼豪華。
「隨便坐，要喝點什麼？」
白襯衫大叔擺上了兩個水杯，「我這裡還剩了一點靈珥，你們可以嘗嘗。」
靈珥，是一種茶葉。
當然是靈子茶葉，和靈子食材一樣貴重的東西。
等到茶水斟滿，一股清香緩緩飄散。在兩隻一次性紙杯的上方，居然有裊裊的白霧，始終不散，不斷變幻出各種各樣的霧氣形象。
嗅到靈珥茶的白霧清香，江城和曾嘉，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子流速，稍微加快了那麼一絲。
「大叔您貴姓。」江城問道。
「不用這麼客氣。」白襯衫大叔遞過來一張名片，「我姓陳。」
江城接過名片。
「靜海獵聯BBB級聯絡人，陳慎。」
江城吃了一驚。當然，冰心訣的作用下，這種驚訝的情緒，迅速被化解了，江城的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顯得很淡定。
居然是BBB級聯絡人！
按照曾嘉的科普，B級聯絡人，是作為處級幹部的，BBB級毫無疑問是處級幹部的頂端，也就是正處，接近副廳？
曾嘉的眯眯眼都睜大了。
「陳大……陳處長？」原本想叫陳大叔的曾嘉，迅速改口。
「不需要這麼稱呼。我現在，也只剩一個頭銜了，僅此而已。」
白襯衫、臉頰瘦削的陳慎大叔，倒是挺灑脫的，笑著說道，「我能上升到這個位置，都是因為我負責的一個強大獵魔人。很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戰勝自己的心魔，踏出關鍵一步。」
停頓了一下，陳慎大叔又道：「你們也知道，聯絡人失去了服務的強力獵魔人之後，聯絡人的級別並不會降，而是會邊緣化，自動脫離靜海市獵聯的核心會議層，成為一名聽眾。我現在的級別雖然高，但也僅僅是掌握信息的速度比其他新聯絡人快一些，其他都差不多。」
「這個，大叔畢竟是BBB級聯絡人，總歸和C級聯絡人不一樣的。」曾嘉說道。
「嗯，這倒也是。」
陳慎笑了笑，「有些故舊情分在，我還是能請動幾個老朋友的。只不過，人情這種東西，如果你沒有足以匹配的實力給對方提供回報，就會越用越薄，所以不到不得已的時候，還是慎用，保持低調比較好。」
江城和曾嘉同時點頭。
陳慎大叔確實很低調，這件辦公室雖然大，但卻靠近茶水間——同時也靠近廁所。
裝飾也很簡陋，看上去就像是某個放器材的房間臨時改造的。
想來，陳慎大叔春風得意的時候，應該不是在這間辦公室，而是有更好更氣派的辦公室吧。只可惜人走茶涼，負責的強力獵魔人死去，導致陳慎沒有了足以匹配其地位的實力，在獵聯說話也迅速失去了底氣，自然就被邊緣化了。
類似於公元時代華夏的「高級巡視員」的閒職……
「大叔，你邀請我們過來，是想簽下我們兩個嗎？」曾嘉沉不住氣，率先問道。
「確切地說，我只想簽一個。」
陳慎看向了江城，「我現在手頭上，已經沒有其他負責的獵魔人了。你是否願意選擇我，做你的聯絡人，為你服務？」
曾嘉：「？？？」
江城說道：「為什麼只簽一個？陳大叔既然沒有其他獵魔人，不如把我和學長都簽下來。」
陳慎笑著說道：「還記得我說過，獵魔人和聯絡人，是主家和管家的關係嗎？一個主家可以有多個管家，不過一個管家，怎麼可能有多個主家呢。」
「這……這只是一個比方吧。」江城說道，「我看到名單上，那些C級聯絡人，每個人都負責了好幾個獵魔人呢。」
陳慎說道：「那是底層的聯絡人的做法，就像買彩票一樣，大網撈魚，分散投資。我呢，對我的眼光還算有自信，所以就想對著一個號碼下重注——當然，我現在的籌碼本身就很有限。」
江城明白陳慎話中的意思。
籌碼指的是權力資源，陳慎的意思是說，他現在能動用的權限有限。
曾嘉拍了拍江城的肩膀：「我覺得這個大叔很靠譜。你簽了吧。」
江城看著陳慎，想了想說道：「陳大叔，既然你說我是那個……那個主家，那我說的，你應該會聽的了？」
「當然。」陳慎的眼中藏著慈和的笑容，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子侄。
「那我要求你簽下曾嘉學長……可以嗎？」江城小心地提出了要求。
「可以。」
陳慎鄭重說道，「不過，我要盡到提醒你的義務——簽下的獵魔人增加一個，就意味著我的精力要分攤一部分出去，這會影響我的服務質量。」
「沒事的，我不在乎這個。」江城說道。
「我很在意。」陳慎面帶微笑。
江城覺得簡直絕了，沒想到真有聯絡人，不想簽更多獵魔人的。曾嘉已經是可以穩升CCC級的獵魔人了，放出去肯定會讓很多C級聯絡人眼饞，至少比江城的吸引力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