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惜早知道紀堯出任務去了,下班沒等他,去了葉燕青家吃飯。
韓惜挽著葉燕青的胳膊走出市局大樓。
老劉在市局做了一輩子門衛,當年跟陳志也是認識的,現在看到他家女兒找回來了,他都替他們高興。
「瞧,多好的閨女。」
葉燕青笑了笑,韓惜叫了聲:「劉叔。」
她們乘的地鐵回家,下地鐵先去了趟菜市場。
以前韓惜很少去菜市場,覺得浪費時間,人多又吵。此時跟葉燕青在一起,看她挑菜買菜,紅艷艷的西紅柿,碧綠的黃瓜和青菜,黃色的土豆上帶著點泥。
覺得菜市場也不錯。
買好菜回家。
韓惜幫著一起洗菜,洗好菜,葉燕青讓她去歇著。
韓惜站在廚房門口,看葉燕青燒菜。
紀堯的糖醋魚燒得好,葉燕青燒得更好,很快聞到一股香味。
糖醋魚裝盤,韓惜接過來,端上餐桌。
「你爸以前也喜歡吃糖醋魚。」葉燕青將洗好的青菜倒進油鍋里,不知道是不是青菜浸在油里滋啦滋啦的聲音太響,她的聲音變得低了,「你對你爸爸大概沒什麼印象了。」
「他其實非常疼愛你。」
「你剛出生前幾個月,整夜整夜地鬧,要人抱,不能放下來,一放下來就哭。他讓產婦休息,自己就一抱一整夜。」
「他們都笑他女兒奴,他還很開心,那段時間,家裡每天都很開心。」
「你現在回來了,他一定在天上看到了。」
葉燕青將青菜盛進白瓷盤裡,韓惜端上餐桌。
另一個灶上的丸子湯冒著熱氣,葉燕青打開蓋子,白玉色的魚丸已經浮了上來,再煮兩分鐘,關火。
葉燕青又燒了道青椒土豆絲。
母女倆坐在餐桌前,明明是兩人,卻擺了三雙碗筷。
這是葉燕青多年以來的習慣,她一個人吃了十九年的飯,餐桌上永遠都是三副碗筷。
一家三口。
葉燕青站起來,準備將多出的那一副收起來。這麼多年了,她也該走出來了。
這時,紀堯打來電話,他手機在抓劉強山的時候扔壞了,用的趙靖靖的電話。
「我回市局了,你在哪呢?」
韓惜:「我媽這。」
紀堯:「給我留點飯。」
掛了電話,韓惜對葉燕青說多出的碗筷不用收了。
依然是一家三個人。
紀堯很快就到了,進門先喊了聲媽。
他最近喊媽,喊得特別勤快。
連葉燕青都搞不清楚,他這聲媽是作為兒子還是作為女婿。
紀堯走到韓惜身邊,低頭在她頸後聞了一下,淡淡的檸檬香味,他瞬間滿血復活,什麼疲憊都沒有了。
紀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看了一眼餐桌:「都是我愛吃的,謝謝媽。」
葉燕青:「洗手去。」
紀堯忙暈乎了,趕緊起身去洗了手,他一隻手受了傷,不方便,韓惜幫他洗的。
洗完手,韓惜又倒了杯水遞過去:「先喝點水吧。」
紀堯喝完水,坐在餐椅上,非常滿足。
葉燕青問道:「從哪跑來的?」
紀堯:「新橋鎮的一座荒山上。」
新橋鎮三個字令葉燕青和韓惜皆是一怔。
紀堯繼續說道:「鄭宵死了,屍體就埋在那,變成了一堆白骨。」他轉頭,「明天就辛苦一下韓法醫了。」
韓惜問道:「是劉強山殺的嗎?」
紀堯:「據他交代,是。」
他這話說得謹慎,韓惜就沒再多問。
吃好晚飯,葉燕青送兩人到門口,她對韓惜說道:「什麼時候想搬回來住了,跟媽媽說,你的房間早已經收拾乾淨了。」
紀堯不樂意了:「不帶這麼搶人的。」
葉燕青看了看紀堯,警告他:「你不許欺負她。」
紀堯抬了抬受了傷的手:「我就是想欺負,也不方便啊。」
他繼續說道:「起碼要等手好了。」說完就跑了。
葉燕青抬手打了個空。
兩人打車回到家,紀堯已經習慣下班不回自己家,先去婚房溜達一圈。
韓惜打開門,給自己洗手,和給傷患洗手。
她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回去洗個澡,洗好澡過來換藥。」
紀堯:「我沒法洗澡。」他單手沒法操作。
韓惜:「那你就別洗了,髒著睡吧。」
紀堯不願意:「我不洗澡睡不著,加上白天又跑了那麼遠的地方,一身汗。」
韓惜:「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洗澡?」
紀堯點頭:「也不是白讓你洗的,等我手上的傷好了,加倍還你。」他說著,拿肩膀碰了她一下,低聲,「我也給你洗。」
韓惜指了指客廳門:「你可以出去了。」
紀堯本來沒指望她能給他洗澡,他就是嘴賤,逗她玩。沒想到他拉開客廳門,剛要踏出去,她竟然叫住他了。
紀堯轉身,笑了一下:「其實也不用的,我回去用毛巾擦擦。」
韓惜:「去把換洗衣服拿來吧。」
紀堯猶豫了一下:「不合適。」
韓惜看著他:「我都不怕,你一個男的,怕什麼。」
他當然不是怕她會對他怎麼樣,他怕的是自己會對她怎麼樣。
