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們都被詛咒了?!」
男生宿舍。
109寢室。
聽完陳培恩的話,胡蕊大驚失色。
為了打發時間,幾人正在打撲克,可現在玩不下去了。
「這是宿管王大爺親口所說,並不是二月二十八號,只要是二月最後一天上山的人,都會受到詛咒。」
陳培恩不急不緩的言論讓幾個女孩的心都沉了下去。
「難怪。」
刑仙茹喃喃自語,終於醒悟自己為什麼會被鬼盯上。
「這麼說來,大家豈不是都會有危險?」
董琴神色蒼白。
她並不是一個憤世嫉俗、或者說心眼狹隘的人。
雖說不患寡而患不均,可此時得知大家都變成與自己相同的處境,她也並沒有因此感到快意。
所有人都被詛咒,並不能改變她自己的處境,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所以說,接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謹慎,今天晚上,兩個人為一班,輪流守夜。」
兩人一班輪流守夜。
這是陳培恩和葉辛商議的結果,可以避免出現像昨晚段榮書打瞌睡玩忽職守的情況,兩個人搭夥,也能保障守夜者的安全。
「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幾個女孩哪有什麼主張,下意識的搖頭。
「那好,等段榮書回來,就安排值班順序。」
陳培恩拍板道。
天色已黑,可在吉他社被留下的段榮書依舊不見蹤影。
「他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劉筠擔憂道。
「放心,他精明的很,誰都可能出事,可他不會。」
胡蕊不以為意,貌似對段榮書充滿信心。
果不其然。
大約十多分鐘後,寢室門被「咚咚」敲響。
葉辛走過去打開門,臉蛋發紅的段榮書安然無恙的走了進來,應該是喝了點酒,看上去有點微醺,但遠遠不到醉的地步。
「還有心情喝酒,你可真是心大啊。」
胡蕊嘲諷。
她們兩人,說情侶還不是情侶,可關係應該早已超過了普通朋友,還真有點歡喜冤家的意思。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做人嘛,得及時行樂,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你們說對不對?」
段榮書文縐縐的道,繼而發現墊單上的撲克。
「不夠意思啊,打牌也不叫我……」
他步伐虛晃的走過來,坐下要加入,可是被胡蕊一把推開。
「你少來,趕緊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得嘞,你們等我。」
段榮書確實像個活寶,剛坐下便又屁顛屁顛起身,跑去陽台上的洗手池用冷水沖了沖臉。
這間寢室雖然廢棄已久,但基礎的水電供應還是沒出問題。
洗了臉後,段榮書確實清醒了些,擦著臉上的水漬走過來,也不吵著要玩牌了,神秘兮兮的道:「剛才吃飯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比較瘮人的故事,你們想不想聽?」
「不想!」
胡蕊毫不猶豫的道。
她們最近兩天經歷的事,已經足夠驚悚,哪裡還想繼續增加刺激。
段榮書表情一僵。
「那你們呢?我這故事可是與咱們現在住的地方有關噢!」
與現在住的地方的有關?
董琴下意識環顧一圈這間寢室。
「要說快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刑仙茹冷聲道。
葉辛站在門口,沉默旁觀。
段榮書搓了搓手,似乎在醞釀情緒,過了一會,刻意用一種較為低沉的嗓音開口道:「你們知道,這間109寢室,為什麼一直鎖著,不給學生居住嗎?」
「為什麼?」
劉筠下意識問。
其實在昨晚住進來的時候,她就非常好奇,只不過沒提而已。
寢室樓里有一間寢室常年鎖著,並且床鋪桌子衣櫃全部拆了,確實十分怪異。
「因為這裡……」
段榮書刻意拉長語調,然後驟然道:「死過人!」
幾人一怔。
哪怕陳培恩都有些詫異。
「你說什麼?」
胡蕊愕然,「這裡死過人?」
段榮書突兀肅穆起來,嚴肅點了點頭。
「沒錯。以前住在這間寢室的四個學生。全部死了,無一活口,而且他們就死在這間寢室里。」
劉筠眼神晃動,然後下意識朝昨晚自己發現的類似血跡的那塊牆皮看去。
暗紅的痕跡依舊遺留在那片牆上。
她頭皮一陣發麻。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怎麼可能!」
胡蕊呵斥。
「我沒有胡說!」
段榮書辯解道:「這還是蔡學長告訴我的,他知道我室友昨天出了事,問我現在住哪,我告訴了他,然後他才提醒我。」
「因為事情發生在七八年前,所以大部分學生都不知道。」
「那四個學生怎麼死的?」
陳培恩問。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
段榮書搖頭,「聽說是因為寢室矛盾,一個學生把自己三個室友全部殘忍殺害,然後畏罪自殺了。反正死的都挺慘。」
胡蕊又驚又氣。
「你是不是故意的?自己知道也就算了,故意說出來嚇唬人是不?你讓我們還怎麼在這裡睡覺?」
段榮書尷尬一笑,連忙道:「不好意思,是我的錯,你們就當什麼都聽過。」
胡蕊狠狠瞪了他一眼。
「難道這裡就沒有其他寢室了嗎?非得安排這間給我們……」
劉筠倉惶說道,聽了段榮書的故事,她莫名就開始覺得周圍有鬼魂在窺視自己。
這種感覺,就和看了鬼片總覺得屋子裡有鬼一樣。
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應該只有這一間,不然王大爺不會將鎖了這麼多年的門打開。」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還繼續在這裡住嗎?」
董琴六神無主的看向陳培恩。
「你們實在是怕的話,要不回自己寢室吧,反正你們四個待在一起,應該沒什麼問題。」
段榮書建議道。
雖然覺得還是待在一起安全,但也不能枉顧別人的感受,見到幾個女孩這麼害怕,陳培恩嘴唇動了動,卻也沒開口說什麼。
要求人家姑娘住在一個死過人的寢室,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雖然這裡死過人,但那四個學生,與我們無冤無仇,可梅蘭山的女鬼,就不一樣了。」
向來很少發言的葉辛這個時候突然輕聲開口。
他的話就像一記重錘,讓幾個女孩心裡開始晃蕩的天平瞬間穩定下來。