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瘋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段榮書拉著四個女孩繼續玩撲克,轉移注意力,緩解緊張情緒。閱讀

  陳培恩二人沒參與。

  「知道什麼?」

  葉辛背靠著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玩牌。

  「這間寢室死過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在看牌,而陳培恩則在看他。

  「嗯。」

  葉辛沒否認,坦誠的表明自己早就知道「109慘案」的事實。

  「你怎麼不告訴我?」

  陳培恩的語氣透出幾分不滿。

  葉辛平淡的瞥了他一眼。

  「告訴你能起到什麼作用嗎?還是說能改變現在的處境?」

  「……」

  陳培恩啞口無言。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說?」

  陳培恩沉默下來,沒再詰問,嘆了口氣,轉而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大爺告訴我的。」

  「那四個學生怎麼死的?真像他剛才說的那樣?」

  順著陳培恩的目光,刻意看到段榮書正玩得不亦樂乎,這確實是一個比較心大的傢伙,或者說比較樂觀。

  「你覺得呢?」

  葉辛反問。

  陳培恩若有所覺,再度扭頭朝他看去,「難道,他們也是……」

  葉辛嗯了一聲。

  陳培恩沉默,心頭的壓力無形中再度增大。

  居然有這麼多受害者。

  梅蘭山的詛咒,似乎比想像中還要可怕。

  「不玩了,沒勁。」

  一輸再輸的胡蕊把牌丟掉。

  雖然沒任何賭注,但總是輸,還是能把人的興趣消磨殆盡。

  「不早了,大家把晚上值夜的順序分一下吧。,今晚兩人一班,每班守兩個小時。」

  七個人,總有人落單,陳培恩深明大義,主動提出自己值兩班。

  「胡蕊,我倆一起。」

  段榮書立即殷勤的看向胡蕊,可人家沒領情。

  「我才不和你一組。」

  「胡蕊和我一組。」

  陳培恩道。

  胡蕊身上的一些疑點到現在都沒有解除,讓她和別人一對,太冒險。

  「仙茹,咱倆一組吧?」

  劉筠和刑仙茹配對。

  「不願意就算了,董琴,我倆一隊。」

  被胡蕊拒絕的段榮書貌似賭氣。

  董琴有點不知所措,雖然只是臨時搭班子,讓段榮書和胡蕊的關係,難免還是讓她有點瞻前顧後。

  正當她左右為難的時候,有人挺身而出,替她解了圍。

  「我和你一組。」

  段榮書一愣,繼而扭頭,看到了倚牆而立的葉辛。

  對方正面如止水的注視著他。

  他微微一笑。

  「行!沒問題!」

  「那我呢?」

  董琴茫然道。

  「你和我一起。」

  算下來,陳培恩一共要守四個小時。

  「培恩,你這樣會不會太累了?扛得住不?要不我來吧?」

  段榮書心腸不錯,主動提出代勞。

  「沒事。」

  陳培恩拒絕了他的好意,作為一名大學教授,熬夜整理課案是家常便飯,這根本算不上什麼。

  七個人,分了四組。

  最為安全的第一時段由刑仙茹和劉筠兩個女孩來,然後便是陳培恩和胡蕊,胡蕊有董琴接班,可陳培恩一個人得堅持四個小時。

  最後一班則由葉辛與段榮書兩個爺們值守。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只是借宿,若有打擾,千萬不要見怪。」

  晚十一點。

  大家已經躺下。

  負責值第一班的劉筠雙手合十,閉著眼,對著空蕩蕩的寢室念念有詞。

  和她搭班的刑仙茹覺得有點好笑,同時,心裡也有點驚悸,低聲道:「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

  「總比什麼都不做好,萬一有用呢。」

  一套流程走完,劉筠這才放下手睜開眼,假如條件允許的話,她指不定真能在這給那四個學生燒點紙錢下去。

  「他們真要害你的話,你覺得是你幾句話就能改變的?」

  刑仙茹開始有點後悔和這姑娘一隊了,神神叨叨,自己嚇自己,都開始影響到她。

  還不如和葉辛那個傢伙一組呢。

  「仙茹,這才第三天,你說我們能不能挺過去啊?」

  劉筠茫然道,那張雀斑臉上充斥著憂慮與恐懼。

  「五天現在已經過了大半,我們一定能熬過去的。」

  刑仙茹咬著牙道,不知道是在安撫劉筠,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寢室門被鎖的嚴嚴實實。

  陽台上的窗戶也關的密不透風。

  除了夜色逐漸濃重外,兩個小時,再無任何風吹草動。

  全程睜大雙眼精神高度緊張的兩個女孩鬆了口氣,叫醒輪班的陳培恩。

  「辛苦了,你們快點休息吧。」

  在殺害了張壽山後,女鬼似乎就開始銷聲匿跡,再沒現身,直到值守最後一班的葉辛與段榮書被叫醒,109寢室都沒有發生任何異樣情況。

  「小心一些。」

  熬了四個小時的陳培恩提醒。

  葉辛點頭。

  「行了,快睡吧,交給我們了。」

  段榮書拍著胸脯,與此同時,哈欠不斷,顯然並沒有睡好。

  現在才五點,外面一片漆黑,靜得可怕。

  「葉辛,你就不困嗎?」

  段榮書揉著眼,詫異的看著神色如常的葉辛,好奇這傢伙怎麼精神這麼好。

  「不行,我得去沖把臉,清醒一下。」

  段榮書走向陽台,打算用冷水刺激法,可擰開水龍頭,只聽到水管的咕咕聲,壓根沒水出來,

  「我靠,不會吧?停水了?」

  沒辦法,他只能晦氣的重新關上水龍頭,回頭一瞧,發現葉辛那傢伙又坐在椅子上,一副「思考人生」狀。

  「喂,又在想什麼呢?」

  段榮書走了回來。

  「生死有命,為什麼非得把自己的不幸,轉嫁到他人身上?」

  段榮書一愣,然後見到對方正注視自己。

  「什麼意思?」

  他納悶道:「你在說什麼呢?」

  葉辛沒有回答,轉移目光,環顧這間塵封多年的寢室。

  他的視線,似乎穿透了歲月的帷幕,看到了多年前,那慘絕人寰的血腥現場。

  一人懸樑。

  一人臥鋪。

  一人被藏屍衣櫃。

  還有一人,蜷縮在陽台角落,雙手抱膝,瑟瑟發抖。

  地上。

  牆上。

  陽台上。

  到處是血。

  「殘害生命,真的能享受快樂嗎?」

  葉辛輕聲道,仿佛一個精神病人在自言自語。

  段榮書心臟驚悸了下,咽了口唾沫。

  「我看你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