每次一衝動,憋得他上不來下不去的,也難受得慌。但就是控制不住:「行,你等著。」
紀堯很快拿來了內衣和睡衣,還拎著一個紙袋。
他的牙刷牙膏毛巾,全在裡面。
韓惜接過來,笑了一下:「你想的挺全面的。」
紀堯心說全面個屁,他連準備好的保險套都沒敢拿過來。
韓惜從冰箱裡拿出來保鮮膜,在紀堯受傷的那隻手上纏了好幾圈:「一會洗澡的時候,防止進水。」
她進洗手間調了下水溫:「衣服脫了過來吧。」
紀堯在她身後,慢騰騰地解著紐扣。韓惜回頭:「哦,忘了你只有一隻手了。」
她走過來:「我幫你脫。」
她抬手,幫紀堯脫掉襯衫。
手放在他腰帶上,正要解開的時候,紀堯:「算了,我自己脫。」
韓惜歪頭看了看他:「你臉紅了?」
她十分新奇:「你竟然也會害羞?」
紀堯轉過身,咔噠一聲解開皮帶,蹬掉褲子,抬了抬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洗吧。」
韓惜:「內褲也脫掉。」
她補充了一句:「我是醫學生。」
紀堯十分無語:「你剛才不會一直把我當成一灘肉來看待的吧。」難怪她突然這麼爽快,臉不紅心不跳的。
韓惜:「不是,我把你當成一具屍體來看待的。」
紀堯:「.…..」
她應該慶幸,他傷了一隻手,不然他今天不會放過她。
韓惜打來花灑,給這具「屍體」洗澡沖水。
她擠了點沐浴露,在手心搓了搓,往他身上抹。
當她手心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的時候,就再也沒法把他當成一具屍體來看待了。
她偷偷欣賞他的身體。
他身材高大健碩,寬肩窄腰,腿又長。
她的手撫上他的胸肌,指腹輕輕滑過,留下一串細膩的白色泡沫。
她抬頭,看見他喉結微微動了動,她喜歡吻他那裡,上面還有一點未消的吻痕。
她感覺被什麼東西抵住了,帶著灼人的熱。她一下意識到那是什麼了。
她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這就是一灘肉,一具「屍體」而已。她剛才給他沖澡的時候,也不是沒看見過下面。
臉紅心跳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你見過這樣的『屍體』嗎?」
事態的發展宛如一場博弈,已經不知道是誰在撩誰了。
她微微低頭,可一低頭就看見他下面,她只好偏過頭去,拿起花灑,往他身上泡沫的地方沖。
他悶聲,低頭看了一眼:「那個,還沒洗。」
她拿著花灑,對準他,因為緊張,動作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他低頭,入眼就是她修長白皙的脖頸,因為羞澀而微微泛紅的臉蛋,一雙眼睛在水霧裡竟顯出一種梨花帶雨的朦朧來。
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了過去。
她手上還拿著花灑,撲通一聲掉在地上,水還在流,滴落在他的腳上。
他身上又是泡沫又是水,可是他忍不住。
兩人抱在一起,吻了很久,她身上的衣服被他弄濕了。他就給她脫掉,扔在地上,被花灑噴出來的水流淋了個透。
她仰著脖子,氣息不穩:「你的手,好像滲血了。」
他把她抵在壁磚上,壁磚冰涼,刺得她一個激靈,「啊」地叫出了聲。
他吻她:「我又沒進去,你叫什麼。」
她咬著唇,看起來有點羞愧。他安慰她:「沒事,覺得舒服,你就叫。」
「我喜歡聽。」
……
兩人纏了很久,最後是她用手幫他解決的。
洗完澡出來,韓惜顧不上休息,先幫紀堯把手上的傷處理了。
「你注意點,滲血了就不好了。」
紀堯往韓惜衣領裡面看了看,勾起唇角:「你也知道,那種情況,一隻手不方便。」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我以為我的手已經夠大了,沒想還是握不住你的江山。」
韓惜:「.…..」謝謝誇獎了。
紀堯掃了她一眼:「不是答應換藥的時候穿白大褂的嗎?」
韓惜:「制服在辦公室,忘帶回來了。」
說到制服兩個字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男人這一整天打的都是些什麼主意。
紀堯:「上回我媽帶來的那個兔女郎的,你要是喜歡,我回去拿。」
韓惜幫他換好藥,打開門:「去拿吧。」
然而他一出去,她就把門反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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